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击虽然刺中了师尊,但好在师尊的玉牌拦的及时,只是也心脉受损,重伤昏迷了。”唐慈如实道。
没死,沈长川没死。
江釉白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沈长川没那么容易死。
江釉白扯了扯嘴角,将嘴边的“可惜”两个字咽了回去,他敛了笑,道:“我要下山。”
唐慈看着他,摇了摇头:“师尊醒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江釉白皱了皱眉头,忍着体内的疼痛,抿唇道:“我等不了他醒来,我要下山。”
好疼,他的体内又快要爆炸了一般,沈长川昏迷,他体内被封印的妖力被放了出来,压制住的魔气再一次被唤醒,他还没来得及学会如何将几种力量制衡掌控。
疼痛在他体内冲刷,他不顾唐慈的阻拦,起身朝外走去,身后缚妖索一动,唐慈将缚妖索重新绑在了江釉白的身上,将灵力加固:“我说了,师尊醒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唐慈将江釉白锁回去,便离开了审戒堂,大抵是找人处理于亭几人之事。
江釉白的妖力被暂时遏制,但魔气仍旧在他的体内乱窜,没有沈长川抚琴替他平息,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发软,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油锅里,烫得要炸开来。
他的手紧紧攥着缚妖索的锁链,将巨大的痛苦压了下去,脸上的痛苦如潮水般褪去,他抬眸看向了门口。
来的人正是慕霁鸢,他跟着唐慈而来,走进房间,在江釉白面前蹙起眉心,好似有些心疼一般:“我知道一定不是江师兄故意要杀师尊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等师尊醒来了,误会解开也就是了。”
江釉白看了他半晌,低低笑了起来:“又只剩你我两个人了,还装什么呢?”
慕霁鸢神色一顿,不解地看着江釉白:“你说什么呢?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你的,师兄。”
江釉白抬眸,忽然道:“你若是真想帮我,不如……帮我逃离上清宗,如何?”
慕霁鸢猛的摇着头:“不,不行的,师尊醒了若是发现你不见了……”
江釉白循循善诱:“沈长川不会怪罪你的,而且,我离开了,亲传弟子的位置说不定就落到你头上了,以你的本事,到时候获得沈长川的宠爱应该不在话下。”
慕霁鸢似是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走了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江釉白嗤笑了一声:“我本就不是自己要来上清宗的,能离开我自然绝不会再回来。”
就让这一切都按照他原本想要的来吧,从此山高水远,和上清宗,和沈长川,再无瓜葛。
慕霁鸢最终还是被江釉白说动了,江釉白强忍着身上的痛,跟着慕霁鸢一路避开守卫。
只是很快,江釉白便发觉不对劲,慕霁鸢带他走的这条路虽然没什么守卫,门中弟子却不少,更加加大了他暴露的风险。
他跟在慕霁鸢的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上辈子他死之前,那些妖兽突然发狂,集体破开审戒堂的结界涌了出来,不会只是巧合,他忽然想到之前慕霁鸢放走了妖兽,想要混淆是非让人误会是他放走妖兽的那一次,再到后来山崖之上,慕霁鸢见到他人形妖兽的模样,也并未露出震惊的神色,还有方才,所有人看到他人形妖兽的样子,都会愣一下,唯有慕霁鸢,仿佛早就知道他非人类一般。
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那便是蓄谋已久。
只是他不知道,慕霁鸢千方百计地想让上清宗所有人都知道他人形妖兽的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沈长川吗?
“小师弟,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大师兄还找你来着……江师……人形妖兽?!”
一名弟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与江釉白和慕霁鸢打了个照面,他惊诧地看着江釉白,目光从江釉白的脸上,缓缓落在了雪白的翎羽上,那好似披了一层霜雪的翎羽摇曳在身后,犹如洁白的长纱,将江釉白沉得圣洁而优雅。
他呆愣许久,慕霁鸢已然拉着江釉白迅速逃离,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传音给唐慈,随后将江釉白人形妖兽的事散布了出去。
江釉白看了一眼拉着他袖子的慕霁鸢,那人直跑的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眼前已然是山门口,下山的路就在眼前,慕霁鸢对江釉白道:“师兄快走吧,等会大师兄就该追来了,我能帮你拖一会儿,你可千万记得答应我的,别再回来了。”
江釉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幽幽道:“如果我能离开,我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完朝着山门外走去,身后慕霁鸢的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身上,如有实质。
他没走出山门,一道灵力从上空掠过,一道人影在江釉白面前闪现,下一秒江釉白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
“我说过了,你那里也不能去。”
江釉白被打到地上,狠狠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色将他的唇染得妖冶无比,血色与雪色交相辉映,犹如枝头红梅覆了落雪。
唐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明明没有用多少灵力,不至于将人打到吐血啊……
“小白……”唐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慕霁鸢很快便拦在了江釉白身前:“大师兄,你放过江师兄吧,他不是故意伤了师尊的,他没想伤任何人。”
消息散播的极快,这会儿山门口已经有不少弟子赶了过来,听到这话一片哗然。
“什么?!掌门受伤了?”
“发生什么了?江师兄伤了掌门?这怎么可能啊,江师兄灵力不高,刚来上清宗没几天……”
“你们没看见他是妖兽吗?!”
“原来是真的啊……江师兄真的是人形妖兽……”
“天哪……那是尾巴吗?也太美了吧。”
“这就是人形妖兽吗?我还以为是那种三头六臂畸形的样子呢,这也太好看了。”
“那当然啊,不然魔尊和人形妖兽双修,还能当宝贝藏着?”
“魔尊也没多当宝贝吧……”
“要是江师兄肯跟我双修,我肯定把他当宝贝!”
“你做梦吧,就你这德行,配得上江师兄吗?”
“妖兽而已……”
“注意,是人形妖兽,整个三界就这么两只,整个三界就你一个废物吗?”
“……好伤人。”
江釉白倒在地上,缓缓抬眸看向唐慈,那人神色冷冽,眼底的漠然与当初在山崖边如出一辙,他嗤笑了一声,身如流光破开人群,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窜。
离山门最近的,便是云崖,江釉白跑到崖边,愣愣的站在原地。
此情此景,犹在眼前,上辈子他也同样被逼得走投无路,跑到云崖后,被上清宗的所有弟子联手祭出封灵大阵,将他困在其中,最后落得个落下山崖粉身碎骨的下场。
没想到结局无法改变,甚至……提早了这么多。
他迎着风笑了笑,身上的疼痛仿佛淡去了一些,大概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无所谓那些痛苦了。
“小白,你要做什么?”唐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唐慈赶到云崖,看着眼前这一幕,巨大的冲击力席卷了他。
云崖的四周缠绕着许多云雾,白雾如仙如梦,将云崖衬的宛如九重天,故而有此得名。
但从前只知此处风景甚美,不知竟如此令人难忘。
那白衣白羽的人形妖兽站在山崖之巅,清风吹动着他的衣袍,如浮云轻轻飘动,那雪白的翎羽好似周遭的云雾,将那人托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飘然向九重天而去。
江釉白回头看向他,清冷冷的谪仙气质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竟一时不知是仙是妖。
“我能做什么呢?”江釉白的语调很轻,随着风吹到唐慈耳边。
唐慈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既然这样,随我回去吧。”
江釉白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回去?审戒堂吗?我本就不想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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