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和芷梅认识，还是男子装扮的他。”文潇看向芷梅靠在谛听肩膀上
“不，他不是谛听，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赵远舟能感受得到，那不是谛听
“那他怎么长的和谛听一模一样？”卓翼宸也震惊的看向十一
“不，不一样，只不过很相似。”这时候文潇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十一，虽然长得非常相似，但是仔细看，更偏于男相
“怎么会有人和谛听长得相同。”卓翼宸皱着眉看向十一
“他的名字…十一。”赵远舟红瞳亮起，看见了十一周围的妖气
卓翼宸的云光剑也突然亮起，卓翼宸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和赵远舟一起挡在了文潇面前
绿色的妖气从十一的身边散发，冲着几人围绕来
赵远舟举起了伞，卓翼宸来抓起剑挡在面前，和绿色的妖力对抗着
“怎么回事，他不是记忆中的人吗？！”卓翼宸转头看向赵远舟
“这个实力，可不像记忆中能释放出来的。”赵远舟紧紧盯着十一，看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
强光收敛，裴思婧视线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站在街道上，街道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身边，一个摊子上摆着很多木人偶，裴思婧走过去，拿起一个人偶，他们都跟之前裴思恒模样的人偶风格非常相似
一个俊美的男子从摊位后面出现
“姑娘，买人偶吗？”
“这些人偶都是你做的？”裴司婧看向男子
“不是。”
“那工匠是谁？”
“是我。”乘黄笑了
“那你说不是。”裴司婧皱眉
“我说不是，是指他们不是人偶。”
裴思婧听到乘黄的话警惕起来
“他们像人偶一样，不会痛，不会死，身体坏了可以修，但他们也像人一样，有记忆，有思想，会伤感，会开心，所以他们是人偶，也不是人偶。”
“我知道你是谁了。”裴司婧警惕的后退一步
“哦？”
“你是乘黄。”
乘黄笑了
“你把谛听弄到那里了？”裴司婧握紧手中的弓
“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问你的弟弟吗，还是说谛听比你的弟弟还要重要？”乘黄笑着，手背在身后
“你为什么要把阿恒变成妖怪？”
“不是我，是他自己，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顺从了他的意愿。”
裴思婧喃喃自语“心声…”
“你应该从来未曾听到过吧。”
裴司婧听着乘黄的话，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裴思恒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出类拔萃，高高在上，所以从未听到过我的心声……”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聆听世人的愿望，然后选一个执念最强的人，替他实现，你弟弟的执念，远超众人，你想知道是什么吗？”乘黄微笑着
裴思婧眼睛有些发红，低头回答
“我知道……他想变得强大，他想超越我，取代我，从我手里取回所有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乘黄缓缓拿起摊子上的其中一个人偶，仔细摩挲，叹息，又像是自叹
“可惜，世人肉眼凡胎，能看清大山大河，却看不清身边之人，即便亲密无间，朝夕相对，却仍旧无法知晓对方心中所求。”
乘黄把手里的人偶递给裴思婧，裴思婧接过，人偶的服装打扮，是裴思恒的
“这是我弟弟的衣服……”
裴思恒的玩偶突然发出了裴思恒的声音
“愿我病势消尽，变得强大……”
裴思婧看着手中裴思恒的人偶，她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声响，她透过木偶，抬起头，看见前方，一个裴思婧正在演武场上艰苦地训练
裴思婧正在艰苦地训练，不断射箭，裴思婧放下弓，手上全是血泡，手指被弓弦勒出血痕，这时，裴思恒跑了过来，拿出金创药给姐姐的手掌上药，一脸心疼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练武？”
“不喜欢，但姐姐要变强，不然就无法保护你。”
/
裴思恒兴匆匆地拿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套漂亮华丽的女装，裴思恒送给裴思婧，裴思婧抚摸着华丽的丝绸，眼睛露出喜悦，但很快脸色又沉了下去，把衣盒盖了起来，裴思恒也跟着失落
“罗裙虽美，却行动不便，不适合我……”
裴思婧一身劲装，背着猎影弓，转身离开
咳嗽虚弱的裴思恒，心疼地看着姐姐远去。裴思恒小声喃喃“神仙，菩萨，愿我病势消尽，变得强大……让我帮助姐姐，让姐姐不再独自背负……”
裴思恒闭上眼睛，边落泪边说出内心的愿望
“愿姐姐能做一个快乐自由，不被束缚的女子，愿我不再旁观，一同分担。”
裴思恒睁开眼睛，就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乘黄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哦。”
“你是神仙吗？”
乘黄想了想，笑了“我是妖。”
裴思恒有些意外
“不是只有神仙才能实现你的愿望，妖也可以，如何，愿意吗？”
裴思恒有些自嘲，笑着问“有代价的吧？”
乘黄笑了“当然，”
“我愿意。”
“你不先问问代价是什么吗？”
“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乘黄笑了，随后，他拿出一个沙漏，倒转，里面的沙粒缓缓掉落
眼前的画面消失了，裴思婧站在小摊前，手里还拿着那个人偶，她深受打击，表情触动
/
“这小子就这么答应你了？”谛听看向乘黄，那记忆给她看的，恨不得进去给裴司恒两巴掌，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乘黄了
“自然。”
“我从小就教他，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相信别人的诱惑，他的姐姐心里是有他的，怪我，让他不要相信陌生人的同时，没告诉他不要相信陌生妖。”谛听捂着头
“谛听现在说话好艺术。”乘黄拍了拍谛听的头
“虽然不知道你定义的艺术是什么，反正听着不像好话。”
乘黄没有回谛听的话，坐在了她的身边，递给了她一个木偶
谛听随手接过
“乘黄，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有人来了。”乘黄直接答非所问的看着前方，谛听也顺着乘黄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看见人
谛听刚要吐槽乘黄，结果一转头乘黄不见了，谛听赶紧左看看又看看哦找了起来
“乘黄？乘黄！乘黄你去哪了？！”谛听没有找到乘黄，突然想起了手中的木偶，拿起来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和我这么像，但是这不是我啊。”谛听拿起木偶，前后看了看，看见了木偶手腕处的名字
“十一…”
……
“你为何执迷不悟！”
白玖听见声音转过头，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自己站在了的水面上
“诶，谛听姐姐。”白玖一抬头就看见了谛听的背影，欣喜的要过去，却看见了浑身鲜血的谛听回过了头，白玖被吓了一跳，抱紧怀里的木偶
“我执迷不悟，是他们该死。”谛听笑着擦掉嘴角的血，看着白玖的身后
“谛听，你胡乱杀人，甘愿被戾气所控导致人间、大荒血流成河。”一名男子举起手中的剑对着谛听
白玖回头看过去，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能看清他手中的云光剑
“小卓大人？”白玖想走过去看看，却一下被风吹到了不远处，正好能观看整个场景
谛听身边围绕着戾气，对面站着三个男人，其中白发男人，手中拿着手摇铃
“为什么你们总是不信我。”谛听眼神伤心的看着对面三个人，抬起手捂住了脸，手中的鲜血蹭在了脸上，显得美丽而又妖艳
白玖看着四人打了起来，看着谛听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白玖内心跟着着急，看向三个男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姐姐，小心！”白玖看着云光剑斩断了谛听的角，随着角落在水面，谛听也捂着额头倒在了地下
一阵风向白玖吹来，风沙迷了眼睛，白玖只不过揉了一下眼睛，面前的画面就变了
三个男人消失了，谛听还倒在地下，云光剑就插在中央
地下的角消失不见，云光剑的光好像更亮了一些
“谛听姐！”白玖想跑过去扶起谛听，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地方
原本闭着眼睛倒下的谛听，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了白玖
“小玖，救我。”谛听流着泪向白玖伸出了手
这时白玖发现自己能动了，看着求助的谛听
突然变得呼吸急促，心跳的声音围绕在耳边，心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救她，白玖慢慢的走过去
“白玖！”
“小玖，救我，我好疼…”谛听大口的呼吸着，可是听起来快要不行了
白玖眼神迷离的走过去，蹲下了身，抬手擦掉了谛听嘴角的血，楞楞的看着她
“白玖！”
“小玖，我害怕握紧我的手。”谛听笑着抬手了手，想要抚摸白玖的脸
“好…”白玖直愣愣的看着谛听，不受控制的抬手
“白玖！怎么回事，乘黄没有对小玖动手，这是怎么了？！”谛听看着面前抱着木偶的小玖，嘴里还在说着救她，要救她
突然白玖身上冒出红色的戾气，谛听被吹退了几步
谛听放下手，看着面前的白玖，白玖脸颊处逐渐形成了妖气的痕迹
“这是…”谛听震惊的跑过去，看着白玖脸上的印记，来不及多想直接划破手心，把脖子上的金锁脱了下来戴在白玖脖子上，另只手和白玖手腕的红绳绑在一起，用手指沾血，抵在额间
“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破！”
环境中的白玖马上就要牵上谛听的手了，突然白玖回过神来听见了谛听喊他的声音，看着面前的微笑着的谛听，白玖赶紧站起来后腿了几步
“你不是谛听姐！”
“碍事的家伙！”面前的谛听面容扭曲，随着谛听喊白玖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也随之消失
环境随之崩塌，白玖彻底醒了过来，抬手捂住脖子，大口喘着气看着面前，并没有谛听的身影，只有孤零零躺在地下的木偶
“木偶…”白玖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的木偶，他怀疑环境中的谛听就是这个木偶
正当他还在怀疑时，他就听见了面前的日晷中裴司婧的声音
……
“你看，他的心愿是如此的强烈，星河为证，无不动容，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好好活下去，摆脱疾病，拥有健康强大的身体，替你分忧，还你自由，他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亲手杀了他，裴思恒，实在是有些可怜啊。”乘黄摇了摇头
裴思婧闭上眼睛，裴思恒死前那一幕映入脑海
裴思恒倒下，心脏插着姐姐射出的箭矢。
裴思婧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涌出，她强烈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乘黄继续蛊惑
“他明明病势缠绵，却心志坚定，一心为你，可你竟以己度人，怀疑他，羞辱他……他想握起弓箭替你承担重任，却最终死于你的弓弦之下，这声‘姐姐’，你受之无愧吗？”
裴思婧双眼通红，拉满弓弦，箭头指向乘黄
“闭嘴！”
“怎么？要杀我了？就像杀你弟弟一样吗？”乘黄把裴思婧的箭头对准自己的心脏，挑衅地说
“松开手就行。”
裴思婧情绪剧烈波动
“可是杀我又有何用？不过是泄愤和自欺欺人罢了，是我帮助他实现了愿望，而你呢，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可却让他活得如此痛苦，宁愿做妖，也不做人，你的箭，不应该指向我，而是指向你自己。”乘黄的话步步逼近
裴思婧双手颤抖，泪流满面，手上再也没有力气，弓弦松开，箭矢落地
“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也有眼泪啊？可是裴思恒知道你为他哭吗？他死去之后的日日夜夜，你有内疚过吗？你可曾有过一时一刻，真正理解他？直到他死，你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你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终于，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感击碎了裴思婧坚硬的外壳，她神情崩溃，跌坐在地上
裴思婧声音哽咽
“是我错了……”
“你对阿恒心有愧疚，你想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是吗？”
“是，这是我欠他的。”
“我可以带你见阿恒，让你亲口向他道歉，裴思婧，你愿意吗？”
裴思婧沉默了，乘黄藏在背后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沙漏他把沙漏举到裴思婧眼前，再次逼问
“你愿意吗？”
“等等，乘黄她不行！”谛听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往两人这边跑来
乘黄没有管谛听，一挥手妖力就堵住了谛听的嘴，让她说不了话
谛听想冲过来阻止他，却被乘黄的妖力带去了别的幻境
“……我愿意。”
裴司婧听见谛听的声音一愣，下意识转头，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
乘黄笑了，把沙漏颠倒过来，沙子簌簌落下，开始计时
白玖还在拼命敲打着日晷，手上是断掉的红绳
“呜呜呜！裴姐姐！你别相信他！让我进去！！”白玖握拳用力捶在日晷上，直到他的手被锋利的缝隙边缘划破，流出鲜血，他也浑然不觉，而血染上了日晷，突然白光一闪，光晕出现
白玖惊喜，飞快走进日晷，消失在了光圈里
乘黄举着沙漏，里面的流沙簌簌作响
“别担心，你的人偶，会替你实现你的心愿，很快，你就能见到阿恒了，姐弟团聚，他会原谅你的。”乘黄拿着沙漏得意地笑着，裴思婧的身上渐渐涌出一些光芒
关键时刻，白玖和突然冒出来，用力推开乘黄，乘黄倒在地上，摊子全散了，木偶摔得满地都是，沙漏也脱手了
白玖四肢着地，扑在乘黄身上
“住手！”
乘黄翻身，将白玖按在地上，掐住白玖脖子，白玖不能动弹，白玖侧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沙漏依然持续地吸收着裴思婧身上的光，白玖挣扎着捡起旁边一个木棍，用力打碎了沙漏，沙漏碎了，沙漏中的光汹涌而出，重新回到裴思婧身上
白玖渐渐气息微弱，乘黄手上更用力，白玖不动了，裴思婧回神，用短刃刺向乘黄，乘黄翻滚，躲开
裴思婧扶起白玖，白玖却先着急开口
“裴姐姐，你没事吧？”
裴思婧摇摇头，乘黄对着裴思婧说
“我帮你实现愿望，你竟然恩将仇报？”
“裴姐姐，你别听他瞎说，你弟弟本性单纯善良，被这个黄鼠狼给骗了，所以才变成了妖怪！他才是罪魁祸首！”白玖急忙说道
裴思婧抬头看向白玖，内心动摇了，乘黄见状，从散落的木偶里寻找裴思恒的人偶，然后施法召唤，白玖看见裴思婧的眼神变了，白玖转身，看见了自己身后的裴思恒
“姐姐，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姐姐，我想你了……”
裴思婧神伤，紧紧咬着牙，白玖对着裴思恒
“你胡说，要是你真的怨恨你姐姐，你就不会想要得到她的原谅了！”
裴思恒静静看着裴思婧，裴思恒闭上眼睛，转身不愿再看裴思婧
“可她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不曾问过我缘由，不曾有过一丝怜悯，干脆利落，心如坚石……”
“你说她没有心，可你以为裴姐姐就好过吗，她一直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你死后，她就辞去了官职，一直想要查找真相。”
裴思婧看着裴思恒的背影
“虚情假意，不过是想让她自己的良心过得去罢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虚情假意，我只知道你们都口是心非！你们总说我是个小孩子，但就连我都比你们坦诚，你们大人可以轻易将伤人的话说出口，却唯独把爱埋在心里，比起言不由衷，明明真心话才最应该说出口，不是吗？”白玖急了，开始一顿输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乘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白玖看着裴思恒
“你刚刚说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裴思恒沉默
“骨肉血脉，难分难舍，你姐姐爱你，处处为你好，所以你也爱她，希望替她承担重担，让她自由幸福，这才是你的真心。”
白玖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当初在司徒府庭院里，白玖母亲抚摸着小白玖的头说
“白玖，你还小，自是不懂，可这天底下，爱恨双生，往往一念之差，由爱生恨，是为执念，所执之念又生恶意，此恨此怨都因包含了深切的爱。”
“你如今这么恨你姐姐，你的恨其实也来自于爱，不是吗？”
裴思恒转过身，裴思婧的眼瞳也轻轻颤动，两人对视着，互相看着彼此
“阿恒，你恨我吗？”
裴思恒复杂地笑了
“我更恨我自己……”
“真是荒唐的谬论！世间恩怨难辩，爱恨难消，真心只会被辜负，世间情爱皆为泡影，只有事实才是真实，裴思恒，事实就是，杀你的人就在你的面前，有仇报仇！”乘黄手持木偶，木偶眼睛发出蓝光眼镜裴思恒眼睛发出蓝光，突然受控，开始攻击裴思婧
“裴姐姐，小心！”
裴思婧持弓与裴思恒对打起来，裴思婧先守后攻，裴思恒不敌，节节败退，而每次裴思婧要打中对方死穴，都下意识回撤，只是将他击退，并不下死手，而裴思恒虽然被乘黄控制，但明显意志在挣扎着，乘黄收回控制的法术
“不愧是缉妖世家的人，你弟弟打不过你，让我试试。”乘黄边说边出手攻击，裴思婧张弓射箭，几招之后，渐落下风，一个翻身没有留神，被乘黄打伤，很快又只能起身再战
白玖见乘黄要击中裴司婧命门时，突然跑了过去挡在了她面前，裴司婧震惊的看着白玖，想把他拉开
而乘黄可不管那么多，刚要下手就看见了白玖脖子处的金锁，及时收回了手，妖力打在一旁的房子上，轰然崩塌
“没想到啊，她这么护着你。”乘黄一抬手把白玖扯到了安全的地方，继续打向裴司婧
白玖在一旁干着急，不断跺脚，裴思恒神容焦急，他低头思考片刻，转身离去
……
“咳咳咳。”谛听跪坐在地下咳嗽着，猛的从另外一个环境穿梭过来，让人脑子很晕
雨水溅在谛听的头上，谛听这才擦了擦嘴抬起头，是一个下雨天，大街上空无一人，还有熟悉的血腥味
谛听扶着墙站起来，她已经知道了这里是她的记忆，是当初十一和大家死去的那一天
谛听站在一旁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跑去找大家，大家却被杀了，自己也失控杀了那些人
可是第三视角看记忆时，大家被杀时的样子都被谛听看见了，剑穿过胸膛，额头被砸出了个洞，手臂丢失了，这些这次谛听都看见了，而且看的清清楚楚
“你想活吗？”一个声音在谛听身后响起，谛听以为是在和她说话，赶紧回头，却没看见任何人
再自己一听原来是从十一身体中传来的
“我…想活…我恨…我恨啊。”十一看着天空无助的流泪
“我帮你，你变成妖，就不会有人敢这么对你了。”那声音充满极致的诱惑
“好…”十一想也没用就答应下来了
“等一下。”谛听看着十一，不可置信的走过去，想去摸十一的身体，手却穿了过去
谛听眼睁睁看着十一七窍流血而亡，再次出现的是一个长得和她八分相像的男人，仔细看也能看出来，他就是十一
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神态却不是他
“是你…”谛听看着面前的十一，憎恶的说
“是我。”十一笑着单膝跪地在谛听面前，看着谛听憎恶的表情，很是愉悦
“尽然你帮不了我，那我就自己去寻找合适的身体，他就很好，身体中有你的灵力，还有神木的力量，对我来说刚刚好。”十一说着抬起了手，手掌中冒出了红色的火焰
“不烬木…”谛听想要站起来，却突然腿一软又跪回了地面，口中吐出鲜血
“谛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果然是被他们带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如果是我，你就不会受这种毒，你没看出来吗，这个孩子能力是毒。”十一用手抬起谛听的脸，嘲笑的看着她
“怪不得，十一长大一定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而不是和我这种极恶之妖，如此相像的脸。”谛听抬手握住十一的手腕，另只手汇聚灵力打向十一
“姐。”就差几厘米的时候，他的声音变了，神色也变成了原本十一该有的样子
“十一…”就在谛听停手那一瞬间，就被十一踢飞了出去，谛听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来吐了一大口血
“来杀了我啊，可惜啊如果你杀了我，到最后死的也不是我，我啊一直在你这里。”十一慢慢的走过去，用手指抵在谛听胸口
“滚开！”一抹黄色身影到来，用妖力把十一拍飞了
“乘黄。”谛听被乘黄扶起来，乘黄心疼的抬手擦掉谛听嘴角的血
“别怕，我来了。”
听见乘黄的话，谛听眼中蓄满泪水，哽咽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我的幻境，进来的只不过是你的一缕神识，凭借一缕神识在我的地盘上，也想斗过我？”远处的十一手中妖力凝聚，冲着乘黄打过去
乘黄给谛听设下结界，和十一打斗了起来，谛听坐起来压制着毒不让其进入心脉
不出一会乘黄逐渐落入下风，本身只不过是一缕未化形的神识，在十一面前定是打不过的
谛听想过去帮忙，突然想到了十一说的话
“我在你的这里。”
谛听拔出短刀，看向那边的乘黄和十一，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要插进自己的心脏
“谛听！”乘黄嘶吼着向谛听跑过去，十一见阴谋得逞，笑着
快要刺进皮肤的短刀被人用手握住
“姐，别信她！”另一个十一突然出现，焦急的握住刀刃，看着谛听，鲜血滴在地下
“十一？那她…”谛听看着面前的十一，又看向那个十一，果然那个十一变成了红谛的样子
“姐，你得回去，他们需要你。”十一抓住谛听的手腕，一把甩了出去，乘黄变回神识飞进了谛听的铃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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