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定了定神,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圣旨捧出。当他的目光触及圣旨内容时,双眼骤然瞪大,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身体也随之轻轻一震,捧着圣旨的手竟差点拿捏不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心系天下,望江山永固,社稷安康。太子,朕自幼对其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盼其能成大器,承朕之大业,继皇家之正统。然多年来,其处事庸碌,朝政治理毫无建树,实令朕大失所望。朕深知此时易储,恐动摇国本,影响朝局根基。
值此朕心郁结、举棋不定之际,幸得冥冥之中先祖庇佑,予以朕明示。朕之三子康王,自幼聪慧机敏,心怀壮志,勤勉好学,于治国理政之学皆有颇深领悟。其为人宽仁大度,亦有果敢决断之魄力,颇具王者风范。朕以为,康王实乃储君之不二人选,足以担当起江山社稷之重任。
今朕决意传位于三子康王,望其登基之后,恪守为君之道,勤政爱民,革新吏治,整军经武,使我朝国势昌盛,万民归心。
至于太子,其虽令朕失望,但并无大过,朕念父子之情,封其为端王,封地岭南。望其至封地之后,闭门思过,修身养性,日后亦可为朝廷效力,为朕之子孙表率。
朕之七子凌王,忠勇可嘉,朕命其即刻前往边关镇守,保我朝边疆安宁,扬我朝国威。其当不负朕之所托,殚精竭虑,御敌于外,不得有误。”
康王乍一听闻自己被传位,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惊喜与兴奋,但他很快意识到场合的严肃性,赶忙收敛神色,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地谢恩:“儿臣惶恐,父皇厚爱,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不负江山社稷。”然而,其微微颤抖的声音仍透露出内心的波澜起伏。
太子听闻自己被废,封为端王,如遭雷击。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李淮清蹙眉,神色淡然。仿佛这圣旨与他无关。
内阁重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未曾料到局势会如此发展。一时都没了言语。
殿内寂静得可怕,落针可闻,贤妃突然喜极而泣,那哭声打破了沉默。她不顾仪态地以帕掩面,双肩微微颤抖,“陛下!”
几个宗室长者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短暂的沉默之后,威望颇高的宁亲王缓缓开口,“如今陛下已留旨意,虽事发突然,然圣意难违。我等宗室,自当谨遵陛下之令,全力辅佐新君,以保我朝江山稳固,社稷安宁。”言罢,他转身面向康王,微微欠身行礼,“康王殿下,老臣等愿效犬马之劳,望殿下日后施政以仁,不负陛下厚望,不负天下苍生。”
康王赶忙上前搀扶起宗室长者,一脸谦逊,正要说话,却被李淮清打断,“且慢!”
康王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直视着李淮清,大声呵斥道:“李淮清,你这是何意?父皇旨意已明,你难道想要违抗,莫不是要对父皇大不敬?”
李淮清神色淡然,“盒内不是还有东西,怎么不拿出来?”
康王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不过是一张符纸,能有多大干系?”
李淮清嘴角轻轻勾起,上前一步,从盒中取出符纸,环顾在场众臣,问道:“诸位大人,可有人识得此符?”
这时,一位宗室站了出来,仔细端详后说道:“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增寿符,此符在古籍秘典中略有记载,传说这符乃是以子嗣寿命为代价,借逆天改命之法为施符者增添阳寿。此等法术,向来被视为禁忌,只因违背伦常,有伤天和。”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目光纷纷投向那符纸,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李淮清转向康王,问道:“不知康王有何感想?”
康王瞬间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着李淮清,大声吼道:“李淮清,你这是何意?父皇圣明,怎会行此等有违天伦之事!定是受那妖道所惑。那妖道以旁门左道之术蒙蔽父皇,其心可诛!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他!”
李淮清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急不缓地说道:“康王殿下既然如此笃定那道士不怀好心,却又为何当初千方百计让那道士进京,还处心积虑地引其入得父皇眼帘?莫不是康王殿下您有未卜先知之能,早料到这道士会有这般‘作为’,好为您今日的继位来一场‘神来之笔’?”
康王被这话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他手指颤抖地指向李淮清,怒吼道:“李淮清,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本王一片赤诚,怎会与那妖道有如此腌臜勾结!你莫要妄图以这等无端污蔑来混淆视听,本王定不会放过你!”
李淮清神色淡然,只是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缓缓开口道:“康王殿下莫要急着矢口否认,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本王既敢如此言语,自然是有证据。”
康王心中猛地一紧,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旋即想到之前已交待汪先生去处理那道长,心中又镇定了几分。他强作镇定,对着李淮清喝道:“哼!李淮清,你莫要在此虚张声势,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现在拿出来,让本王瞧瞧,若是拿不出,本王定要治你的罪!”
话音刚落,就从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哟,这可巧了,康王口中的那妖道正好被我带来了,既然康王殿下如此急切地想要证据,那就不妨让康王和道长当面对质,也好让陛下是如何驾崩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众人皆惊,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唐念款步而入,身后跟着青玄,正押解着一位身着道袍、面容略显慌张的玄机道长。
康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李淮清蹙眉,快步走到唐念跟前,轻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府里等我消息吗?”
唐念微微嘟起嘴,带着几分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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