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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小区3号楼和4号楼虽然连通,但朝向都不太一样,郑菲菲租住的房子里,有一扇朝向北面的窗户,对着小区内部的空地,刚好可以看到小区1号楼和2号楼的方向。

郑菲菲被舒馥数次提醒,考虑之后决定不睡守夜,甚至为了看的更清楚还使用了望远镜。

她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看到了人。

“报警了吗?”

“占线。”

“救援队电话呢?”

“打不通。”

舒馥沉默。

看来情况很糟糕,这些人应该大部分都是洪水城市逃过来的难民,相比郑菲菲他们这类,现状应该更加窘迫,毕竟每个城市情况不同,不是所有城市在灾难来临时都能像绥城这样有序组织大撤离的。

尤其遭遇海啸的海边城市,很多人醒来时家园被毁身无长物,面对海啸侵.袭后的满目疮痍流离失所。

这些人经历了生死,失去了至亲家人,大喜大悲,一路从灾区来到娄云城,仿佛从战火纷飞的世界进入了另一个和平的世界。

都是人,遭遇却天差地别,内心很难不产生落差。

他们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时间一长,很有可能只是一点小事,一点激烈的情绪,一点煽动的语言,都会掀起滔天骇浪。

而如今,这骇浪已经到来了吉星小区。

他们应该做过调查,知道这个小区大部分住的都是本地居民,他们是来抢掠这些人的。

那张在急诊室拍到的照片告诉舒馥,这些人如今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他们可能个个见过血,他们不会心软,下手不会有顾忌。

舒馥了解这些人,她曾经参与过一个类似的剧本创作,为了写好几场戏,收集过大量这方面的资料和视频。

而楼里的绝大部分住户经历过最惊心动魄的事件估计还是前一天的水龙卷坠物事件,双方经历不对等,住户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拼不过的,只能躲,然后等待救援。

郑菲菲家在10楼,也算一个安全的高度,只要大门能守住,就能安全。

舒馥握着手机,清晰缓慢的朝她道:“不要怕,救援会来的,但可能要等到天亮,或者到明天中午,甚至更久。别想着或许

可以在他们还没上来前,坐电梯去一楼车库取车,然后开车离开。别傻,车库电梯门口,肯定会有人候着逮你。

听好了,不要开灯,不要开窗,不要回应,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现在是凌晨三点,正常人最困最疲惫的时候,他们趁夜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措手不及。

他们一开始可能会骗你们,例如只要交出部分食物或是水,他们就会走,并且承诺不会伤害屋里的任何人,会说自己也是可怜人,孩子饿了很久,家里谁生了重病连药都买不起。

之后,可能开始会威胁你们,例如在一个时限里还不开门,那么他们就会破门。他们会说他们有很多破门经验,甚至武器,一旦被他们破开门,他们就会杀了屋里不愿意开门的人,甚至会虐.杀。他们还会拖几个可能是之前破开门的住户,可能有女人也可能有小孩,在你们屋外折磨,让他们发出惨叫,让他们求饶,让他们哭嚎着求你们开门。

但是,不要心软,不要理会,这是心理战和防御战。记住,只有他们进不了你们的屋子,你们才是安全的。小区里这么多住户,他们不可能只盯着一家,时间效率也不会允许。

守住门,先把整面门板从上到下堵结实,然后把家里所有能搬的东西都堵过去。如果他们破开了你们邻居的门,准备从你们邻居家的窗户爬过来,那就在他们撬开你们的防盗窗之前,用长棍,或者绑上尖刀的晾衣棍把他们捅下去!十楼,外面在下雨,窗台又滑,摔不死也能摔残他们。记住,不想死的话,不要同情泛滥,不要心软,不要手软。

最后,如果他们恼羞成怒,可能会放火,但不要慌,今天外面雨很大,而他们只能在走廊上放火,一旦火烧起来,他们自己就得先撤。如果你们家大门被烧着,就用水从里面灭火,或者把水桶打翻,让水沿门缝流出去。现在天天下雨,空气里湿度很高,走道地面也很潮湿,火就算烧起来也不会烧很久……”

郑菲菲这一次不光自己听,还开了公放给自己的父母一起听。

上一次,他们没有选择相信她的话,一家人在大撤离之前过的很艰难,她甚至遇上了很不好的事。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间屋子。

郑菲菲挂上电话,朝面带惊慌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字一句道:“爸、妈,听到了吗

,不要同情泛滥,不要心软,不要手软。否则,就是亲手送我去死!

“可是,小区里这么多人,现在估计很多人还睡着,根本不知道有人闯进来了……

郑菲菲没出声,接着重新打开微信,改了自己的头像和名字,又把自己在几个群里原本依照要求标注的楼号门牌号给删除了,之后把舒馥刚刚说的话快速写了下来,包括家具不够就放置水桶,水不够就接雨水装桶,再加上暴.民已悄悄进入小区等警告字样,发进了数个住户群里。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最多只能做到这样。她重新看向自己家的大门,朝父母道:“东西还不够,你们继续搬,我去做用在窗户那里的武器。

**

凌晨三点多,正常人最困顿最疲累的时候。

1号楼0806是套一室居的小户型,住户是个独居的男人,十年前就来了娄云城,在这里打工生活,但到了三十岁还是个单身狗。

住在0809的是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离异,带着三岁的儿子,一年多前搬来吉星小区。

那位妈妈长得很清秀,平时说话也挺温柔的,男人早上出门工作时,总会在电梯间碰见送儿子去幼儿园的妈妈。一来一去,两人就熟了,平时碰到会聊天,男人会给对方的孩子带一些小零食小礼物,年轻妈妈也会回馈一些自己做的家常菜。

男人对年轻妈妈有好感,但不确定对方的想法,所以一直不敢表白。

当晚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见大门外传来呼救声,那声音非常熟悉,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坐在那里,再次仔细听,这一次,不仅听到了年轻妈妈呼救声,还听到她孩子的哭声。

出事了!

男人立刻下了床,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只穿上了拖鞋,就开门朝外冲去。

他是做体力工作的,身强力壮,平时一个可以打两个。加上此刻半夜惊醒,其实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因为听到了喜欢的人的呼救声,血气上涌,在冷静下来思考之前,身体已经先做出了行动。

0806的大门开了,高壮男人气势汹汹的冲出来,嘴里

发出怒喝:“住手!到底是谁——”

剩下的话被埋伏在大门两侧一高一瘦两个男人手里的铁棍给敲断手腕粗的金属棍照着男人的后脑砰砰两下就算他能一个打五个脆弱的后脑被突袭也不可能继续站着。

他几乎是应声倒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人事不知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流到了地上。

一旁躲在走道另一侧的其他人纷纷走了出来一个手握斧头的人上前揪住走廊上哭着想要去抱自己孩子的女人黝黑消瘦的脸上扯出一个得意的笑:“不错嘛有点本事一下就把人引出来了!”

女人没出声她挣扎着终于够到了自己的孩子的手他一直被另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那男人像是觉得好玩照着男孩子头上拍了两下松了手。

年轻的妈妈立刻将自己孩子紧紧搂住护在怀里同时闭上眼不敢去看被砸中后脑倒在地上的男人。

“晓哥!”拿着铁棍的两人也围了过来表示果然还是女人和孩子有用去其他楼层得继续带着。

女人顿时面露绝望:“你们说好放了我和我孩子的!你们不能这样……”

那几个人根本懒得回答嘻嘻笑着一个人用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布堵上她和孩子的嘴另一个人则将他们的双手绑住。其他几个人则进到男人屋内开始私下翻找食水钱财物资通通打包带走像过境的蝗虫动作熟悉极了。

两个人拖着女人小孩朝电梯走去时经过这层楼其他紧闭大门死都不开的住户。

“这几家怎么办?”一个人问。

“试试从0806的窗户爬

“妈的!”有人唾骂了声“怎么感觉这个小区的人比之前那个小区难缠多了?好多户都跟乌龟似的缩在里面一动不动连声音都没有!难道这些家伙是泥鳅?在我们上来前就已经溜到车库去了?”

“别啰嗦先做事!车库那里早就安排人了他们下去了也没命逃!”

……

**

2号楼0302。

屋内一片漆黑大门被各种家具重物堵得已经

看不见门板了,可依然有两个女生靠坐在这堆家具的外延,企图用身体的重量给屋子的门板再加一重障碍。

门板外,斧子砍凿的声音传来,嗵!嗵!嗵——

一记又一记沉重的闷响,期间还夹杂着砍门人肆意兴奋的大笑声,那笑声带着她们从未听过的极度的恶意,透过门板传进来,让两个女生越发抖得厉害。

朝南的窗户处,一个男生拿着绑上了刀子的吉他,正紧张不已的守在窗边。

他在娄云城读大学,门口的两个女孩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女朋友,他们的父母都在其他城市,情况还没有娄云城这里好,所以两家人商量之后都打算搬来娄云城一起住。

他们提前在吉星小区租了这套两室一厅,这几天布置房子,打扫卫生忙的太晚,所以一直都在这里过夜。

他们没有想到会连着两个晚上都不太平,昨天是大暴雨飓风水龙卷,今天是难民暴.动。

他们这里才三楼高度,他面前的玻璃窗有一扇锁扣坏掉了,里面锁不上,可以直接从外面拉开。因为玻璃窗里面有装推拉式的防盗窗,加上玻璃没有坏,他就暂时没找人来修,哪里知道会撞上今晚这件事。

家里还没布置好,东西不全,甚至连根晾衣杆都找不到,连刀都是折叠的水果刀,被胶带缠在吉他的把手上,看着可怜兮兮的很小一个。

可他不敢放松,因为他听到左边那户人家被闯入的声音,那人应该睡得很沉,不仅没看到群里的消息,也没有被楼下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间就被骗着去应了门。

现在那伙人一边在隔壁大肆搜刮,一边在砍他们家的门,还打开了隔壁的窗,说要爬过来。

外面雨很大,夜色浓黑,他耳旁只有吵杂的雨声,根本看不清楚外面动静。

突然,一阵惊雷闪过,他看到阳台窗户的外面,蹲着一个陌生的人影,那人竟不知何时已经攀爬了过来,并且发现了右侧那扇锁不上的玻璃窗,手里长.刀的刀锋已经卡入窗框缝隙,正缓慢把玻璃窗给一点点顶.开。

雷电照亮了外面的人,也照亮了里面的人,那人抬头看向男生,看到了他紧紧抱着的吉他和上面那把小水果刀,当下大笑起来,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嘲笑。

尽管他被防盗窗挡着进不来,可男生却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了对方长.刀的刀身上,还有没被雨水冲刷掉的血污……

那人的手指卡入窗框,一把推开了窗户,大雨从外面灌了进来,那人站在窗台上,一手紧紧握住里面的防盗窗金属杆拼命晃动,握着长刀的手已经直直伸入窗户,刀尖差一点刺中男生的鼻尖。

他脸色惨白的再次朝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突然之间,窗台上男人的笑声停止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露出一点冷芒。

数秒之后,冷芒消失,他的身体朝后倒去。

这人坠下窗台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秒想着,刀明明应该是冰冷的,为什么刚刚刺入自己胸口的刀子却像火一样炙热滚烫呢?

屋里的男生放下吉他,扑到那扇开着窗的窗台边,在他家阳台右侧的一个窗户口,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脸色糟糕的把手里接长的晾衣杆收回去。

在那根晾衣杆的一端,牢牢固定着一把锋利的寿司刀。就是这把寿司刀,刚刚杀掉了一个人——不!是杀掉了一个歹徒!

对方见他发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眉头皱起:“你一个大男人发什么呆!怎么,连隔着铁笼子捅.人都不会吗!

这个女邻居平日里脾气不好嗓门大,因为他们入住,门口堆了东西,和他们吵过好几次,在他们三个心里,早已经一致把对方归类为没有素质的泼妇一类。

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出手救人。

“可是……可我的刀太小了,没办法伤人……男生最后憋出这句话。

对方不耐烦的扯动嘴角:“只要是刀,就能伤人,把刀在火上烤着,烧红了,只要有人想闯进我们的家,来一个捅一个,让他们有来无回!

男人被她话里的狠厉吓到,不住点头,又问她大门那里该怎么办,有人正要破门。

“把所有家具挪过去挡啊!外面再叠水桶,用重量压住,怕什么,他们又不可能砍你们家的门砍到天亮!

她顿时转身关了窗。

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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