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坠落中齐盛安喝道:“抱紧!”

雪霁依言紧紧抱住齐盛安,齐盛安松开抱她的手,不断伸手去抓崖壁缝隙中探出的小树,借以减缓下坠速度。

不断有小树断裂掉落身边枝叶翻飞,呼啸的山风令雪霁连眼睛都睁不开,当她感觉到下坠速度有所减缓时,齐盛安突然重新紧紧抱住她,在空中改换姿势躺倒,将雪霁搂在上面。

紧接着便是一波巨震,即便有齐盛安垫在下面,雪霁依然被震得头脑发懵五脏六腑几乎都快吐出来一样,齐盛安更是被震得晕了过去。

不再坠落,到底了?还活着!

正狂喜,身下却开始震动,雪霁这才发现接住两人的是一株生长在峭壁缝隙中的巨松,原本坚固粗大的巨松因两人下坠冲力摇摇欲坠,主干出现裂痕。

“智蛇,醒醒!”其下依然是万丈深渊,若这巨松断裂,死里逃生的两人再无生理!雪霁拼命掐住在撞击下昏迷的齐盛安的穴道,不断呼唤:“智蛇,树要断了!醒醒!”

齐盛安睁开眼吐出一口血,看着松树后的峭壁有气无力道:“滚下去。”说完后又再陷入昏迷。

雪霁顺着齐盛安的目光望去,在被松树遮掩的峭壁下隐约看到一个洞口,身下一沉老松发出劈里啪啦的断裂声响,再也容不得细想,雪霁抱住齐盛安顺着老松向洞口滚去。

刚刚滚入洞中,那株接住二人的老松彻底断裂,在轰鸣中掉向崖底。

小小一处洞穴黑暗逼狭,说是洞穴倒不如说是山崖间的巨大缝隙。

暂时获得了安全,然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饮水食物也没有药物,她还能熬一熬,受伤的齐盛安怎么办?

雪霁走到洞口向外望去,云雾缭绕高崖空寂,反手摸向崖壁除了石就是土,无一可用。

回来跪在齐盛安身边,雪霁撕下里衣为他擦去血污,身上几处伤口不算深也未伤在要害,真正令人担忧的是脏腑是否受损。

给伤口包扎止血后再没什么能做的,雪霁唯盼玉苏阿快些找到齐长宁。

“智蛇,能听清我说话吗?”齐盛安身上开始发热,雪霁知道这是伤后正常反应,边按揉穴道边同他讲话激发他的求生意志:“玉苏阿去找军主了,他一定会来救你,智蛇,你一定要坚持住。”

“哥……”齐盛安喃喃道:“三兄……不会来救我……”

自迷途滩初遇以来,齐盛安毫不掩饰对齐长宁的崇拜亲近,此时说出这样的话,雪霁暗暗心惊,恐怕齐盛安伤势大不妙。将手背搭在齐盛安额头上,雪霁越发心惊,口中不断鼓励:“你三兄一定会来救你,一定会。别怕,三兄会来救你”

少年秀美的脸上露出奇怪神情,似哭似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手背温度极高,齐盛安烧起来了。

雪霁徒劳地按揉各处穴道却丁点儿作用都没有,齐盛安烧得越来越厉害,惶急之下一滴泪珠掉在齐盛安脸上。

感受到点滴凉意,齐盛安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看到泪眼朦胧的雪霁,伸手擦去她腮边的泪水,齐盛安似是安慰又似是重复听过的话:“别怕……三兄会来救你……”说完又晕过去。

再也受不了,泪水成串落在齐盛安脸上,雪霁唤道:“智蛇,你醒醒,醒醒。”浑身高热的少年却再无反应。

“我不哭了。”雪霁擦去眼泪,央求道,“我不哭你也不死,军主一定会来救我们,我们两个一起等他。”

冷风自洞口吹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齐盛安毫无反应。

雪霁在冷风中打个寒颤,想到或许可行之法,走到洞口将手伸到外面,被山风吹得彻骨冰凉后飞速返回,将冰凉的双手贴在齐盛安额头、颈侧,如此反复几次,齐盛安额上温度降了下去。

此法可行!雪霁大喜,脱去骑服只着最轻薄的夏裳内衬,站到洞口任由山风将自己吹透,再返回自背后拥住齐盛安用冰凉的体温为他降温。

齐盛安在高热中感受到背后清凉,舒服地叹口气,仿佛回到儿时一样,往身后清凉柔软的怀抱中缩去,嘟囔道:“阿母……”

这声呼唤戳中雪霁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拥着齐盛安哼唱起记忆中阿母唱过的童谣。伴随温柔哼唱,齐盛安在清凉的怀抱中陷入深眠。

待他安静睡着,雪霁又去洞口吹透寒风,如此数次,齐盛安的高热终于褪去,人清醒过来,肚中发出空鸣。

“这里没有能吃的。”雪霁坐起身,开始穿衣裳:“外面天已经黑了,估算时间救兵就快到来,忍忍。”刻意忽略了救兵是谁。

“我不饿。”齐盛安也坐起身,背对雪霁等她穿衣。然而肚子中的空鸣一声响似一声,实在让人忽略不了。

雪霁飞快穿好衣裳正想说些什么,肚中也发出一声空鸣,她也饿得狠了。

跟比赛一样,两人肚中空鸣此起彼伏,谁也控制不住。

沉默片刻,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按着肚子停下——越笑肚子越饿,饥肠辘辘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棵树还有个洞的?”雪霁压着肚子,转移注意力:“你往下跳的时候,我很害怕。”

虽然很害怕但还是选择相信他、照他的话做。齐盛安微笑,也压着肚子道:“我小时候来这里被金雕吓到,三兄寻来时,我闹脾气不肯跟他走,除非三兄能抓到金雕给我报仇。”

“于是三兄跟踪金雕,找到它的窝,”齐盛安指指外面,“就在之前那株老松上。三兄顺着绳索下来看到窝里有两只小金雕,还看到松树后有这么一个洞穴,上来后告诉我的。”

“他给你捉了两只小金雕,”雪霁猜道,“你才和他回去?”

“没有。三兄不忍母子分离,没有捉两只小金雕,还放过了大金雕。”齐盛安摇摇头,“那时候我想学骑马,但尚未到学骑射的年纪,阿母不许我学,三兄却说西戎人生长在马背上,如果比我还小的西戎孩子能骑马那我也能,他教我。有此大欢喜之事,我自然放过金雕乖乖跟着三兄走了。”

看着雪霁一笑,齐盛安道:“我的骑术师承三兄,算起来,你要叫三兄一声师祖。”

齐长宁,师祖……雪霁打个寒颤,轻抚肩臂:“还是算了。就算我肯叫,宁王殿下也不爱听,军主风华正茂,这么叫都把他叫老了。”

“要是三兄爱听呢?”齐盛安眨眨眼:“你肯叫吗?”

雪霁打个大寒颤:“除非生死关头……亦或有事相求,不然是不肯的。”

齐盛安大笑:“飞鹰,你大可以不必如此诚实。”大笑令腹鸣不止,齐盛安又饿又想笑:“齐都再找不出一个女孩,似你这般诚实。”

“我没那么诚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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