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月余,舒雁每每见公主发呆,便十分担忧,担忧她又会回到在宫里时的样子,于是变着法地从外面买来各种小食哄她高兴。

近来天阴了好些时日,时不时地落些小雨,白露这日一早,天终于晴了起来。

暖暖站在院子里看着久违的阳光,觉得自己该出去,晒一晒身上的霉气。

自季萧走后,绣衣卫东路的事全都交给了冰绡一人,这使她十分忙碌,但是仍会抽时间跟着公主习字。

今日她本想去绣衣卫分部处理事情,但听公主说要出门,恐再生事端,便亲自跟随。

三人出了巷子租了船,由冰绡划着顺河流没有方向地漂着。

暖暖漫不经心地看着两岸的商铺,南货水果、时令杂卖、首饰绸缎,真是物阜民丰。挑着担的货郎徐步慢行,后面追着几个欢笑着的孩童,到处都是一片吉祥如意。

不知不觉船竟行至甘棠湖。

今日天气好,有不少游船,冰绡有意避开游船,便向岸边划去。

暖暖看着地方好生熟悉,环顾四周,想起来这是芙蓉榭。

船越来越近,隐隐听见水榭上传来琴声,听音色感觉是锦绣在弹奏,便命冰绡靠了岸。

上了水榭,门虚掩着,她轻轻叩门。

里面果然是锦绣应声:“请进!”

暖暖推门而入,见锦绣坐于琴前,精致的鹅蛋脸上略施粉黛,眉如柳叶、眼含秋水,一身水色轻纱衣裙,半挽发髻,肌肤胜雪,娇美无比。

见是暖暖进来,锦绣有些惊讶:“怎么是你?进来坐吧。”

“路过此处,听见琴声便进来看看。怎么?你在等人?”

“是啊,约了人来听琴,于公子怎么没和你一起?”

暖暖没有回答。

“你们吵架了?”

暖暖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瞒着我啦!那日他被捞起来,我照顾了她一夜,他梦里还在叫着‘青妹妹’。我说你也够狠心的,他落水受伤,多么危险的事,你竟然不管不顾。”

“我们只是认识。”想起那日的事,暖暖甚至不想称他为“朋友”。

听闻此言,锦绣起身,坐到暖暖身边,为她倒了杯水,调侃道:“青姑娘这几句话倒是与他撇得干净,可他看你的眼神,哪里是看朋友的眼神。”

“那是他,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七夕那日和他上了一条船?”

“我怎知那船……我只以为那只是赏烟花的船。”暖暖的声音越说越小。

锦绣用团扇掩着嘴笑了出来:“还真是单纯,奴家还是好奇,这么个翩翩公子怎么就惹恼了你?”

暖暖听锦绣对他的评价还不错,不禁问道:“于文则……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锦绣叹了口气说道:“你真不了解他呀!不了解他还敢跟他赴宴游船,胆子也太大了吧。于公子呢,是个正人君子,与人交往、诚而有信。与我们这些人来往,亦只如与里巷之人来往一般,不落情愫、自有嘉礼。”

或许是因锦绣仰慕于文则,故而对她评价如此之高吧,这话暖暖只相信五分。

锦绣看看天色,说道:“唉,只顾与你说话了,奴家的客人要来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过来听琴曲吗?”

“你去下面偏房找小蝶,她给你安排时间。”锦瑟说完坐回原处,开始试琴。

“你不回淑清楼了?”

锦瑟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淑清楼被查封,责令整改,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这倒是出乎暖暖的意料,她摇摇头:“我病了些时日,没有出门。”

锦绣压低了声音:“说是出来细作,可一直未查到结果,我现在没有地方去,只能暂住在这里,为人弹些曲子糊口,好了,快走吧。”

暖暖出了水榭,找到了锦绣的丫头,小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小蝶数着对牌,对她说道:“明日下午、后日下午都有时间,一两银子一个时辰。”

以前想听锦绣一曲,有银子不行还要有面子,现在离了淑清楼,身价便也没那么高了。

暖暖转身向舒雁要了五两银子,给那丫头:“五日的钱。”

小蝶拿了五块写着日期的对牌交给舒雁。

二人转身欲走时,一个小厮进来交还对牌,小蝶收了后引着人出去了。

暖暖亦跟出去,只见小蝶对外面一个身着茄色绸衫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而后将他带上了水榭。

舒雁鄙夷了看了一眼她们的背影。

回到船上暖暖问她:“你为什那样看他们?”

舒雁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看那男子,哪里像是懂琴曲的人。”

暖暖意会,没再继续问下去,回望水榭,只见窗户紧闭,没有听见琴声,她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对公主如此交友,舒雁有些不满:“公主不要再来了,刚才的银子就算赏给她们了。”说完便将对牌全扔进了水里。”

暖暖随手捞了一颗浮萍,笑道;“你近来越发胆大了,连我的事都要做主,冰绡,这该如何处置?”

冰绡面无表情地说道:“鞭刑或杖责。”

舒雁义正言辞:“即便是受罚,奴婢也不愿公主与这样的人交往。公主还记得锦瑟吗?她曾经将陛下害成了什么样!”

“锦瑟、锦瑟……”暖暖在心中重复着这个名字,猛然间她发现这个名字与“锦绣”很相似,会不会她们有什么关系?她将疑惑说与她们二人。

冰绡解释道:“歌舞伎都有自己的花名,多用富丽华贵的字眼,重名的也多。”

暖暖点点头,随即又想到“细作”一事,便问冰绡:“淑清楼是不是你们查封的?”

“是。”冰绡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因为细作?”暖暖都不相信这个缘由,早不查晚不查,偏偏要在她出事后的第二日就查,她觉得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冰绡并不隐瞒:“因为涉及到了公主安危。”

与冰绡说话就是简单,直来直去,知道了真相,暖暖有些愧疚。

第二日日跌之时,暖暖抱着琴来到了芙蓉榭。

锦绣一看琴,便问她:“可否将琴借奴家仔细看一看?”

暖暖将位置让给她,她抬起琴的一角看了一眼,有些激动,说道:“果然没有看错!这架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一个朋友送给的。”暖暖本想说是哥哥给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了。

锦绣追问:“你朋友可叫锦瑟?”

暖暖听了心头一颤:“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你看这架琴后面刻的是“碧鸳”。”

暖暖坐过来,看着琴的背面,果然有“碧鸳”二字,虽然被烧掉了一部分,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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