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眼前都是金星。

她头重脚轻,向着一旁栽倒,摔在满是岩浆的地上。

似乎碰到了什么。

耳边则是晏萱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师姐!你为什么撞我?”

“你害苦我了。”

……害苦什么了?

原来刚在倒下碰到的是晏萱。

然而没有人接住谢酒。

谢酒依旧向地上倒去。

衣裙被濡湿。

浑身裹在泥浆里,脏兮兮的。

谢酒听到晏萱惊恐的声音:“二师兄,救我!”

好近的声音。

谢酒没什么知觉了。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从地上往上看去。

在火光与岩浆中,灵气与魔气交织。

她隐约看到魔尊司马离意味不明的下半张脸。

“好痛……”

许是此刻神识昏沉,她竟然觉着,那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总觉着在哪里见过。

魔尊司马离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越无刃,你以为你能顺利带他们离开?”

越无刃的声音带着抖,依旧将晏萱护在身后:“我在刚才已经传讯昆仑,师尊已经来了。”

他笑起来:“魔尊也不想现在与昆仑两败俱伤,在此刻开战吧?”

谢酒的眼睛费力地睁开,复又费力地闭上。

她仿佛回到了最开始到昆仑的时候。

谢酒神志不清,她开口,“大师兄……”

不远处。

魔尊司马离身形微微一僵。

他看向谢酒。

谢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

……

梦里,是大师兄司马君雅。

似乎是一个阴沉的下雨天。

司马君雅好不容易找到了躲在桌子底下的谢酒。

他一袭白袍,身形俊朗,好看的像是谪仙。

谢酒没说话。

大师兄也不说话。

他也不蹲下找谢酒,而是直接坐在桌子上。

大长腿晃晃悠悠,白色的靴子上纹路精致,鞋底带着一层厚厚的泥浆。

“小阿酒,你可让我好找。”

谢酒抱紧自己,更深地往后移了移。

不说话。

“不说话就算了,反正你要做昆仑剑主了。”

有布料的摩挲声。

滴溜溜。

少年微微探身,修长的手指出现在谢酒的视野里,他扔进来一个苹果。

“刚在山上找你的时候摘的。”

谢酒看着落在眼前的苹果。

红艳艳的,透着灵气的微光。

她咽了一口吐沫。

“我不喜欢吃苹果。”

“你就没有喜欢的东西。”

司马君雅说:“除了喜欢西门云潮。”

谢酒听到西门云潮的名字,她终于开口。

嗓音里带着沙哑:“师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喜欢他是应该的。”

她说:“他也是你的师尊,你怎么直呼他名字呢?”

司马君雅从桌子上跳下来。

“那我是你大师兄,小阿酒,你跟我走吗?”

谢酒摇头:“我要帮师尊。”

空气里沉寂。

只有外面落雨的声音。

她躲在桌子下,有些迟疑:“大师兄,你要去哪儿?”

他站直了身体,说:“你就铁了心要为师尊奉献吧,我才不管你,你也别理我。”

谢酒没说话。

她看着那一袭白色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直至走进了大雨里。

谢酒对于那一幕,最深的印象,竟然是大师兄没有用灵气撑开雨幕。

就那么被雨淋湿。

就好像……再也不回来了。

事实上,大师兄司马君雅确实没有再回来。

百年时间攸然而过。

再后来,司马君雅的名字,便成了昆仑山的禁忌。

“谢酒,醒醒!”

“谢酒!”

“别装了!醒过来!”

谢酒再醒过来时候,是在地牢里。

三师兄令狐昂眼圈都是红的,他揪着谢酒的领子,大声怒吼道:“你为什么推晏萱!”

“你知不知道,二师兄因为你这一推,中了石蛊毒了!”

“你就是嫉妒晏萱!你是不是想杀了她!”

谢酒脑子嗡嗡的。

她张嘴,“……什么?”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一开始晏萱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

昆仑掌门西门云潮率刑堂弟子们赶过来之时,与魔修进行了一场厮杀。

总算是将几个人救了出来。

越无刃中了石蛊毒,又与魔修的战斗中受了伤,昆仑的医修们全力抢救越无刃,总算是暂时留下了他的命。

然而还很危险。

晏萱哭个不停。

师尊西门云潮是紧急从蓬莱赶回来的。

他对于越无刃擅自将晏萱带出山门,还惹出来如此大事极为不满。

而越无刃苍白着脸,说是谢酒害的晏萱。

“我都听到了,是谢酒撞的晏萱,害苦了小师妹了!”

越无刃说:“她定然是不满我护着晏萱,让她去面对石蛊毒,才如此作为!她是晏萱的大师姐,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身体虚弱,极为痛苦,说完这些,便又晕了过去。

晏萱一直在哭。

她说当时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楚形势。

她是想保护二师兄的。

可是被大师姐那么一撞,蚀骨魔向着她而来,再然后,石蛊毒就落在二师兄身上了。

她摇着头说,大师姐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大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刑堂堂主布轻衣当机立断,将谢酒拿下,压入地牢待审。

谢酒痛的要死。

她笑得浑身打颤,弓着腰,呼吸几乎打在三师兄令狐昂的手上。

令狐昂像是被蜇到一样,骤然放开谢酒的领口。

“你笑什么!”

谢酒摔在地上,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当时也中毒了啊,我都不知道我那么虚弱,竟然能撞到小师妹啊?”

“再者,我有那么恶毒吗?”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令狐昂。

因为刚才的大笑,她的眼睛里侵染雾气,在地牢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清澈湿润。

令狐昂的声音哑了哑,复又道,“二师兄是这么说的。”

谢酒在地上坐好。

她靠着地牢的墙,说:“既然想定我残害同门的罪,那就等公审吧。”

她看也不看令狐昂。

令狐昂一向自诩是妖族皇子,极为尊贵,向来不肯接触这种阴暗潮湿的地牢。

现在出现在地牢里,肯定不是找她兴师问罪这么简单。

令狐昂冷哼一声。

说:“你要是想从轻发落,就知趣点,主动戴罪立功,将二师兄身上的毒给解了。”

谢酒:……

她认真地说:“我真的会死。”

她只是每隔十年去滋养昆仑剑,而不是什么不死的怪物。

如今已经中了两次石蛊毒了,那么再救越无刃,她可能真的会死吧!

令狐昂说:“你果然没人性。”

他脸上冷色浓郁:“那你就向二师兄陪葬吧!”

他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谢酒呼出一口气。

她靠在冰冷潮湿的石墙上,身体忍不住发抖。

是地牢……

又是阴暗的地方……

她怎么又到了这种地方……

刚才被刻意压制的发抖恐惧终于被激发出来。

她害怕这种漆黑的地方。

却又只想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种恐惧感让她身体发麻,脸色苍白。

脸上的汗珠落下,濡湿了她的头发与衣衫。

混着石蛊毒的影响,她喘不上气,又眼前发黑。

经脉里游走的石蛊毒在攻击着她的剑骨与剑魂,她与昆仑剑的联系被不停地扰乱。

许是因为已经中了两次石蛊毒的原因,不知道为何,谢酒的神识瞬间沉入到了昆仑剑中!

这是以往绝对不会出现的:

只有在舍身崖,昆仑剑所在之地,她才能与昆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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