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达的舞蹈十分奇异,身上兽牙质地的饰品在图达旋转腾挪间相互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区别于宫中舞倌柔美的舞蹈,图达的每一次展臂、转身,都有独属于草原男子的力量热情之感,身上几条颜色鲜艳的布条也被图达规律的挥舞而出。
众人正惊叹于这奇异的舞蹈,却听哈布尔吹奏的曲乐声骤然急促起来。
图达也像是受到了指引,脚步随着曲乐声移动的越来越快,黄棕色的衣衫在快速旋转中猎猎作响。
忽然图达双腿弯曲用力,自地上轻盈的跃起,挽弓向天,俨然要射日的模样。
下一瞬间,图达落地翻滚一圈,借助惯力,双手撑地,腰肢向前弯曲,双脚都碰到身前的地面上。
“天呐!这就是草原人的舞蹈?”席位里有人低头嘀咕。
“这草原人的舞蹈与杂耍有什么区别,舞蹈是要讲究舞姿柔美。”
图达完全不听周围人的议论,抬头看向宝座上的女帝,整个人几乎倒立在地上。
众人缓缓安静下来。
弓不知什么时候被图达卡在脚踝上,只见图达双腿前后缓缓分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哈布尔的吹奏突兀的曲调高亢一个台阶。
乐曲节奏音调均是激扬粗狂,仿若草原上牧民带着牧犬狩猎孤狼一般,将这诡异的乐曲刺入人心。
这一瞬间,独特的曲调就像是看不见的蜘蛛网,细密的缠绕住在座的每一个人。
——今日竟然给为父倒茶买点心,讨为父开心。可是担心为父?
岑漪望着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酒液,父亲那日接下茶杯的影子,几乎与她倒映在杯中的影子重合。
倒影中,父亲喝下茶后脸色巨变,捂着胸口呼吸剧烈起伏,随即是一口又黑又红的鲜血喷出。
——奴是冤枉的!啊啊!未曾毒害……
倒影中的影像又变了,变成那些被杖杀的仆侍,变成父亲七窍流血的面孔和惨死仆侍狰狞的脸。
场上,那一把要成年女子全力才能拉开的弓箭,被图达用脚轻松的的拉开。
弓如满月。
砚安察觉岑漪状态不对,岑漪握着酒杯的手逐渐用力到颤抖,表情也变的愤怒且迷茫。
再看众人表情,或喜或悲或怒。
可那样的表情极其的不正常,像是一个人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一般。
“妻主!”重重的摇晃了一下岑漪。
哈布尔乐曲高音一吹,图达脚上卸力,弓弦猛的回弹,低沉嗡鸣不断。
舞蹈结束,弓弦颤动的余音随着乐曲缓缓消失。
席间人均被图达用脚轻松挽弓,以及那弓弦颤动的声音惊住了。
不知是谁叫了声好,众人才缓缓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急忙拍手称赞这场表演。
“好!二皇女这个乐器独特,乐曲舞蹈都是如此令人心头震颤!”
“是啊,草原人竟然还有这样独特的表演,与京城舞蹈不同,别具特色。”
众人拍手称赞,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被摄去心魄的一瞬。
“妻主?还好吗,我刚刚见妻主脸色不好…”
岑漪只感觉双耳嗡鸣,方才梦魇一般的幻觉惊的她心脏怦怦直跳,喉咙涌上一口腥甜的血。
见砚安满脸担忧,岑漪装作无碍的笑笑,把琥珀酒一饮而尽,才再次开口。
“阿安可觉得不舒服?”
砚安忙给岑漪续上酒水,摇摇头,
“我不懂音律,无聊时发现妻主……”
“好了。”岑漪打断,安抚的摸上砚安的脸颊,安慰道:“不必担心,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旁边林盼竹的状态更差,原本就身体虚弱,刚刚被砚安的声音拉回现实,一时之间被幻觉惊的面色发白,接连咳嗽起来。
“这是怎么了,你们二人面色怎么如此之差?”南云疑惑的看来,目光着重落在林盼竹身上。
“林小姐旧疾复发了?这席上有太医院的人,可需要传太医前来诊治?”
林盼竹拿了帕子遮掩嘴角,将控制不住咳嗽出来的血迹擦拭掉,笑着回答。
“南云倒是关心我,我是刚刚看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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