「……直到那天,他们发现我了。」

直到这一条信息为止,罗笙乐就再也没有找到更多的“留言”,她不禁开始思考:

这些文字第一次出现,是在昨晚的梦境里,疑似来自那个梦境的主人,可今天它们为什么会随时随地出现在水族馆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些如同暗红色蚯蚓般的扭曲文字,肆意攀爬在鱼缸深处、天花板一角、工作人员的衣领旁边,甚至直接贯穿了来往员工的整张脸庞,被他们无知无觉地携带着四处行走……

像是地下室里潮湿生长的苔藓,无处不在。

这给罗笙乐传递了一种不妙的讯息,仿佛她无论在哪里,都处于梦境主人如影随形的影响之中,无法逃离。

而在罗笙乐的视线挪动于这些未知文字之间的时候,静静盘踞在她脑海中的银蛇忽地动了动。

只有手指粗的小蛇昂起椭圆的脑袋,缓缓游弋半圈,银白光亮的鳞片如同流淌的月光,鎏金的眼瞳仿佛正在以宿主的双眼为窗口,向外窥视着什么。

与此同时,手机另一头的易逢初蓦地怔住了。

刹那间,许多画面凭空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看见了罗笙乐刚刚寻找的暗红文字。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易逢初能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人的视角,但又能分辨出,画面中的“他”并不是罗笙乐本人——

他似乎只是透过这一具躯壳,窥探到她双眼之中映出的事物。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很快回过神来,易逢初不适应地合上眼,两指揉了揉眉心,询问手机:“为什么我刚刚看到了罗学姐眼里的东西?是你搞出来的?”

【……不是。】

手机沉默片刻,没忍住喷毒液嘲讽道:【希望你下次再遇到异常,能够把向我兴师问罪的精力分出去一些,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一个普普通通好青年,能有什么好反省的。”

易逢初下意识为自己辩驳一句,接着就安静下来,整理着刚刚从罗笙乐那边“接收”到的信息。

他看到的画面大多和那些未知文字有关,所以他只能大致推测出,罗笙乐于昨晚曾进入过一段神秘而漆黑的梦境,尚未意识到这个梦境也有他的参与。

“是否有一种可能,无论是身处梦境中异样的水族馆,还是白天行走在正常的水族馆里,本质上她其实都位于那个梦境主人的内部?”

“如果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主人体内的一部分,那文字能够出现在任何角落就不难理解了……”

这么看来,支线任务中“与母亲走失的孩子”,已经能初步断定就是那个梦境的主人,或者说就是这整个水族馆。

但该如何平息它的哭泣呢?这一点仍待调查。

屏幕中,罗笙乐似乎也想象到了什么,仰头打量着水族馆的穹顶,面色微微发白。

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叙事者先生,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整个水族馆都是一个有思想、有生命的……”

【无需提前恐惧。】

易逢初冷静地安抚她:【着眼于眼前,命运自会引导你走向该去往的方向。】

银色的字迹映在玻璃表面,反射出液体流淌似的冷光,像是一捧清凉的潭水,无声无息地浇灭了罗笙乐心中的不安。

深吸一口气,罗笙乐暗自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点了点头:“您的指导是正确的……我现在去调查鲸鱼骨的下落。”

最直接的消息来源,当然是水族馆中的长期员工。

于是罗笙乐再度提上水桶和网兜,在B馆装模作样地努力捞水草的同时,和距离最近的同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期间,她状似不经意地感叹:“哎,真是太可惜了,我们水族馆因鲸骨而得名,可我工作这么几天,却根本没看到过那块传说中巨大无匹的鲸鱼骨呢。”

“那个啊?早几十年就不见了吧,”同事漫不经心地回忆道,“我听说好像是在上一次,整个水族馆彻底推翻重建之后,鲸鱼骨就不再对外展览了。”

“可是那样出名的大家伙,忽然失踪应该很明显吧?就没有人知道它去哪里了?”

沉吟片刻,罗笙乐试探地提出猜测:“不会是失窃了吧?”

“那不可能,如果是盗贼做的,前几十年就该有相关报道了。”

同事刚刚捞了整整一桶腐烂的水草,把竹竿网兜倚在墙角,活动了一下肩颈,“也许是转为历代馆长家族的私人收藏了吧。”

馆长……

初入水族馆大门之时,导游所讲述的水族馆历史再度回响在罗笙乐耳畔,让她握住竹竿的手微微停滞。

对啊,自从她进入馆内,见过形形色色的游客、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唯独没有见过理论上最不可或缺的那一位——那就是现任馆长。

捕捉到同事话中“家族”这个关键词,罗笙乐沉吟道:“每一任馆长,都是水族馆创始人的后代?”

“当然。馆内的一切设施和运营资金,全部由世代造船经商的巨富江家提供。”

说到这里,同事似乎想起了什么,叹息着摇头,目露惋惜:“可惜,这样善良而慷慨的一家人,却像是身缠诅咒一般……历代馆长,几乎就没有活过三十岁的。”

“这一任馆长刚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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