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郎顿时发了脾气,他是谢家最小的儿郎,从来没有人敢在他手里抢东西的!而她,居然还敢弄坏他的千辛万苦摘下来的花!真真是气死他了!

即便如今是在陆家做客,人人也是如陆婉盈这般好言相待,谁敢真的与一个孩子计较,若是真闹起来,还不是做大人的没脸。

魏靖然来了广陵三年,却是第一次撞上谢九郎这个泼皮孩,她只觉得这孩子眼生,又是跟着沈昭月这个孤女前来,想必身份不高,自然在言行就轻慢了许多。

“坏了就坏了,哪个好儿郎给自己母亲送白花的。这是送礼,还是咒人呢。”魏靖然又狠狠地掰断了几根花枝,她可是太守之女,还能怕一个小孩不成?

沈昭月立刻握住了谢九郎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闹起来。但听了这话,沈昭月抿了下唇,心下不爽,九郎虽然顽皮,但心性纯良,尤其最敬重母亲,她跨步走到了谢九郎身前,质问了一句:“魏姑娘,何必对一个孩子口出恶言?”

“我口出恶言?我这是替他父母好好教教他,此等顽劣的性子,等日后惹出大事来,那才是真恶!”见沈昭月居然敢顶她的嘴,魏靖然更是上前推了沈昭月一把。

“推一下就倒,沈姑娘还真是柔弱啊,也不知装给谁看!”魏靖然是故意让沈昭月出丑,刚才她进雅阁时,就发现四周的郎君们,无不多看沈昭月两眼的,一介商女凭什么有这等样貌?

“沈妹妹……”陆婉盈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沈昭月跌落在地上,她慌忙一拉,却还是没扶上。这力道之大,让沈昭月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陆婉盈挡在了两人之间,怒声道:“魏姑娘若非诚心来做客,可以早些离开。”

“你敢赶我走?陆婉盈,你不过是跟王家定了亲,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等我回了京,又得是你巴结我的时候。”魏靖然堵着一口气,现在连陆婉盈这个小贱人都敢看不起她了!竟然在这么多人前,赶她走!

沈昭月的手心被碎石子划破了几道,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她忍着疼,连忙朝着陆婉盈劝道:“是我自己没站稳,无事的。”

她只是一介商女,若是被四夫人知道,因着她闹了这一场,怕是要被罚抄禁足了。可这些日子,正是商铺繁忙之时,她还想求着四夫人,多出府几次呢!

谢九郎年纪小,又极为亲近沈昭月,在看到人倒下后,连忙蹲下身子,见到掌心的血迹,他惊呼一声:“沈姐姐,你流血了!”

陆婉盈转身看去,不再与魏靖然多言,对着身旁的侍女招呼着:“快去请府医来。”

“是。”

侍女刚刚走,谢九郎一个跳跃起身,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魏靖然,一时间怒火中烧,怒骂道:“都怪你!你这个坏女人!”

而后,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谢九郎已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花枝,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弯腰助跑,猛地用头撞向了魏靖然,在一阵惊呼中,竟是将人直接撞进了旁边的小池中!

“九郎!”沈昭月被吓了一跳,那可是广陵太守的嫡女,她顾不得手心的伤痛,忍着疼,连忙拉住了谢九郎的胳膊,将他牢牢扣在了怀里,“你怎么能动手呢?那可是太守的女儿!”

陆婉盈更是被吓了一跳,这场宴席是她主办,若是魏靖然真出了事情,魏太守定然也会怪罪于陆家。她赶紧拽着身旁的侍从,催促大喊道:“还不快救人!”

“是是是是!”可侍从也不敢真得跳下水去救,这可是太守之女,不是他们这些家奴能碰的,因而只敢跑到岸边拿着竹竿递过去,喊道:“魏姑娘,您抓住杆子!抓杆子啊!”

这小池并不深,却也有半人高。魏靖然突然落水,一时间慌了神,两只手在水中来回扑腾,如落水的旱鸭子一般滑稽可笑,哪里还有力气抓杆子。“救我,救我啊!”

一旁的谢九郎见状,笑得开怀:“旱鸭子!旱鸭子!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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