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小皇帝说的话,沈元声先将一些证据直接交给了小皇帝。

在静王赶来之前,小皇帝只是沉着脸,阴恻恻地说,“此敛财之道确是过分了些。”

沈元声道:“若只是敛财便罢,插手朝中官员安插只怕野心不止于此。”

沈元声说时感到皇帝扫来的眼风又连忙转了话锋,“是臣妄自揣测了。”

静王耳目遍布,早些时日就知道沈元声的打算,如今来得还算是稳当,面无惧色。

他拢了拢衣襟,压住对想对沈元声翻的白眼,道:“昨天在曲桥下碰到个老头子,他说我流年不利易招邪祟,怎么今日就又碰着沈侍郎了?沈侍郎也招邪祟?”

沈元声尖酸刻薄回去:“静王殿下近几日日日进宫见陛下,若还招邪祟可得让陛下请个道士好好驱一驱。”

小皇帝打断两人施法,“三哥,刑部员外郎女儿失踪一事你可知道?”

“臣有所耳闻。”

“那京中多起贵女失踪案你也不知?”

静王饶有深意的看着沈元声,“刑部的事沈侍郎一向不爱对外人提起。”

“可沈侍郎却说京城贵女失踪都是你所为啊。”小皇帝把御史参他的折子叫福忠念,从科举舞弊到贵女失踪,桩桩件件都指向他。

小皇帝“嘶”了一声,“御史可是以死罪弹劾,三哥说他和你没仇又为何要这样做?”

“许是有人指示呢?”

沈元声道:“陛下,臣带来了证人。”

小皇帝摆摆手,示意把人带进来。

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下跪行礼。

“臣女许沁之拜见陛下。”

“她是刑部员外郎的女儿。”

静王道:“许姑娘,你的意思是我绑了你?”

许沁之回道:“臣女于一香铺中走失,又在几日前被此人暗算,幸得沈侍郎解救方才脱离苦海。”

她指着宋三冲,“此人已招,他听命于静王殿下,而那位香铺老板的弟弟现下已归京,望得陛下旨意入宫面圣。”

静王掰着佛珠的手一顿。

那人进宫所说不过是和许沁之差不多的话,不同的是,香铺老板指认的人是太府寺卿。

许沁之继续道:“近日城内兴羊皮灯,一盏可卖百两银子。羊皮灯不仅薄如蝉翼,还有淡淡的幽香,世人皆知那香味雅致,殊不知那是一种特殊的西域药料侵入人皮中腌制而成。”

胡商是楚默留的第一个后手。

姑娘家对香料敏感,楚默做事又是个细致入微的性子。

当初找到那只被剥皮的女鬼时她就把被剥皮的过程详细问过,此举不是揭人伤疤,而是查找异常之处。

那女鬼说被剥皮前每日都被好吃好喝的养着,泡澡要用混着玫瑰油的牛乳,洗好之后总是被那老婆子逼着涂香料。

香料刚拿出来还无甚味道,一入肌肤便奇香无比,等到再过两三日,那香料就将人熏得耳目不明头脑不清了。

每个姑娘都不例外,涂了七日香料后一定会晕倒,老婆子捡走晕倒的姑娘后便再也回不来。

而她到玉台上躺着时无知无觉,等醒来才发现自己的皮已经被剥了个干净,紧接着她们就开始放血。

放出的血液一半用于制茶,一半继续用于制香料。

楚默猜那香料里许是放了什么麻醉人的东西。

如果姑娘们醒着乱动,那就不好剥皮了,容易破损,而不完整的到处起瑕疵的皮怎么制灯?

许沁之一说小皇帝就明了她的意思。

这是明晃晃的为利虐*杀。

沈元声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对静王一闪而过的厌恶和失望。

沈元声接过许沁之的话,“臣已查过许姑娘口中所说香料,叫做安神香,卖此香的唯有西域库鲁鲁商队一支,而他的香料尽数卖给了太府寺卿。”

“不巧,根据库库鲁所给的售卖日期和京城百姓所见,每当太府寺卿购得一次便总会有人入静王府,那人的出王府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府寺卿的府邸。”

沈元声说话时香铺老板的弟弟已经赶到。

他交待了用香迷晕女子这事都是太府寺卿交待他所做。

许沁之带来的杀手指认了静王,香铺老板和胡商的证据指向太府寺卿。

看起来,直接能为静王定罪的证据并不充足。

楚默还给沈元声留了第二个后手。

此时她正带着云相回京,虽然时间上有点仓促,但是没关系,下一个证人已经到了。

她就是楚默留给沈元声的秘密武器。

昨夜楚默的加急快报已经送到了黎清诗手里。

黎清诗不蒙面纱,落落大方。

文安殿已经挤满了人。

她先是叫人把一盏羊皮灯交给了小皇帝,然后缓缓道:“这是臣女之父购得,除此之外,臣女还拿到了一份账本,上面详尽记录了有关羊皮灯一案的交易。”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甚至为了避免产生利益纠纷,里头是太府寺卿家和云相家独特的章印。

黎清诗经楚默黄泉快报提醒,在云府茅厕背光一侧的砖缝里找到了这个账本。

而后便入宫——

大义灭亲。

那日楚默说要同她打赌她父亲和她是两个世界为的就是此事。

黎清诗万万没想到她父亲竟然会为了几个臭钱残害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就为做那盏羊皮灯!

甚至他自己还在用羊皮灯。

可见即便有女儿他们也是不把女子性命当一回事的。

黎清诗跪下磕头,“羊皮灯一案和臣女父亲有莫大关系,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便叫臣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没人怀疑她说的话,这世界上哪有人愿意为了诬陷别人而连累自己。

黎清诗抽了一口气。

小皇帝以为她大义灭亲是为将功补过请求从轻发落,结果那女子却说:“还请陛下秉公处置,切莫因情分罔顾了法纪!”

一叩首为她父亲,二叩首为她公公。

作为亲人,黎清诗对不起他们。

“以及,臣女公公受贿贪污,于此案亦有涉足,且云府素日和静王府来往甚密,意欲何为,路人皆知!”

殿内众人莫不为黎清诗的气节所折服。

就连静王都对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女子刮目相看。

要知道她所告发的人都是她最亲密的人,她父亲和公公倘若倒台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三叩首黎清诗为因她而死的无辜女子。

她身处官宦之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不知每一片红瓦都是用别人的血染成。

沈元声道:“臣相信,黎姑娘不会因人指示用自己和家人的命构造一件莫须有的事。”

从香铺老板到黎清诗的指证,太府寺卿的罪已无可辩解。小皇帝对沈元声道:“太府寺卿李随抄家,处腰刑,刑部即刻处理。”

而静王——

虽说人都说太府寺卿和他有联系,云府和他有联系,毕竟只是嘴上之言。

翻看黎清诗递上来的账本,上面的涉事官员高达二十多个,从吏部尚书到国子监七品小官,可谓是层层都有人。

这些官员小皇帝不陌生,都是前些时日他姐夫查科举案递上来的官员名单。

真相如何,小皇帝心里明镜似的。

还没来得及对静王做出处置,楚默就已经带着云相赶到了。

这便是楚默最后的杀招。

云相一出,重重叠叠罪证重合,相关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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