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买哪个?”
田春来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乖乖,他还真当这家主人想通了,没想到这是越走越偏啊,一条路上走到死啊,这家里有多少底子够这样挥霍啊!
沈沛荌丝毫不在意他的惊讶,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听错,我这次要买沪善盐号!”
田春来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这一句话,她紧接着又丢下一句,“我要买一万股。”
“一万股?一万股!你确定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带了这么多钱了吗?”
沈沛荌拍了下手中的箱子,“你放心,钱自然是充足的。”
田春来目光贪婪的看着她手上的箱子,反应也快,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悠,一万股他手上目前自然是没那么多,但又不舍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眼下只想着先把眼前的人给稳住。
“你一下子要的数目太大了,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还是在这个地方交易。”
“明天晚上!”
“不是,明天晚上我根本来不及…要不,后天晚上,后天晚上我一定…”
“明天晚上凑不齐一万,交易取消!”
沈沛荌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了最后时间通牒,拿着箱子转身就走。
田春来在原地急的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
别说给他一天时间了,其实给他三天时间他也不一定能凑齐,但这块肥肉让他现在就松口,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隔天,沈沛荌刚踏进钱家,就看见钱太太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头发也松松散散的,顶着一张素颜的脸,根本无心装扮。
陈妈妈在一旁劝慰着她,让她宽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出声喊道:“钱太太。”
钱太太在看见她时,眼神陡然间就亮了,情绪藏也藏不住。
“怎么样?”
她走过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面容有股说不出的激动。
“放心吧,都办妥了。”
钱太太听到后,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这几天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瞬间消散。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见自己还抓着沈沛荌的手,终于意识到不妥,笑了笑,赶忙松开。
沈沛荌从包里拿出那张股票认购票据,钱太太迫不及待就接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认购一万股,票据上面还盖着沪西盐号的章。
是真的,错不了!钱太太把票据收好,喜笑颜开的招呼沈沛荌坐下。
“陈妈妈,快上茶上点心。”
陈妈妈看了她一眼,眼里也带着喜悦,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好起来了。躬身退下后,不一会就有佣人端着茶和点心上来了。
“苏老师,这点心你尝尝,是我姐姐那里一大早派人送过来的,以前宫里御厨的手艺,其他地方根本尝不到的。”
沈沛荌拿起一个看了眼,“蟹壳酥?”
“是蟹壳酥,味道在上海独一份,外面做的根本没法比。”
沈沛荌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和外面做的不一样,但却当不得一个最字,她记得她曾经吃过世上最好吃的蟹壳酥。
只是不知道做这蟹壳酥的人还在不在了。
“确实不错。”
钱太太见她这么说,临走时又吩咐佣人给她打包了一份,陈妈妈亲自交到她手上,她推拒不了只能收下。
“苏老师,我昨天说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妈妈,你昨天说过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陈妈妈不妨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看着面前那张带着笑,干净真诚的面孔,也终于笑起来。
“苏老师,慢走!”
夜晚的时候,上海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沈沛荌掐着时间点准备出门。
苏棠每天到时间点就会睡下,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她每次都是挑苏棠睡着了之后才会出门。
今天也是如此,一到点隔壁屋子的蜡烛就熄灭了。沈沛荌等了一会,才拿起雨伞出门。
不料,隔壁屋子的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苏棠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看见她拿着伞要出门,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下雨了,路上凉,多穿点。”
她又嘱咐道,“天黑了,路上总归不安全,自己要多注意点。”
沈沛荌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姨,您都不问问我出门是去干嘛吗?”
苏棠摆摆手,“早去早回吧。”
说完就关上房门,屋里的蜡烛紧跟着摇曳了几下,又再次熄灭。
沈沛荌撑着伞出门,静南路不似白天时候的热闹,此刻异常的静谧。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街道口的路灯泛着黄色的光,因为时间比较久了,此刻也一闪一闪的跳跃着。
陈伯出来起夜,就看见路口下走过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打着伞的人,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
雨雾朦胧中接着又起了一层雾,他揉了揉眼睛,试图想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哪知一抬头,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大半夜的,这破天气真是见鬼了!”
陈伯呸了一口,只当是自己没睡醒看错了,打着哈欠转身回去,走了几步耳边就传过来哒,哒,哒,哒…的脚步声。陈伯被吓的身体僵硬,压根不敢回头,双腿打着颤,心里不停的祈祷,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口,双手哆嗦着推开门。立马就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盖上被子把自己捂着,不停的发着抖。
嘴里不停喊着,“我在做梦,我什么都没看见。”
田春来早就到了,不停的在原地跺着脚,左顾右看,街道上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眼看时间就快到了,那人还没有来,不免开始着急了。
“搞什么?还来不来了?”
雨越下越大,他只带了个斗笠,只好找了个屋檐去避雨。
心下想着再等半刻钟,再不来就回去了。
朦胧中,他看见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袭白影,看不真切,但明显是往这个方向过来的。
他小声呼喊道,“这边,在这边。”
果然那人听到之后,径直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伞抬起之后,依旧是遮挡的只剩一双眼睛。
“怎么这么久?”
天气冷,田春来又淋了点雨,等了这么久,语气不自觉的就带着不满。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我要的一万股带来了吗?”
田春来不满归不满,但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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