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道:“年年都去大嫂嫂院里,今年也该轮到我摆了。”
在老太太房里用罢饭,荣姐去了鲁氏房里坐,坐到晚上,一道拜了月,方回去。
过了两日,崔儿又和荣姐提了要回去的事,荣姐这回没再留她。
打发了三只箱子,教她拿回去。
梁堇仔细思忖一番,想着这几日可有不妥之处,过了一遍,想到了严嫂子身上,往正房去,问荣姐。
荣姐欲把严嫂子也打发回去,前些日子许的话,不过是想哄她罢了。
梁堇道:“教她回去容易,要是回去后,她和娘子胡言乱语,有碍姑娘。
不如不撵她回去了,使她写封信,咬住宋妈妈,让崔儿带回去。”
要是教她回去作证,梁堇怕她经不住冯氏的手段。
“那你去把她唤来,教她来写信。”
梁堇把严嫂子唤了过来,使她在正房写了一封长信,把宋妈妈作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又添了油,加了醋。
把宋妈妈说成了一个辜负冯氏信任的小人,她是怎麽张狂的,姑娘是怎麽忍让她的。
写好,拿给荣姐瞧,荣姐瞧了,多痛快,也给冯氏写了一封,信中质问,母亲的身边人,为何这样对她,母亲为何要给她这样的人。
写罢,唤崔儿进来,梁堇和严嫂子都避出了房。
房外,严嫂子谢梁堇,梁堇见她高兴恁早,没说啥。
房内,荣姐把信给了崔儿,道:“你回去告诉我母亲,教她日后别再送人来了,没有她们,我在江家,过的能更如意些。”
崔儿不敢吭声,荣姐也不理睬她,教她出去。
崔儿和旺儿走的时候,梁堇偷给她们送了一包点心,一包果子,又去买了五斤熟食,两只烧鸡,一包煮熟的咸鸭子,又三十个干炊饼,两大包油饼。
“这些吃食,都是姑娘吩咐的。”
崔儿闻言,只是笑笑。
“大姐姐,你怎麽不多住几日,我不想教你走。”梁堇道。
“家里还有恁多事,再说娘子也离不开我,好二姐,我下回再来看你。”
崔儿又不傻,打她头一日来,就看出荣姐不待见她,故而她在这住不下去,才要急着走。
“打我来,不知受了你多少
照顾这临走又教你破费了。
你是灶娘虽是赶巧作了这管事但也是因你人实在教人放心。
我要是能多留几日也好教你几样本事我走后你要多和房里的春桃学学不能教这到手的管事再被撸下去。
得闲多识几个字。”
崔儿临走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梁堇应下央道:“有一事还要求大姐姐和大哥哥我作管事一事你们回去后别与我娘说。
你们也知晓她是啥人教她晓得了八成又该在家里给娘子惹事生非了。
何况我这管事只怕做不长咧房里的姐姐个个都比我有本事。”
后罩房严嫂子揭开了几个油纸包有炸虾酱肘子烧鸭劝宋妈妈吃了好和崔儿去沧州。
这严嫂子觉得卖了她到底心虚去外头买了肉菜又打了半斤酒水。
“你要体谅我我不比你你回去顶多是教娘子骂一顿。”
她一面说
那宋妈妈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严嫂子尖叫连连酒水倒了一地俩人厮打了起来。
香豆来唤梁堇梁堇教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俩人都有年纪甚麽脏话都骂。
荣姐听说后不许宋妈妈带箱笼只准她带身衣裳宋妈妈跟着崔儿走后教梁堇把宋妈妈箱子里的东西拾掇出来拿到外面卖掉。
梁堇去卖一共卖了二十九贯钱拿到正房交给了荣姐。
荣姐又令严嫂子搬出后罩房去住下人院。
坠儿前前后后帮她拿被褥抬箱子喜儿躲在正房不露面。
严嫂子是留了下来但罚了半年的月钱。
眼下正房去不得了差事也变成了外头的粗使日后和赖媳妇一块提水送水。
宋妈妈走了荣姐房里大管事的职儿也就空了出来。
一日喜儿趁房里只有她和春桃的时候便说起了这事:“宋妈妈一走这大管事该是春桃你来当了。
想必用不了几日姑娘就会在房里说了你瞧赶严嫂子出后罩房那间大屋就是姑娘替春桃你准备的。
我这礼可是已经备好了就等贺你呐。”
“姑
娘教我作我也不作,不为别的,那管事我做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姑娘的奶妈妈被撵走后,姑娘教我管过,我差点弄出乱子来。”
喜儿明知春桃笨,管事管不明白,偏故意这样说,见她真无意大管事,便放下了心。
在房里,只要春桃不和她抢,那就没人能和她抢,坠儿是个蠢丫头,喜儿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梁二姐又已经是二管事了。
下人院,梁堇今日得休,上午去外头买了酒菜,晌午在房里请丰儿吃酒。
梁堇对于自己脱身,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二姐,宋妈妈一走,咱这里里外外,不算姑娘,只你最大。”丰儿多高兴,以后不用再去伺候那个宋妈妈了。
梁堇走过来给丰儿斟酒,丰儿要站起来,梁堇按住了她的肩膀。
“丰儿,你不知帮了我多少,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这些作甚,二姐。”
“丰儿,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甚麽忙,你只管说来。”
“去接近房里的喜儿。”
丰儿在旁人眼中,一直是宋妈妈的人,只有她去接近喜儿,喜儿才不会怀疑。
她能不能拿到身契,全在喜儿身上。
“二姐,你为何教我去接近她?”
“因为喜儿想作大管事,日后,我与她,少不了会对起来,所以想教你去投她,她那边有甚麽动静,我能知晓。”
“原来是这样,我看她早就有这心了,你还记不记得,她上回在姑娘面前,说都是姑娘的本事,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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