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依旧在蔓延,就连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如此温度之下,人们心中也不免更加焦急,哪里还有心思去听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的意见?
一群人的目光就这么齐齐落在苏流瑾身上,等着苏流瑾给他们一个足以救赎他们这一群人的答案。
不论是接下来可能天降大雨,或是愿意利用那两个孩子,都无妨。
然,此时的苏流瑾却连一个礼貌性微笑也没有了。
她等的就是潘阳!
孩子怎样她暂时不想管,死不了就行了。
但,既然已经落到了她手上,自然就需要好生利用一番。如若不然,都对不起她花了那么多金子把他们两个给赎回来。
“喔,那你觉得,现下这个情况,该当何如?”
这一下,换成了苏流瑾完全占据主动优势,用高墙外面不住逼近的大火作为威胁。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深秋之际,潘阳的额角却不住地往下落汗。
“我有办法!”
就在村民们不耐烦的时候,一副抗拒神色的潘阳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别人听得顺耳的答案,“潘家嫡女在宫中为妃,我现在便飞鸽传书与她,求皇上撤兵!”
末了,生怕村民们不信,还又加了一句。
“皇帝从来都以要活人为上,没到最后关头,不会把人逼到死路。”
他抬头往山寨外的方向扫了一样,又一脸哀求地转过去看着苏流瑾,像是笃定了苏流瑾对于皇帝也极为了解一样,希望得到苏流瑾的肯定。
只是,苏流瑾也指望着此事与潘阳谈条件,哪里会回应他的暗示?
反倒是邹玲,此事却突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特意攀到旁边墙上往外探去,还顺道通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他说的不错,那些禁卫军已经开始在山寨周围放石头了,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把火烧到山寨里面。”
尽管邹玲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但她的智谋却在方才那简短的对话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让村民们不觉间安下心来。
能觉察到潘螭这种细枝末节,潘阳当然也能觉察到苏流瑾的态度。
不管苏流瑾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都离不开一句话——
无利不起早!
“你有什么条件?”
迈步走到苏流瑾身边,潘阳强行压下自己焦躁的心情,将自己仅剩的理智都用来跟苏流瑾谈判。
看着潘阳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苏流瑾也没打算为难他。
如今的潘家,还不足以让她耗费太多心神!
“简单!”
苏流瑾勾唇一笑,眸中的算计毫不掩饰,“你送到潘妃手上的信,要用我写的内容。”
这种要求,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奈何如今潘家两小儿都在苏流瑾手上,权衡利弊,潘阳只得暂时忍辱负重,先行应下了苏流瑾的要求。
好在苏流瑾写下来的内容也不过就是将皇帝的罪行添油加醋一番罢了,究其结果,就是让潘家加诸于温昀景身上的怨气多了些许,将她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抽离出来。
如今有求于人,这般要求,自然要应。
待到鸽子从冥山飞往京城之时,山寨中的村民们也顺着他们方才回来的那条密道,开始井然有序地往山下转移。
毕竟还是从冥山出来的人,邹玲同意他们暂时去尼姑庵避难。
只是,邹玲同意,可不代表尼姑庵其他人也是同样态度。
终归有着那样的经历,尼姑庵里大多数人的思想跟王璋一样,认为他们主持跟冥山一众人现在就是黑白两面,是根本不可能互通相容的。
自然而然,对待来避难的村民也没什么好脸色。
“听说前几日山上一个小孩子半夜吵架跑了出来,都几乎发动整个山上的人下山寻找,就算被警告可能会有泥石流都差点没拦住。”
“可不是么,别人家孩子是孩子,咱们主持就是没人要的小白菜。”
……
凡此种种,时时浮现在冥山村民耳边。
尤其是,邹青所到之处。
阴阳怪气的语调任谁听了都不会好受,更莫说邹青还是他们寨主。就在不知第几次听到如此言论之时,跟在邹青旁边的杨姐终于忍不住了。
即便邹青再三阻拦,也没能拦住杨姐上前跟人吵架的步伐。
“那你们知道,为何那个小孩能让大家一同下山寻找么?”
杨姐冷哼一声,抬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扶额叹息的邹青,“就是你们嫌弃的这个人当了寨主之后改的规矩!如若不然,按照先前的规矩而言,只要私自出了寨门,便一律当做背叛处理,开除尹村身份,任何人不准再提起!”
毕竟是寨子中的二把手,杨姐这一番话出去,便纵是单从气势来讲,也已经占了上风。
更何况,她这也算是有理有据。
“呵,那也没见她当上寨主之后派人找我们主持!说到底,还是根本不关心我们主持的死活!”
积怨已久的思想可不是一句话便可以改变的。
即便杨姐已经给出了解释,依旧立马收获了另一波反驳。
“杨姐,算了。”
几句对话的空档,邹青已经追了上来。
她冲着几个说她坏话的小尼姑歉意地笑了一下,“上了年龄火气大,还望几位小师父担待一些。”
知道邹青这又是在□□,杨姐眼中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却因邹青已经做出了选择,只能在心中骂了几句之后,重重叹了口气。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才是。”
邹青话音未落,就被不知何时到来的小尼姑打断。
她在主持身边的地位有目共睹,虽然现在年纪很小,但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尼姑庵中的二把手——虽没有决策权,但几乎每一件事都要经过她这里上下沟通,成与不成,也跟她是否在邹玲耳边美言有莫大关系!
邹青并不知道小尼姑的身份,她只是冲着小尼姑笑着点了点头,转而便想离开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
却不料,小尼姑的下一句话,却让邹青的脚步蓦的顿住了。
“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当时那人突发疾病,全身阵痛不已,主持又如何能找到机会将其杀死?刚开始那几年东躲西藏,你们随便去问问附近村子里的人,谁人认为那时候被拐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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