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血凤勾魂案（七）
四人刚来到远心楼，就碰了个大钉子。
远远见到几人过来，远心楼的伙计就笑盈盈地走了上来，拦下几人，对凌忧说道：“这位姑娘，你要到我们酒楼来，那实在是蓬荜生辉。只是你这几位朋友……上面都打了招呼，不让我们接待。”
“上面？哪里上面？”凌忧好奇地问道，“有生意送上门你们都不做，难道还有天王老子管着你们？”
伙计依旧赔笑，但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您是六扇门那位大人的朋友，我们自然不敢拦你……但你这几位朋友嘛……在这城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实在是不敢不答应啊！”
“你们的消息倒挺灵通啊？”凌忧有些诧异，她和展虹今天忙着查案，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连一家酒楼里的伙计都知道了，还能准确认出她和刘小侠等人，看来易家在官服中的眼线确实不少。
或者说，官府中有许多人乐于为他们提供消息，难怪易天南刚死了儿子，还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姑娘，您可别为难我们。”伙计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在这城里，哪不是易、蒋、宋、陈四家的地盘？别说我们远心楼不敢接待，上面放了话，哪家也不敢留这几位，您……您看着办吧！”
江玉琬拉了拉凌忧的衣袖，低声道：“凌姑娘，算了，我们回去吧。”
凌忧一回头，发现刘小侠已经不见了踪影，悄声问道：“小侠呢？我说他这时候怎么不插嘴，还有些奇怪呢！”
“他说让我们先回去，今晚的饭菜他会想办法。”江玉琬笑了笑，“估计又是有什么坏主意了。”
“好吧，我倒要看看他一肚子坏水又用在哪了。”
凌忧无奈地摊了摊手，又转身对伙计说道：“听好了，转告易家的人，这顿饭，我们可以不吃，只是，有的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哪怕是已经沉寂了二十年的案子，也未必没有昭雪之日。”
“玉琬、黄兄，我们走吧。”
伙计听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职业的微笑：“姑娘，您走好。”
回到小院之中，刘小侠还没回到，江玉琬怕凌忧和黄臻肚饿，先生起火做了些小菜。
等了许久，刘小侠才从外头兴高采烈地回来，满手泥巴，拎着四个用黄泥裹好的荷叶包，招呼道：“你们都饿了吧，瞧，这是什么？叫花鸡！一人一只！”
刘小侠得意洋洋地打开荷叶包，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别看这鸡裹着黄泥荷叶，外表不起眼，但加入了我做的秘制调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凌忧好奇地接过一只，撕开荷叶，只见有些金黄的鸡肉包裹在一层层的荷叶之中，打开之后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不由问道：“这鸡倒是香，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天天在这叫穷，又没正经营生，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四只鸡？”
刘小侠嘿嘿一笑：“凌姑娘，你先吃一口，我再告诉你。”
凌忧知道其中肯定有名堂，但还是小心地撕了一小块鸡肉送进口中。鸡肉倒是和看上去一般好滋味，香酥嫩滑，回味无穷。
刘小侠见凌忧已经吃了一口，这才嬉笑着道：“我哪有钱买鸡啊！这四只鸡还有调料，都是我从远心楼后厨偷出来的！谁叫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吃饭，要给易家当狗腿子呢！我这是给他们一点教训！”
凌忧知道刘小侠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当即嗔道：“好啊，你让我先吃一口，就是让我也成了共犯，好不能去衙门揭发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虽然嘴上在怪着他，但是凌忧心中也是忍不住发笑。易天南小肚鸡肠，连几人吃饭这些小事都要管，她早有不满。刘小侠的手段虽然不光彩，但也不算过分，还解了几人心中的气。
江玉琬将煮好的小菜和汤也端了上来，笑劝道：“凌姑娘，这次你就别怪他了，易家这样为难我们，也太过分了，小侠这么做，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臻也难得地附和了一句：“这叫花鸡味道不错，好吃。”
“好了好了，大家赶快吃吧，别一会儿凉了，滋味可就要减半了！”刘小侠催促道。
凌忧又吃了一口鸡肉，这才缓缓说道：“我哪能怪你，只是易家的耳目眼线太多，偷几只鸡虽然不碍事，如果被他们拿住把柄，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来整你呢。”
凌忧的话音刚落，刘小侠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凌姑娘，你放心，我做事向来谨慎，他们抓不到我的把柄。再说了，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刘小侠，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
说完，他便大口吃起叫花鸡来。
四人在小院中围坐，尽管他们都知道，这顿饭背后隐藏着一场小小的风波，但此刻，他们更愿意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饭后，凌忧和江玉琬收拾了碗筷，刘小侠则在一旁哼着小曲，似乎对刚才的恶作剧颇为得意。黄臻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偶尔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对了，还没有问过你们，是为什么来参加江湖英雄会的呢？”收拾完东西，凌忧率先挑起了话题。
刘小侠挠了挠头，跷起二郎腿，笑道：“凌姑娘，你方才还在说，我穷得叮当响，连只鸡都买不起，虽然不中听，但这是实在话。这江湖英雄会，只要能入围最后的擂台赛，就有一笔不菲的赏金，你说我怎么能不心动？”
“等有了钱之后，我就要游历江湖，看看能不能做一番大事，说不定还能成为盗圣那样的奇侠呢！”
盗圣？奇侠？想起嬴非的身影，凌忧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觉得那不正经的家伙能配得上奇侠的称号。
江玉琬仰头看天，语声轻柔，缓缓说道：“我们门派的弟子都喜欢戏曲，我想赚些赏金，认识些朋友，回到江南之后，可以自己开班唱戏，若是能赚些钱，也要像师父师叔们那样，帮助无家可归的穷苦孩子，扛起茗仙派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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