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这是主直播间的摄像头，几乎聚集了全部的观众和粉丝。
镜头缓慢地移动着，从几个头部流量选手那里移开，落在一张酣睡的脸上。
那张脸妆容刻画痕迹略重，粉底色号不是很对，眉毛画的偏粗，眼妆是blingbling的，风格很有些古早。
妆造有整容的效果，也有毁容的效果。
化妆师不敢在这种综艺上轻易给童司因“毁容”，但经过她妙手改造，童司因的容貌…确实没有第一眼看上去那么惊艳了。
此时弹幕已经不满意起来。
《极致女团》里聚集许多自带流量的选手，谁家粉丝都不是好惹的。
平日里拍摄镜头都要分外小心，为每个流量选手雨露均沾，生怕给谁镜头时间过长，其他选手的粉丝冒出来闹事。
此时镜头突然从流量选手们身上移开，落在这么个又“普”又“糊”的选手脸上，粉丝怎么能受得了？
“我靠，导播这是在干嘛？”
“这人谁啊，为什么要拍她？”
“看她干嘛，我还想看我家易文文不搞笑呢…”
“能不能拍我家嘉悦，她今天的妆造好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要拍普女，不想看。”
……
本来已经引起众怒了，不知谁又添了一句。
“我靠，不是吧？她居然在睡觉？”
“节目这么关键的录制时期，作为一个选手，她不慎重对待，居然在睡觉？”
“这他妈也太狂妄了！”
众人的愤怒原本只针对没有眼力见儿的导播，此时发现童司因睡觉之后，愤怒瞬间转移了。
他们粉的头部选手都要举止小心，忍着各种各样的糊咖过来蹭镜头，生怕一个不慎便会招致骂名。
在这种关键场合里，凭什么那个童司因可以舒服的睡觉啊？
“这个选手藐视节目流程！不尊重其他的比赛选手！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比赛！”
“对！退赛！让她退赛！”
“退赛”两个字说出口，简直像摁下某个开关，一石激起千层浪。
“退赛！”
“退赛！”
“退赛！”
无数声“退赛”瞬间涌进屏幕，铺天盖地地刷了出来。
从镜头切换到童司因脸上到弹幕上被“退赛”刷屏，统共时间没超出过20秒。
而后又在几分钟内，直播截屏被搬运去了社交平台。
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接连上了三个黑热搜。
-#人能狂妄到什么程度？\#
-#不尊重工作的人不配有工作\#
-#《极致女团》退赛\#
磁条选得角度颇为刁钻，又很容易吸引眼球，刚刚塞进热搜便吸引来不少点击，事件的传播指数疯狂攀升起来。
整个过程节奏来的非常快，一环套着一环，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连《极致女团》的节目组都没反应过来，舆论便已经彻底发酵开来，迅速走向难以挽回的境地。
也是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终于成功把“《极致女团》里的不明恐怖分子”“偷吃香蕉的阴暗批”“没参加入场秀的81号选手”“在综艺录制时睡觉的那个人”与“童司因”这个名字画上了等号。
“我靠，居然有选手这么狂，这么能作妖？！上节目不足24小时，就作妖了五次？”
“第一次故意扮作恐怖分子强压轴博流量；第二次舍友好心过来邀请她却甩脸子；第三次故意不参加入场秀；第四次偷吃节目组道具；第五次在节目录制现场睡觉。”
“如果不是楼上有人一一列举，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种表演型人格，性格孤僻又爱显眼，还完全不尊重赛制！”
“我最喜欢的选手也在这个综艺里，想到她们两个要同台竞技，我都为我喜欢的人感到耻辱！”
“这么藐视节目规则的人，就不配参加比赛！”
“退赛！让她退赛！”
“让81号滚出《极致女团》！”
“对！退赛！”
“退赛！”
“退赛！”
短短十分钟之内，“退赛”的声音从直播一路蔓延到社交平台。
舆论全方面多点开花，死死地将童司因钉在耻辱柱上！
“退赛！退赛！”
“阴暗批退赛！”
“狂妄批退赛！”
除了那些与童司因有“宿怨”的选手粉丝外，其他选手粉丝在路过热搜时，也有人偷偷来踩上一脚。
无论是哪个选手的粉丝，或多或少是期待童司因被退赛的。
她退赛了，81个选手就会变成80个，所有选手都会少一个竞争对象，和何乐而不为？
“这是把哪位得罪了，比赛还没开始就下死手搞她。”
郑期之翻看着热搜数据，低声喃喃道。
舆论发酵的过程太迅速了，多平台迅速联动，全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逻辑还顺理成章，每一步都严丝合缝，看不出丝毫不妥。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迅速和完美，内行人才能品出端倪。
舆论发酵是需要时间的。
不可能在短短20秒内，便从睡觉镜头衍变到“退赛”的程度。
更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从直播发酵到三个热搜的程度。
整个过程能这么流畅顺利，必然是幕后有人刻意引导，每一步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这是为什么呢…
“…刚开始录制就这么下死手搞她，至于么？”
《极致女团》的制片人赵轩看着热搜高位上的词条，也在发出一模一样的感叹。
“今天这又是哪位干的啊？”
“…不知道，要查嘛？”
身旁有人问道。
这事涉及节目组内部人员，想查出始末并不算难。
“算了。”赵轩摇头道。
其实根本用不着查，就看这个手笔，他也大概心里有数。
肯定不是资方爸爸的人，若是那边的人，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大动静，只要私下通知他一声就行了。
跟童司因有交集的，有能力买通节目组导播人员，安排热搜和水军打带节奏的，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这才刚刚第一天，可真是能折腾啊…”赵轩轻啧了声。
“那我们怎么办，要考虑让81号退赛吗？”身旁人问道。
如今事件发酵到这个程度，热度已经足够。
再蔓延下去，影响就难以控制，很容易往恶劣方向演变。
当然，节目组也可以选择替童司因澄清，但明显没这个必要。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想把一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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