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被纯一尊者——也就是支梁用玉简摇来之前,谢酌正在自己的洞府里睡大觉。
他匆匆忙忙赶来,听说自家徒弟被提溜出了道场,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道场外,荀妙菱正和支梁并肩站着。
承天峰的课程还在继续,三个纯一尊者的分神也还在课堂上活动着。那他们眼前这个是什么呢?自然是本体。
谢酌叹气:“五师兄,我这小徒弟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忍不住抽出腰间的折扇,要去敲荀妙菱的头:“你这不省心的……”
荀妙菱连连摆手,后退两步,弯腰呕出一口憋了许久的老血。
谢酌青筋一跳,抬手就去摁荀妙菱的脉息。荀妙菱也无比熟练且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腕。
“放心师父,纯一师伯帮我看过,说是没有伤及心脉。”
嘿。说的还真准。心脉没伤,其他脉全都被震伤了。
荀妙菱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下来:“这次是我的错。”
画符途中参悟纯属偶然。但她刚才确实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神识,而是顺水推舟,趁势破境了——没办法,神识突破桎梏的瞬间实在太有诱惑力,那种天地万物尽在掌握的感觉,有几个人能抵挡?
荀妙菱乖乖把一切坦白,谢酌更生气:“叮嘱过你多少次,不要随便破境,你就是不听,是吧?”
“别冲她发脾气,伤还没养好。”支梁不着痕迹地把荀妙菱往自己身后护了护,“她之用一天就完成初阶课程,天资无可挑剔。你如果烦她,就让她从今往后都跟着我学,保你一个眼不见为净。”
谢酌冷下脸:“五师兄,你又不是没有弟子,还跟我抢?”
支梁面不改色:“跟你学阵法,跟我学符箓,不冲突。”
阵法与符箓,本来就是每个法修都会一些的看家本事。法修可以在某一道中有超乎常人的成就,但想完全抛却另外一道却是不可能的。之前谢酌让荀妙菱来承天峰蹭课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谢酌:“你让她再跟着你学,她反手又给你破个境,你信不信?”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
荀妙菱:“……”这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支梁收回眼神,语气还是无波无澜的:“那你预备怎么办?是送她去净念禅宗,还是让她尽快筑基?”
谢酌:“你这和逼着我让她筑基有什么区别?”
佛刹洲,又称佛国,是数万佛修聚集之地,里面有个闻名遐迩的净念禅宗。这个禅宗主张修心,口号是“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他们的独门绝学“定慧诀”,据说能强控神识,压下三个大境界的修为。
简单来说,你每遇见一个净念禅宗的佛修就像在开盲盒。一个平平无奇的筑基期扫地僧,但实际上他的真实修为可能在金丹、元婴乃至化神。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同时修行“伽蓝诀”的基础上。伽蓝诀可以让他们在艰难苦修的过程中打磨出超强根骨,连雷劫降临时都能挺直腰杆专注念经。
这么看来,净念禅宗似乎与荀妙菱完美适配。
……唯一的问题是,她拜的是归藏宗。结果他们扭头把人送去禅宗修个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缺不缺德啊?归藏宗要脸不要?
还有一个方法,让她直接筑基,不再受身体孱弱的困扰。
谢酌深吸一口气:“让她筑基其实不难。她慈雨师伯库房里的上品丹药一瓶一瓶的放着积灰,想嗑出个筑基还不容易?可她雷劫要怎么过?”
修仙界也有不少仙二代,其中不乏一些嗑灵丹硬堆上去的筑基。可他们自身实力并不够,只能靠身上的各种防御法器来抵御雷劫。如果运气够好,倒也能撑过去。
可雷劫本身是天道赐予修士的考验,也是一种机缘——天底下再没有像雷劫这种挨了劈就能脱胎换骨的好东西了,至少荀妙菱非常需要。
如果让荀妙菱用防御性的法器逃课,就会失去雷劫的恩泽;但如果她不逃课,以她现在的体质恐怕也撑不过雷劫。
在谢酌原本的观念中,只要荀妙菱小心一些,她是可以循序渐进地慢慢熬到筑基的。但没想到她炼气一层是随便突破的,炼气五层还是随便突破的——现在离筑基还有一半路程,要这么一直战战兢兢下去吗?
支梁却有办法,他深谙折中之道:“你在法仪峰布个掩藏气息的大阵,别让每一天道雷都劈她身上,少劈几道就行。如果你遮掩不住,我手上还有避雷符,可以减轻雷电。若再求保险,让慈雨炼制一炉回春丹,让她随身带着救命。三管齐下,难道保不住她?”
谢酌:“……一个亲传筑基,三个长老护法,多新鲜啊。”
支梁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天灵根本就不同寻常。若是能让她平安筑基,我们护就护了,有何不可?”
荀妙菱听着两人争论,忍不住开口:“我听说师祖也是天灵根,而且他还是一年筑基。师祖当年没遇见过这种问题吗?”
“你说东宸道君?他老人家可不是在归藏宗筑基的。”谢酌收扇,低头看荀妙菱,“东宸道君出生的时候,魔物肆虐,九州动乱。道君就生于一个几近沦陷的城池附近。他天生禀赋,只靠修炼最基础的功法引气入体,后来又终日与魔物厮杀,以剑入道,这才成功筑基。”
支梁补充:“道君从前和我们提过这段经历。他原话是,‘那时候睁眼是杀魔物,闭眼也是杀魔物,不筑基根本活不了,于是就筑基了。’”
谢酌沉默了一会儿:“师父还说过这话?”
支梁:“那时候归藏宗还没你呢。”
荀妙菱:“……”
搞半天师祖能筑基全是被逼出来的啊!
这边,谢酌和支梁商议半天也没个结果,决定带着解决方案去陶然峰找秦太初。
秦太初听说这事后眉心微蹙,给荀妙菱仔细号了号脉,随后遗憾地摸摸荀妙菱的侧脸:“好孩子,你若是年纪再大些,或是悟性再差些,那该多好啊。”
千年难出的天灵根,万中无一的好心性。单出都是王炸,结合在一起却成了两难之局。
秦太初认真考虑后,对两个师弟坦言道:“你们的设想可行,要强行护她筑基也不难。但我总觉得不至于此。”
她直起身,清丽绝伦的脸上有淡淡笑意,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光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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