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原来真的存在零元购
──“心率正常、呼吸频率正常、血压正常、大脑皮层活跃度正常、伤口恢复情况良好……”
──“身体躯干及四肢无明显损坏情况，无需进行医疗机械化手术。”
──“异能检测结果，原异能‘幸运儿’彻底消失……检测到伤者体内含有大量异能觉醒药剂，检测到异能二次觉醒活动。”
──“伤者身体各项指标急速上升，大脑皮层活跃度异常增高，开始异能二次觉醒实时监控。”
宋浔被耳边接二连三响起的人工智能机械音吵得睁开了眼。
或许是因为她在洞穴内一次性惯下了太多营养剂和觉醒药剂，又或许是给她疗伤的医疗觉醒者异能自带镇定安抚功能，宋浔被治疗后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现在醒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洋洋，没有一个地方能使得上劲。
眼皮也只能艰难的睁开一条缝隙，第一眼看到的超近距离贴在眼前的厚玻璃片。
她转动眼珠，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类似于休眠舱的巨大容器中，厚玻璃外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以及各种架在半空中的精密仪器。
乍一看倒像是个手术室，或者是实验室。
──“这里是联邦和创生公司合作建立的D区公益治疗所，普通公民宋浔，鉴于你伤势严重且正在进行异能二次觉醒，我建议你选择闭目休息，根据过往异能二次觉醒的成功记录，良好的精神状态能让成功率大大提高。”
检测到宋浔醒了过来，透明玻璃片上浮现出一串劝她好好休息的文字。
刚刚才把自己吵醒的机械音现在又提议让她好好睡觉，宋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惜她睁开的眼缝太小，这个白眼刚翻完，上下眼皮就合在了一起，然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眼前重新回到黑暗的一瞬间，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将宋浔彻底淹没。
感谢零元购，独吞了雷英杰身上的所有药剂，竟然真的让她得到了一次获得真正完全属于她的异能的机会。
治疗休眠舱内，宋浔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她以为二次觉醒会像第一次一样轻松，眼睛一睁一闭就能拥有新的异能。
可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透明休眠仓变成了她最熟悉的原世界医院病房。
干净洁白的窗帘，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病房外来来往往的细碎脚步声，熟悉的一切让宋浔心里有了不真实感。
难道她二次觉醒失败，在赛博世界嗝屁了，所以又穿回了原来的世界？
宋浔手脚微微用力，就想赶紧从病床上爬起来确认事实，可是这具身体又不听她使唤，无论她怎么使劲，四肢依旧像是被牢牢地焊死在了病床上。
“……”
话也不能说，人也不能动，宋浔努力挣扎，扭过头想从四周寻找病房呼叫器，却冷不丁地和放在病床床头的不锈钢水杯对上了眼。
透过不锈钢的倒影，她看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倒影中的女人安安静静地平躺在病床上，整张脸面朝天花板，面容安详，睡姿规矩。
很明显，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宋浔本人。
宋浔来不及仔细思考当前的状况如何，病房外就传来了一阵谈话声──
“方案七的试验结果出来了，这次产生的所有实验体虽然都成功存活，但是个体能力的达标率太低，还是得将重点放在方案八上面。”
“但是方案八对培养皿的损伤过大，培养皿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亡，重新培养一个培养皿的成本又太高，我个人对方案八持保留意见。”
“和最终的理想实验结果相比，几个培养皿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我支持尽快执行方案八。”
躺在床上的宋浔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些个白大褂推开病房的大门，一边说着话一边凑到她的病床边。
这些医生有男有女，他们说话内容像是在讨论某个科学研究方案，但是他们说话的同时，视线却总是紧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宋浔。
准确来说，他们的视线是在注视病床上安静昏睡的陌生女人。
宋浔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他们的脸上像是被一团薄薄的雾笼罩，只能隐约看清他们的五官分布。
“培养皿的培养项目一直以来都由博士主导，她是最了解如何创造最优培养皿的人。”
距离床头最近的中年白大褂开口说道：
“可惜博士在实验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顺利苏醒。”
“她醒不醒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因为她的昏迷而受到影响。”
站在中年白大褂身边的另一个瘦高个白大褂接着继续说：
“现在合格的培养皿越来越少，现有的实验体数量已经不足以支撑研究，如果一直等不到新的培养皿出现，博士的孩子将成为新的实验体。”
在场的女性白大褂听到这话后问了一句：
“博士难道也参与进了培养皿计划中，她的孩子怎么能符合实验体标准？”
“参与不参与本来也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当研究计划启动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该做好亲身投入研究的准备。
不仅是她，包括你们在内，也该提前做好这种准备。”
白大褂们的谈话内容，宋浔听得一知半解，可她又能从在场唯二的两个长发女性白大褂的身上感受到某种恐惧又无可奈何的压抑。
短暂的沉默过后，中年白大褂忽然又转头将视线对上宋浔的小腹：
“满打满算，博士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也是时候该生产了，通知产房的人立刻准备好所需的器械和实验体容器，我现在再给博士打一针培养药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能迎来一个新的实验体。
而且还是由当前最优质培养皿诞下的最优质实验体。”
顺着白大褂的视线，宋浔这才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原来已经怀有身孕，小腹微微隆起，将盖在身上的宝贝顶出一个不算太明显的弧度。
宋浔的常识告诉她，女人的孕肚根本不像是能顺利生产的样子，但中年白大褂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细长的透明药剂。
他将药剂打入针管内，然后再缓缓注射到女人的手臂中，一滴不剩。
几乎是在第一滴药剂被注射进身体的一瞬间，仿佛整个子宫的血肉都被硬生生撕裂开的剧痛席卷宋浔全身。
与此同时，躺在孕肚中的婴儿也感受到了母体的身体变化，开始在狭窄的子宫内四处乱动，用着刚刚才成型的手脚胡乱顶撞子宫内壁。
明明这具怀孕的身体不是她本人，但是宋浔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发生在身体上的每一处变化，包括像气球一样飞速膨大的小腹、盆骨被强行撑大扭曲的撕裂感，包括仿佛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疼得让她想立刻去死的痛苦。
“啊──！”
宋浔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
砰！
她的额头狠狠地撞上了厚玻璃片，下一秒又重新跌回了休眠舱内。
宋浔两眼猛地瞪大，围在她周围的白大褂尽数消失不见，病房没了，床头的不锈钢水杯也没了，剩下的只是熟悉的透明玻璃和熟悉的人工智能文字：
“二次异能觉醒结束，检测结果为：二次异能觉醒失败。”
宋浔才经历过一场生产噩梦，还没从劫后余生中缓过劲来，又亲眼看到了异能觉醒失败的通知，心情一度复杂至极。
“整个二次觉醒的时间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看来你的精神状态确实不佳，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无比遗憾遗憾的结果。”
人工智能的声音透着对宋浔极差精神状态的调侃，又夹杂着一点装模作样的惋惜，紧接着立马暴露出它的真实目的：
“趁着你体内觉醒药剂还没背完全吸收，不如再来一剂高等觉醒药剂，效果更佳且副作用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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