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在城外迎敌,未曾想城中混入了夜兹的奸细,他们以城中百姓要挟殷池,故将她生擒。

帝君含越还是乌目国太子时,与彼时还是夜兹圣女的文神母依喜结良缘,两国的关系也因他们二人达到史无前例的好。

时移世易,后来他们夫妻二人双双成神,还不到十年的光景,天降万灵之力,三界凋敝,苍生苦灵久矣。在那场大战中,母依身死,含越亲手杀了身负万灵之力的挚友,摇身一变成了执掌三界的帝君。

他下令铲除挚友的国家,与昔日挚友春神决裂,对离去的妻子朋友不闻不问,甚至遗弃了自己年幼的孩子。

天下人对此颇有微词,但他大义灭亲,封印了万灵之力,他是救世的神,人们记住更多的还是他为守护苍生做出的壮举。

与天下苍生相比,那些事实在微不足道。

但也正因如此,两国之间的关系就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陌路。

到了陆扬这一代,国君昏聩无能,治下无方。自己揽美人在怀,终日饮酒作乐,还不断派兵四处征讨,以致朝野动荡,百姓难安。夜兹不堪其扰,终于对乌目反攻,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殷池连夜送走城中百姓,只余少数府兵和不愿离去的百姓留守城中。皇亲臣工都跑了,夜兹的士兵将怨恨通通发泄在殷池的身上,他们砍断了她的双手双脚,鲜血一汪汪地染红了她一身洁白无垢长裙,她始终没有出一声。他们又将她的一头青丝绑于麻绳上,将她悬吊在城楼之上,用她来逼陆扬就范。

绳子绑着头发一晃一晃的,身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这让她几乎感受不到头皮被拉扯带来的疼痛。殷池还尚存一丝清醒,起初她能听到很多声音:夜兹兵的嬉笑嘲讽,王城百姓的痛苦哀嚎,陆扬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有她渐渐微弱的心跳......

很快她什么都听不到了,“砰”的一声,从城楼上坠下,头发连着头皮生生被拽下,摔得血肉模糊,当即便断了气。

陆扬也在殷池坠楼的那一刻提剑自戕,死前只求一件事:勿伤百姓。

他望向殷池的方向,到死也没有瞑目。

天道感其二人壮烈,准二人一同飞升。

但殷池已打定主意不愿在与陆扬共处一处,更不愿此生再与他有什么瓜葛,飞升当日便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做了鬼王,成了如今的千相浮游。

殷池是放下了,可陆扬却没有。早在开战的前夕他就已经后悔了,本想待一切都结束后同她道歉修好,怎料满朝皆散,弃百姓于不顾。他只得单枪匹马,披甲迎敌,最后自戕而死,终究没能和她解释清楚。

他不愿放弃,三天两头就到鬼界来找殷池,但回回都吃闭门羹,最后惹得她不耐烦,不知从哪得来了一口火炮,直接将陆扬一炮送上了天。

这在三界之中,也算是一桩趣谈了。

思绪回转,言朝忽然想到曼罗羡和巫塔丽的嘱托,忙道:“差点忘了,你在高历城帮助的那两个夜兹人,她们让我们向你表示感谢呢。”

殷池听闻,狐疑地看了一眼风奚,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但都过去这么久了,公子怎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过呢?”

言朝看向风奚,道:“你竟然还没有告诉阿池吗?”

还不等风奚说话,殷池又道:“也对啊。这事也不是就他一个人做的,他要是单独来说,倒显得他抢了头功似的。还是公子想得周到啊。”

风奚揶揄道:“你帮人的时候就没想要这声谢,还需要我转达吗?”

百年过去,殷池早已对前尘往事释怀了,既已经做了鬼,那些恩恩怨怨便都与她无关。但她并没有忘记那些事,这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来时路,不负今时景。

这时,遥旭和弥清到了。

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或者说两个神。

遥旭看着这满满一桌子菜,顿时就饿得不行,将手中的匣子往桌边一放,赶紧在风奚旁边坐下,又给弥清空出一个座位。弥清刚准备坐下,就被殷池拽到一边,道:“今天就让他们这些男人坐在一起,咱们三个女人挨着坐。”

言朝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弥清,过来坐吧。”

弥清笑了笑,便在殷池旁边坐下了。

跟他们一起来的两个人,就稍显拘谨了,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言朝望向他们二人,两边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左边的极白,清秀且贵气,红衣云肩金腕,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很是亮眼,却半点不俗气;右边的更高,眉目深邃幽暗,目光之中带着一股淡漠疏离,他一头绿发,头上还长着个角,毛茸茸的,穿衣打扮也与旁人不同,看着倒像是处在三界之外的人。

最关键的是,从进屋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言朝觉得奇怪,但恍惚间又觉得他有点儿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殷池笑了一声,道:“你们俩傻站着干嘛呢?难不成你们俩不男不女?”

此话一出,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二人双双低下头,瞬间红了脸,灰溜溜的坐到了遥旭的身边。但两人似乎不对付,一左一右刚坐下来,就把椅子隔开了距离。

殷池眨了眨眼,道:“看你们俩眼生,不介绍一下自己?”

左边道:“我是易商。”

右边道:“我是山乔萤。”

说这话时,他又望向了言朝。不知是不是言朝的错觉,山乔萤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期待。

言朝没注意,山乔萤在看向她的同时,风奚也在看她。

言朝道:“山乔萤,你是海市中人吧。”

山乔萤听罢,激动地站起身,道:“你,你记得......”

山乔萤还没说完,就被风奚制止了,风奚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坐下。

言朝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也没多想,只道:“古籍记载:海市,身隐于三界之中,名声在三界之外。海市中人,多是奇装异服,尤好彩发。凡人十载方抵海市一载,寿岁漫长,唯不可出。”

此话一出,山乔萤的目光瞬间就暗了下来,特别是最后那句话。

言朝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你这样离开,真的没关系吗?”

山乔萤闻言一怔,又抬头期盼似的看向言朝,道:“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没事......”

在场的人除了风奚,都有点儿懵了,遥旭道:“你咋这么激动?桃花,莫非你俩认识?”

言朝一时有些尴尬,感觉山乔萤似乎真的认识自己,但她想破了脑袋也不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认识了这么个人?

见他一脸期待的样子,言朝琢磨着,还是坦白道:“可能真的见过也说不准呢。但我记性不好,时间太久不小心忘记了。若是你不介意,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言朝莞尔:“你好,我是言朝。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言朝。”

话音刚落,遥旭和弥清齐齐望向言朝,道:“你说你叫什么?”

言朝笑了一声,道:“抱歉,其实我的本名叫言朝。刘桃花是出门用的假名。”

遥旭拍了一下桌子,道:“好啊好啊!想不到你一直用假名!咱们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两次的朋友了!你竟然还用假名!”

言朝眨眨眼,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遥旭。”

遥旭摸了摸鼻尖,尴尬地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指向风奚,道:“那他......”

言朝道:“我知道啊,他叫风奚。”

遥旭睨了风奚一眼,哈哈笑道:“那什么,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生辰礼吗?礼物在哪呢?”

言朝从包中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遥旭,道:“打开看看。”

遥旭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偶,雕的正是遥旭。

遥旭惊讶道:“这是你刻的?”

言朝摇摇头,道:“是我家的长辈刻的,为了感谢你的菜谱,也为了祝贺你的生辰。”

说罢,言朝又从包中拿出两个木匣子,一个给风奚,一个给弥清,里面放的是刻着他们样子的木偶。

这是言朝从夜兹回来后,明祈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后来又有了弥清,趁着这次给遥旭庆祝生辰,就一并带来了。

风奚道:“谢谢,我很喜欢。”

弥清也道:“谢谢你言朝,真没想到我也有份。”

遥旭道:“怎么还见者有份啊?”

言朝笑道:“咱们四个不是天选之人吗?人手一个不是应该的吗?”她看向另外三人,又道:“这次来的匆忙,你们若是喜欢,下次再见时给你们带上。”

易商突然道:“喜欢喜欢!但我不能凭白受礼,你家长辈喜欢什么,我可是财神,但凡我有,皆可送你!”

言朝心道:“怪不得这么珠光宝气的,原来是财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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