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日烟光薄,郊园朔气空。[1]

宇文泰,主簿青霄,与笼玉,及笼玉的父亲平太一起喝腊八粥。

腊八粥里面有花生,红枣,绿豆,红豆,莲子,桂圆,玉米以及大米,有着美好祝愿。

大家喝着粥,沉默不语。

“公子,笼玉她不能言语,能否请公子帮忙物色大夫?”平太眼神恳求,“医治她。”

平太满面苍老,皱纹随着风霜爬进他的脸部,干农活的手显得粗糙无比。

“我得先看到你们的诚意。”宇文泰说。

“笼玉是半年前进入金城房府,做歌女。”平太语言清冷,“我们是凉州长乐人,她母亲去世得早。两年前,我们去往杏州,永平县。”

梁鹤正在记录。

“杏州房家招募歌女和木工,我们父女俩就去应了。”平太眼神悲凉,“房慎与房亿是堂兄弟。这个房慎仗着堂弟是金城的正四品工部侍郎,到处荼毒良家妇女。笼玉自然不能逃脱毒手,后来卫家女来了北朔,房慎对笼玉失去兴趣。”

“后来呢?你们怎么来的金城?”宇文泰问。

“半年前,房黎来看望房慎,结果那日,不知怎的就与小女碰上。”平太眼神毫无波纹,“他带走了小女。小女是与房公子情投意合的。”

“既然他们情投意合,房亿是什么态度呢?”宇文泰皱着眉头,“寿宴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房老爷当然不愿意。但是不妨碍他是个畜生。”平太补充说道,“他们父子不和。寿宴那晚,房老爷想把小女送给三公子,结果房黎少爷不答应。两人又吵了一架。”

“房亿有染指你女儿的想法?”宇文泰感觉有点难为情。

“是。小女每日带着剪子防身,为的就是防备房亿。”平太眼圈泛红,“那日寿宴,三公子先是和少爷打了一架,后来众人拦着。小女回到房间,房亿再次跟来,又被房黎看见,赶了出去。”

“什么时辰?”宇文泰抓住重点。

“戍时。”平太眼神诚恳,“我进来小玉的房间送饭是在戍时,那时少爷和老爷都离开了。”

“后来你一直待在她的房间?”宇文泰继续问道。

“是的。我守在门外。后来就听到少爷身亡的事情了。”平太点点头。

“你确定她一直待在房间里吗?”宇文泰指着笼玉问道。

“是的。”平太眼神悲伤,“小女惊魂未定,还会逃到哪里去呢?”

“为什么笼玉要指正,本官的弟弟是杀人凶手?”宇文泰眼神狠厉。

“我们的确是受人指使,房亿要笼玉指认,我们能怎么办?”平太反驳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哑药是房家人喂的。我们两人被抛在野猪圈里。这次幸亏公子,不,宇文大人,叫人救了我们。”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平太跪下说,“我们知道都已经说了。至于三公子是不是凶手,这少爷怎么跌入水中,我们实在是不知情。”

“青霄,记录好了吗?”宇文泰看向梁鹤。

“记录好了。大人您看。”梁鹤将供词递给宇文泰,宇文泰满意地点点头。

“签字,画押。”宇文泰示意梁鹤将供词递给平太父女。

梁鹤将供词递给他们,笼玉在签字的时候,梁鹤不动声色地看了她。

“好。令嫒的症状,我会差医官过来问访。你们安心在此住下便是。”宇文泰说。

“多谢御史大夫救命之恩。”平太再次跪下,热泪盈眶。

梁鹤搀扶着他,说:“你和女郎安心住下便是。我到时过来看望你们。”

说完,他又看了笼玉一眼。

宇文泰作着手势,干咳两声,梁鹤还是无动于衷。

“青霄,我们要回去了。”宇文泰看了看梁鹤。

“御史大夫。我想和笼玉女郎说两句话。”梁鹤期待地看着宇文泰。

“去吧。半柱香时间。”宇文泰没好气地看着他。

“平伯,我和女郎说两句话。就两句。”梁鹤说道。

平太点点头。

“我那日在房府看见你。女,女郎,你唱歌真好看听。”梁鹤摸着后脑勺,“你很快就可以说话了。我忙完,就过来看你和平伯。”

笼玉害羞地点点头。

“半柱香时间了。”宇文泰说道。

梁鹤跟着宇文泰依依不舍地离开山庄。

两人慢慢地骑着马,说着话。

“御史,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梁鹤揣摩着话语,“要不要通知中书令?”

“你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再说了,你不是想经常来吗?”宇文泰笑了笑,“不过。谈谈家常可以,不要涉及朝政。”

梁鹤耳廓微微泛红。

“至于父亲那里,我去说就行。”宇文泰看向远方。

两人策马奔腾。

雪片厚重压野,山峦银装素裹。

申时。

卫昕坐着马车,来到日落饭店。

她头戴幂篱,穿着蓝色弹墨棉服,外面披着一件月白绣花斗篷。

卫昕径直上了二楼,来到竹隐雅间。

不一会儿,她听到敲门声。

黑伯进入雅间,关上了门。

“主子。”黑伯行了礼,“那些女子在三号出发。”说完,他将情报递给卫昕。

卫昕仔细阅览一遍,说:“五日了。你可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清白人家的?”

“是。这些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子。”黑伯点着头,“世家女自然是不愿意让皇帝遴选。”

十二月初一,宣景帝秘密下令,要求选美。各地官员从南疆,北朔,东闵,西凌的州,城,县;每县遴选十名女子。限期为一个月。

卫昕冷笑片刻,说:“北朔,南疆,东闵各有十二个县,光是这些县,就有一百二十名女子。还有西凌五个城,五十名女子。”

“河州杨家为了投皇帝欢心,让安仁,定会,冰泉这三个县,搜集了三十名女子。”黑伯眼神暗淡,“这些女子坐船来到金城,杨家派人严加看管。”

“皇帝不思进取,只为寻花问柳。”卫昕思虑片刻,“这些女子当中可有我们的人?她们来得不是时候,现在正值多事。”

“更何况,皇帝还用三元丹。”卫昕眼神流转,“这样下去,皇帝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再一命呜呼。这马上风发作,谁来承担?”

“杨家此举还真是龌龊。”黑伯点点头,“主子,我们的人在并州发现有三元丹的踪迹。”

“那就是了,太后的本家是并州窦家。”卫昕抚着额头,“郭家有可能为了保命,将三元丹的单号交给窦欢。结果窦欢釜底抽薪,郭家只能夷三族了。”

“这些女孩,你密切留意,她们的动向。”卫昕继续说道,“保证她们的安全,不能让她们进宫。三元丹的炼制,有她们的一环。这些花季少女决不能随便让这些奸佞之徒戕害。”

卫昕握着拳头。

“主子。我们的人发现安家与我们志同道合。”黑伯眼神明亮,“他们正在施法营救。”

“那再好不过了。”卫昕笑着说,“毕竟是淋过雨,安仆射是想做好事的。我们还不如,成人之美。”

“是的。”黑伯思虑片刻,“张年想来金城面见主子。”

“他来做什么?想尽天伦之乐。”卫昕眼神冰冷,“张休歌是真的死了吗?不要来个假死,到时突然就出现在金城。”

“是真的。元苍和张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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