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体欠安,入秋后宜休养,故今年秋狝提前于夏末?”魏无相皱眉,“依你看,陛下到底有没有生病?”
“我之前觉得,不管是放出耆善大居次为储君妃的消息,还是对外宣称龙体欠安,都是陛下故意为之,要看三王谁沉不住气。”魏无垢也微微蹙起眉头,秀美脸庞上露出和魏无相一模一样的困惑神情。“齐桓前些日子还龙精虎猛,丝毫不见老态,可太医言之凿凿,说陛下早染沉疴。那太医早已投效魏氏,倒叫我拿不准了。”
“那太医……谁又能保证不是齐桓下给我们的圈套。”魏无相眉头紧锁,“他连自己的儿子都防着,又怎会不提防魏氏。”
“提防呀……”魏无垢明眸流转,娇滴滴地笑:“兄长以为,陛下防得住枕边人么?”
魏无相一惊:“你想做什么!”
“做真的呀。”魏无垢眨眨眼,眼中闪动天真无邪的光:“既然陛下说自己龙体欠安,身为陛下爱妃自然要助陛下心愿得偿。兄长身为朝廷重臣,不也应该为君分忧么?”
魏无相沉吟半晌,举起茶杯在手中轻转:“说得正是,茶已老。”抬手将茶水泼到地上:“陛下既然龙体欠安,想必无暇理政。秋狝之后,我会拔除宁王在齐都的所有暗桩。”
“今日宁王殿下借着昭君名义,送进宫许多东西给雪霁。”魏无垢轻笑道,“宁王心事不欲人知,对雪霁用心良苦。”
魏无相信任魏无垢,然而事关齐长宁,再谨慎小心也不为过:“怎知不是昭君所赠,而是宁王?”
“宁王府日常打赏下仆用的金豆子和给雪霁的金豆子略有差异。”魏无垢抿了一口茶,轻笑道:“今日送进宫来的,不是出自昭君掌管的府库,而是宁王私囊。我见过盛安从宁王那里拿回来的金豆子,一模一样。”
“更何况,”魏无垢放下茶杯,斟了一盏热汤,“宁王救走雪霁后,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雪霁曾居的那间小院,昨日晚间,也就是雪霁入宫日晚间,是宁王亲随夤夜搬走了院中箱笼——那些人可不听昭君的。”
“好极妙极。萧氏倾颓皆因雅夫人误国,齐桓深以为戒。”魏无相一展愁眉,抚掌而笑:“齐长宁本来毫无破绽,今送上这样一个大把柄,魏氏终于可以安枕无忧了。”
魏无垢将热汤推到魏无相面前:“还有治王呢,央珍夫人不是好打发的。”
“左贤王旧部异军突起,打出以狼王为图腾的战旗,连战连胜,到处宣扬‘狼王才是西戎之祖,是西戎真正的王’,木泰现在焦头烂额。”魏无相有滋有味地酌饮着毫无滋味的热汤,悠闲道:“没有耆善支撑,不管央珍还是治王,都不过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不足为虑。”
齐盛安来看雪霁时,她正在认认真真绣一只锦绣香囊。
“父皇要将秋狝提前至夏末,”齐盛安坐到雪霁身旁,问道:“你想不想去?”
“想去。”所有高门世家都会陪伴皇帝秋狝,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雪霁头也不抬地绣着香囊:“可我不会骑马,去了也没法跟你们一起打猎。不过你猎来的飞禽走兽,我能做给你吃,不管是烤是炖还是其他烹调,我的手艺被很多人夸过。”
“我会猎很多很多猎物回来。”齐盛安的眼睛闪耀,如同天上最明亮的星:“不会骑马没关系,我教你!”
雪霁笑起来,用剪子剪断丝线,将锦绣香囊递给齐盛安看:“我做这个就是为了装香料。”
齐盛安接过锦绣香囊,只见香囊上以金线绣着一只独角牛,旁边绣有三月初三的字样。“这是什么?怪好玩的。”齐盛安戳戳金色独角牛,好奇道:“三月初三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雪霁佯作无事,“绣锦囊的时候想绣些不同的图案,想到曾在神师那里看到过,就绣出来玩玩。你要喜欢,给你也做个一样的吧。”
“挺好玩的,可我要香囊又没用,男人身上不带零碎玩意儿。”齐盛安将香囊递还给雪霁,“听说三兄嫂把存放在小院的那些东西都给你搬到宫里来?宁王府已经给过商户银子,现在你可以想用就用了。”
“宁王妃待我无微不至,我对义姊却无以为报。”雪霁没有去接香囊,眼波朦朦似烟水微澜,“香囊除了装香料,还能装迷药,你真的不想要一个吗?”
“要!”齐盛安立刻道,星子般的眼睛亮闪闪一片灿烂:“我早就眼馋你配的迷药,可一想到那么厉害的迷药肯定是不传之秘,就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迷药是我从书里看到的方子,没什么不能说的。早知道你这么想要,应该早点给你。”齐盛安如此直率开心,想到自己正在算计他,雪霁心中很是愧疚:“对不起。”
“这话好奇怪,你哪有对不起我?之前我又没说过想要迷药。”齐盛安的笑容比春天的天空还要明净:“现在我说了,你不就给了吗?我要配很多很多迷药,试试其他用途。”
“这种迷药只适用个人防身。”雪霁实话实说:“有几样药材产量少而价格高,配太多不划算;用的时候也须出其不意,对方若有防备蒙住口鼻,迷药就不管用了;用的时候风向不对不行;配好后放置时间太久还会失效。”
“竟有如此多的限制,那确实用处不多。”齐盛安略感失望,随即一转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出去骑马。”
“什么时候都可以。”雪霁收好针线,“我只怕自己学不会。”
“我五岁习骑射时,当天就能骑着马走;齐恪更是从小被三兄带在马背上长大,人马一体。”齐盛安举例鼓舞士气,“孩童尚且如此,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
“我尽力。”雪霁实在不觉得自己能比孩童更快学会骑马,“到时若总是学不会,你不许烦,仍要好好教。”
“肯定不烦。”齐盛安先是信心满满,后又想了想道:“你若总是学不会,肯定是我教得不对。”
两人相聊甚欢,直至玉苏阿带着卓沫目过来,齐盛安才告辞离去。
想到雪霁学会骑马后,便能与她像风一样策马驰骋,齐盛安面上挂满笑容,情不自禁在回廊上奔跑起来,一转弯正撞到齐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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