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想了想觉得此计甚好,先前于洋说过会在四季茶楼等他,事不宜迟他收起抄录的两页账簿在两名衙役的陪同下去了四季茶楼。

四季茶楼内,于洋远远看到苏淳身旁跟着的两名衙役便知账簿落入了宋冀年手中,他一掌拍在窗棂上,狠狠瞪了身旁的仆从一眼。

都是这帮狗奴才办事不力,不过账簿落在宋冀年手中也总比落在旁人手中好,毕竟宋冀年如今和他已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苏淳握紧了手中的两页纸鼓起勇气道:“我要先见到孩子。”

于洋袖中摸出一只银镯子递给苏淳,“你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莲花纹银手镯,不同的是镯子内壁有苏淳亲手刻的‘如意’二字,待看清楚那两个字后,苏淳眼眶不由红了,厉喝道:“他在哪儿?”

于洋没有说话,而是朝他伸出手来。

苏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将她破译过的两页纸递给他道:“我找到了账簿,这是其中的两页。”

于洋接过后觉察到上面墨迹未干,知晓是誊抄出来的,待看清楚内容后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

他原本并不确定苏主簿手中有账簿,不过是诈一诈苏淳,不想他还真找到了。

这些年高鼬贪墨的钱财越来越多,家资丰厚的同时,往来账目愈发繁多,更为紧要的是需要给陛下一本完美无缺的账本,于是三年前他便找上了算学天才苏修礼,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对方终是加入了己方阵营。

每年的六月、十二月,苏修礼都必须为高鼬做账,这期间他都必须全天待在于洋为他量身打造的密室中,每日进出都会检查身上是否夹带,直到账簿完成才会放他出去。

苏修礼也不负所托,任何繁杂的账目在他手中都能很快理顺,账簿做得更是完美无缺,即便是户部的那些度支郎中、度支员外郎也查不出任何错漏。

可他没想到苏修礼竟然暗中藏了一手,如今账簿落入他手中,就等于是握住了高鼬的身家性命,所以这账本是万万不能留的。

当然苏修礼这个人也不能留。

思及此,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后退一步道:“留苏公子喝杯茶吧。”

话音未落,身后门窗紧闭,于洋身后的三名壮汉齐齐朝苏淳抓来。

身后的两名捕快意识到不妙奈何身手太差很快便被制服,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淳轻易便被于洋抓住。

留在外面监视的人久等不见人出来,进去看时才发现屋内空空如也,遂立即回县衙禀报了宋冀年。

于洋则慢悠悠地来到雅间,对上一脸怒容的宋冀年他笑了笑道:“宋大人久等了。”

“婴儿失踪案是不是与你有关?”接连追查了大半个月,他查到有百姓亲眼目睹于洋的手下偷走了孩童,然而等他准备带着证人去指认时,证人却莫名其妙死了。

这已经是半月来发生的第八起孩童失踪案,所有丢失的孩子都是男童,年龄均不超过三岁。

最近城中食髓妖怪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但县里丢失的八个孩童均未寻到尸首,也不知这食髓传闻又是从何而来。

原本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伙人贩子干的,但几日前知府将他叫去,同去的还有下辖几个知县的县令,原来孩童失踪案不仅仅只发生在奉化县,整个明州府普遍存在男童丢失,怪异的是食髓妖怪的传闻也是同一时间传播起来的。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忽然各地掀起这样的传闻实在耐人寻味。这几日已有不少百姓在县衙门口徘徊,宋冀年担心再不给个说法百姓恐会闹将起来。

于洋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宋大人可是忧心自己的仕途受牵连?”

身为奉化的父母官,他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发怒,被于洋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愈发地生气,怒斥道:“那些都是无辜的孩童,你抓他们做什么?”

“宋大人小心祸从口出,这些孩子失踪与我何干,兴许那只是一群流窜作案的拐子,宋大人若是抓不着凶手,或许于某可以略尽绵薄之力,案子很快就能了解,大人的仕途不仅不会受到影响反而能更进一步。”

宋冀年便是再龌龊也不会吃这人血馒头,他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不过是一着不慎被于洋利用了,却从未想过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掩在袖中的手指不住颤抖,半晌他才咬牙道:“你们这样小心遭天谴的!”

闻言,于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为非作歹三十年,从不相信什么天谴,即便有他也不怕,这么多年来福他享了,美人他睡了,便是即刻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宋冀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蹙眉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于洋手伸入袖中似乎在掏什么东西,宋冀年立即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于洋再次拿出了小瓷瓶,道:“与上次一样下在秦王的饭菜中。”

“这是什么药?”至今宋冀年都不太确定自己上次的药究竟有没有下错,但雪团的的确确死了。

于洋道:“迷药。”

宋冀年被气笑了,“你竟还想骗我,分明就是毒药。倘若秦王死在我县衙里,莫说我宋家,县衙上上下下上百皆死无葬身之地。于公子真是好算计!”

于洋没有说话,他打开药瓶将粉末倒入杯中,叫来身旁的侍从,道:“喝了。”

侍从拿起杯子一口饮尽,随即又面色如常地退到角落里。

“这些药只会让人困顿,吃得多了人会变得痴傻,但不会死即便是大夫也瞧不出异样,不信你找个大夫来瞧瞧。”

宋冀年没有伸手去接,他不想再被于洋控制了。

“宋大人请看看这个。”说着于洋拿出一张信封递给宋冀年。

宋冀年狐疑地打开信笺,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文书,信是高鼬写给户部侍郎的举荐信,信中对他夸赞有加,并举荐他为户部郎中。而另一张则是州府对他的考评,如他期望的那般考评结果为“上”,而且这文书上加封州府大印,分明已是正式的文书,只等发往吏部了。

他捏着信笺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县令不过七品,而户部郎中却是正经的五品官员,而且从地方调往中枢,日后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这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怎么能不心动。

只是让他往秦王的饭菜中加一些迷药罢了,尽管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不仅仅是迷药,但利益驱使他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那小瓷瓶。

见他有些摇摆不定,于洋决定再加一把火,他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陈府那夜是谁救了你夫人吗?”

宋冀年豁然抬眸:“是谁?”

沈持玉后颈的那枚牙印始终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于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谁救的我不好说,但那天夜里只有秦王殿下的马车离开过陈府。”

好似一道儿晴天霹雳,宋冀年愣在当场,竟然是秦王,竟然是他!怪不得他时常来县衙里用饭,还总想方设法地留下沈持玉一同陪坐,他们二人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搭上线的?

难道沈持玉当真违背外祖父的教诲做出有辱门楣之事?

他越想越气,这个贱人平日里装得冰清玉洁,暗地里竟与秦王苟合,二人将他瞒得彻底。

一把抓起桌上的小瓷瓶,他气愤地甩袖离开,一路上他捏着药瓶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秦王与沈持玉相处时的情形。

他两次无辜被泼了菜汤,此时想来是早有预谋,二人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怒火几近鼎沸,他一路上都在想着回去之后要如何撕碎了沈持玉的伪装,却在神思恍惚间撞到了人。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怒喝道:“你怎么走路的?眼睛瞎了不成!”

宋冀年本就恼火,陡然被人呵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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