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山溪礼扫视一圈在场众人。方才他们说得大声,已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少女声音明媚绵软:“刘明前两日死了,我来查案!”
话音一落,周围絮语不断,山溪礼用心听着,却没听见些有用的信息。忽而指尖被人一碰,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骤然抬头,只见花衔青朝她示意道:“那个人。”
山溪礼正巧瞥见那男人侧过脸,即使刻意遮掩也能瞧出他的惊慌失措。见山溪礼似乎发现了他,他一把推开门口众人,跑了出去。
管事见山溪礼要走,面色一冷,将那憨厚表情收了回去,厉声道:“姑娘这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啊。”
山溪礼心中一急,“我又没耽误你做生意,磨磨唧唧拦我/干什么?”
那管事嘴角冷漠一勾,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姑娘隶属哪一派?难道不知我…”,他似乎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山溪礼打断了。
只见山溪礼牵着花衔青,几步旋身便踏出了赌坊门口,另一手的半块银铤被抛出,直奔他而去。
“多谢管事行个方便!”
他伸手接住银铤,看着山溪礼离开的背影,蹙了蹙眉,对手下道:“去查查刘明。”
…
另一边。逃跑的男子胸前兀地被拦了一柄长弓,那弓柄尾端锋利异常,劲气一震,将他耳侧发丝削落了几许。
“唔!”
只见那长弓一收,斜刺而出一只小巧白皙的手来,扣紧他右小臂,用力往内一拽。他不得不顺着惯性侧身,眨眼之间,口唇便被自己的手堵住了。
手臂被用力压在自己脸上,韧带生疼。他剧烈挣扎,却被人靠墙钳住,挣脱不得。
而钳住他的人,正是山溪礼。
“这位小哥,你跑什么呀?”
山溪礼笑意吟吟,如果不看她凶神恶煞的姿势,谁见了都得夸一句少女乖巧。
“怎么?你认识刘明?”见男子满脸惊恐,冷汗涔涔,山溪礼又补了一句,“他死得可惨啦。身体碎成一块一块的,血肉模糊,拼都拼不完整。那筋骨血液像是被捣烂的辣酱一般,又乌又红的。”
“…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山溪礼声量陡然一低,语调横亘突兀,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花衔青见此低头一笑,轻轻伸出手,将她肩后有些凌乱的发丝拨顺了。日光碎在发间,更显得高马尾灼媚绚烂,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轻而易举便叫人心乱。
“咳、咳咳”,山溪礼稍微松了些力气,那男子满脸绝望,叫喊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来寻仇了!”
山溪礼眉梢一挑,松开他,安抚道:“别急,慢慢说,我是负责此案的天师。”
“你说的这个她,是谁?”
“我…”,那男人支支吾吾两句,神色平静了些,开口道:“我、其实我也是瞎猜的。”
看着山溪礼目露鼓励,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日,我同刘明他们喝酒…他们喝醉了,我便听刘明和他哥争论道,该将他哥妻子的尸体藏于何处。”
“那最终呢?有没有说藏在何处了?”山溪礼询问。
“大人,我真不知道啊,这件事与我无关!”男子神情激动,道:“是那兄弟俩狼心狗肺啊,我、我估摸着他们应该将尸体藏在家中院子了。”
山溪礼摸摸下巴,不动声色地瞧了他几眼,“既是如此,你知道他哥住所在何处吗?可否带我去?”
三人走了好一阵,日头西斜,饶是山溪礼也觉得有些疲了。她这忙活大半天,才找到这点线索,自然顾不上吃饭休息,只是花衔青看着身子便弱,她实在不忍心叫他继续跟着。
她转过身,神情担忧:“小花,要不你先回家等我?我自己去查即可。”
花衔青一身浅紫衣袍铅尘不染,腰背挺得笔直,姿态优雅娴静,全然没有疲倦之态。此刻察觉到了山溪礼的眼神,他忽而眉头微微一蹙,脚步重了几分,道:“没事的,衔青想陪着姐姐。”
山溪礼看着他疑似兀自倔强的表情,只当他是逞强,却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只得带上他继续往那刘明兄长的家中走去。
她人还未走近,便从院外瞧见了院内几间屋子的房顶。这刘明兄长名叫刘光,家中看上去虽有些清贫,但还是有几间屋子。
院门虚虚掩着,其内的铁锁似乎只挂上了半扇门,在山溪礼敲门之时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见无人应答,山溪礼同花衔青对视了一眼,随即后退半步,一脚踹开了门。
“啊!”带路男子惊呼一声。
三人才刚踏进院门,便见门右侧几丈远处,赫然躺着一具零碎的尸体。
那尸体就大咧咧地横在泥里,也不知已悄无声息在那处躺了多久了,绿头苍蝇密密麻麻地围绕飞旋,蚁虫攀咬在所剩无几的白骨和碎肢上。
走近些一看,鼓囊囊、白花花的蛆虫一团一团的,在黑黑黄黄的血肉中蚓动,显得格外瘆人。
“呕!”
那男子瞥见这副光景,一个没忍住,侧头吐了出来。
山溪礼蹙眉,赶忙拉过花衔青,将他护在身后。
她看着那不成样子的尸体,只剩些碎肉零星地挂在骨架上,但面皮倒还残存了几分。不仅内脏全无,整个身体其他部分除了骨头以外,都似乎被吞吃得一干二净。
从身量骨骼和面容来看,应该是位男子。
“你看看,这可是那刘光?”山溪礼等带路男人缓过一口气,问道。
“呕”,他似乎还是不适,勉强答道,“大人,就是他。”
山溪礼见他似乎直不起腰来,便没再管他,护着花衔青四处查看起来。
她同花衔青细细翻了一遍卧房和堂屋,在床榻底下翻出了十几两银钱。除此之外,那卧房床柱上还挂着根半臂粗的长棍,上面的糙皮没刮干净,坑坑洼洼的很是刺手,而且还混杂着一些不明的血迹。
花衔青盯着她手中的木棍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不是那男人的血。”
山溪礼抬眸,她自然也不认为这木棍与那男人之死有什么直接关联。但听到花衔青如此笃定,心下有些奇怪,却没说什么。
两人找了一圈之后去到后院。只见一棵大槐树伫立在中央,亭亭如盖,几朵细小的雪白槐花飘落下来。那槐树树根边泥土的颜色有些深,一些刨动的痕迹很是明显,刨出来的土很是不少,足足堆了大约一人宽的小半圈。而圈中间则有个深坑。
原以为这深坑中便是那所谓“藏匿妻子尸体”的地方,不料坑中却丝毫物件也无,更别提人体组织了。
山溪礼蹲下看了看,意外地发现了泥土上有些细微的拖拽痕迹。因这是后院,一般的土都压得很实,近日又都是好天气,所以土质更加干硬,留下些痕迹比湿润之土要难得多。
循着这细微的痕迹,山溪礼看见了敞开的柴房门。
她跨过门槛,走进了这柴房。里面整齐地堆了好几堆木柴,阴暗处蛛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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