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救她
男人踹开屋子的门,扬起一室灰尘,他把半昏迷的女人抱进去,放在剩了几根烂木条的板床上。
“咳,咳——”女人的咳嗽伴随着干呕,难受地蹙起眉心,真是娇气,长孙荇这样想着,还是起身开了半扇窗,在室内撒了些水,让灰尘的味道淡去些。
戚延城府颇深,做事滴水不漏,却把一个女人带在身边,长孙荇凝视女人的脸,皮肤很白,倒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脸颊无二两肉,鼻尖唇薄,四肢仿佛一捏就能折断了,像个白瓷花瓶。
也就是戚延那等养尊处优的贵人,才会喜欢这样一个花瓶美人。
一刻钟后,景姒转醒,睁眼见个少年坐在床边一把破破烂烂的椅子上,吓得不轻。
他穿一身黑衣,很年轻,背一把长剑。麦色皮肤棱角刚毅,右边脸上有道从额头到脸根的疤痕,破开眉毛浮在眼皮上,让他相貌看上去煞气十足。
他时不时望向门口,指间转动一把匕首,那匕首不像武器,像是一件赏玩的工艺品,通体用碧绿的宝石雕刻而成,纹样极为精美,手柄上似乎刻了字。
景姒轻手轻脚坐起来,试探着问:“这位大哥,为何把我抓到这儿来?”
少年瞥她一眼,不说话。
景姒的心放下一半,只要他不是为了杀她,一切都好,“你是为了王爷来的么?那你们或是想错了,我只是个王爷用来消遣取乐的人,上不得台面,想要用我来要挟王爷,是不可能的。”
长孙荇以为这样柔弱的女人,醒了定会一味哭泣,没想到她会说这样多话。
清而润的嗓音,让他想起雪水融化后的淙淙溪流。
他不答话,景姒不能坐以待毙,坐近了些,恳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一向风流,像我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他不可能为了救我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
真是聒噪,长孙荇考虑再给她下一包迷药。
“你受伤了?”景姒烦躁地观察这古怪少年,闻到一股血腥味,看见他坐着的椅子底下聚集了一摊子血,才发现他的手臂受伤了,黑衣破开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
血都流成这样了,这少年却无知无觉,不打算包扎处理一下,景姒又一次想到戚延,他虽然常受伤,但只要下了战场,便是一堆人拥过去,里里外外地照看着,若非他自己懒得敷药,其实是可以一点儿疤痕都不留下的。
少年听她说了,才看向自己的手臂,用匕首隔开一段衣袍,布料在伤口上缠绕几圈,打个结,就算是包扎了。
景姒看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几次,还是说了:“你们有酒吗,用烧热的酒喷洒一下伤口,才不会感染恶化。”
他只说:“不用你管。”
“人来了。”外头有人敲了三下门,随后跃上房顶。
长孙荇卷起桌上脏兮兮的帕子走近景姒,她拼命摇头,他放了帕子,撤下她腰间的手绢,团巴团巴塞进她嘴里。
景姒的下颌被捏着,眼中溢出泪水,哀求地望着他,他来到她身后,那条脏帕子用来反绑她的双手。
动作一顿,把帕子拧松了些,让她挣脱不掉却不会太疼。
很快屋外几声兵戎交戈,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长孙荇把她扔在房里,大步离开推门而出。
……
戚延带兵找来,是荒郊野岭中一间废弃的茅屋,背靠着山林,不知藏着多少伏兵。
都是为他来的,他在连裕这几天动静很大,因为父皇一封一封折子责令他尽快清剿乱党,所以他对抓到的刺客动用酷刑,顺藤摸瓜,只差一步便能揪出主谋,可以回樊京向父皇复命。
他们却抓走了景姒,得知此事他瞬间心神惊惶,在牢狱里吐了一口鲜血,用手背擦去,命人彻查,当即亲自前往乱党的几个窝点搜查翻找,直到下官禀告景姒被带到这儿。
戚延一路上头颅像是将要爆裂般疼痛,不敢想他们会怎么对待景姒,他不该让她独自上街,不,他不该把她带到乱党横行的连裕涉险!
若她出了事,他一定会把幕后主谋碎尸万段。
风声鹤唳,戚延骑马行至环视四周,景姒在那破房子里面,苍茫暮色之下,屋后那座山峦不知藏了多少个要取他性命的人,敌暗我明,他握紧了手中剑柄。
闭上双眼,一瞬之间他的耳朵微动,睁眼的同时用挥剑打落迎面射来的羽箭,身后士兵也屏住呼吸,用剑抵挡远处射来的一阵箭雨。
山上飞出几个杀手,士兵上前迎敌,一时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戚延趁这个机会前往茅屋,遇见一黑衣人从屋中走出,那人投出一枚暗器让他的马受惊后仰,同时拔剑向他杀来,攻势尤其凌厉,招招致命。
戚延甩了发疯的马和这人对打,这人的武功比其他刺客要高上许多,竟和他对打数招难分胜负!两剑相抵,他望向那间房门半掩的屋子,只想到景姒在里面待着,不知道有多害怕。
握剑柄的五指收拢,他丹田运气把剑甩出去,只差半寸就能抹了黑衣人的脖子,而后他几乎是立刻反手挥剑,剑刃在那人前胸深深划过。
鲜血充斥着锋利的剑刃,从剑尖滴落,戚延不想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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