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老鼠,就是眼睛是红色的老鼠?”

“听赵老师说,变异了的老鼠会很狂躁,短时间内还会体型忽然变大一圈。”

“那蛾子怎么看得出来?”

“普通的蛾子都是灰黄色的,那白得和油漆刷过的估计就是不正常。”

两人戴着口罩,一个坐轮椅一个推轮椅,一边欣赏着阔别一个多月的晚霞,远处的山脉在夕阳中淡化成蜿蜒的轮廓,昏黄的光线让人感觉心情就像轻飘飘的棉花糖。

周惟静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闻到了空气中甜甜的香味,咽了口口水才接着道,“现在知道的变异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比正常的同类要大不少,还是在很短时间内体型发生的变化。”

越往近走,空气里那股馋人的甜香就越浓郁。

2栋的房子干净明亮,在许多住户愁着吃不到肉的时候她家甚至连院子里被风吹倒的柿子树都换了棵与之前九成类似的。

副楼厨房里散发着浓浓的甜味奶香,香味馋得隔壁小区的住户都忍不住一边抱怨“是谁家这么显眼,炫耀自家有钱是吧!”一边扒拉在窗边深吸一口香甜的空气。

全小区的孩子们都眼巴巴地守在厨房门口,保姆们端出来一盘就欢呼着拥上前抓抢。

赵启凡头上冒着热汗,自告奋勇地在2栋帮忙,每来一个就上前分茶水给糖吃,见到他们俩,眼睛一亮,身手敏捷地往小孩堆里一挤抢出一把,快步上前就塞给了周惟静。

“你俩总算来了,刚才小蒋总还提起你们呢,”他笑得像个白胖的团子,显然大家都出不去的这一个月,他在家伙食也很不错,“你们的位置在里面,我老婆在帮忙摆花,小蒋总和应总他们都在那里。”

边上有道尖锐的女生插了进来。

一头波浪卷,鲜艳的烈焰红唇,美丽的脸孔在她不满的神情下稍显刻薄,他手里牵了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

怎么都联系不上自家老公,连那几个小婊子那里都打了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家里还跟死人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帮忙。

辛思彤憋了一肚子气,看到门口这乱哄哄的样子就开始发火,“这都是谁家小孩,这辈子没吃过糖,跟乞丐一样!”

打量了一眼赵启凡,轻嗤一声,“你个拍马屁的一天到晚跟她家保安一样忙前忙后地掉不掉价?这么喜欢给人当狗人赏你块肉骨头啃啃没?”

赵启凡气得咬紧牙关,脸颊两边的肉都在抖。

这位刻薄的女士放眼一圈,自认为目前在场的没一个家里能和自己的婆家较量一下的,越怼越顺嘴。

看到那一堆孩子手里拿着糖怯怯不敢吃的样子,她红唇一扬,不屑道,“小家子气,就知道占便宜。”

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小手捏着一块雪花酥既不舍得还回去,又不敢吃,她这个年纪已经听得懂大人的语气了,瘪着嘴一下就哭了出来,糖也不要了,哭着去找妈妈。

辛思彤不以为耻,反而心情舒畅了不少,看见坐在轮椅上正在吃雪花酥的周惟静,嘴巴动了动正想说点什么,就被直接打断。

“那您这是交了多少礼金啊?”

周惟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她说‘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来这里是给他们姓蒋的面子’,后一脸惊讶地‘哦’了一声。

“哦——原来你也是来吃白食的啊,我懂了,别的吃白食的在你眼里是乞丐,你自己呢?”

“老婆!这种不仅拖家带口来吃还要让人帮忙的,态度还烂的人,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这一个呢?”江述语调嘲讽,添油加醋。

辛思彤脸颊涨红,怒目而视,偏偏还被他说中了,涂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江述两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赵启凡在旁边强自忍着笑,态度和蔼地朝小男孩伸手道,“小朋友,这里有糖你吃不吃?”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儿子才不吃这种乞丐的东西!”

暴怒的吼声和小朋友怯怯地渴望眼神撞在一起,辛思彤一把扔开小男孩的手,尖声骂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爸还在外面生死未卜,你在这见到一块儿糖就这副死样子?”

这边的动静把里面的人都引了出来。

辛思彤抬起头,正好撞上蒋明月冷冷的眼神,脑袋瞬间清醒了,心虚了一瞬想到自己婆家的身份底气就又上来了,挺起胸脯道,“蒋太太,你家晚宴的宾客该好好选选了,我在圈子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档次低的客人。”

蒋明月冷冽的目光钉在她身上,毫不客气道,“钟太太,首先,今天晚上不是我办的晚宴,你要是去参加什么party我只能说你走错地方了。”

“其次——”蒋明月优雅地走下台阶,展臂指向门口,“你也是我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见过最无礼的宾客,我这里不欢迎你!”

辛思彤美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扭曲几秒才阴沉着脸道,“好好好……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是吧,就是觉得我老公回不来了是吧?!”

在拖着儿子扭头就走之前,还不忘恨恨对在场所有人放狠话,“你们就祈祷从今往后没有事来求我老公!”

说到这,目光还特意狠狠地剜周惟静一眼。

“真是让你见笑了……”蒋明月抱歉地看向江述,又低头道,“我今天也没想到她居然在这发疯。”

“没有,”周惟静礼貌性笑笑,“我们没怎么样,那些小孩可是被她吓到了。”

边上一个抱着哭泣的孩子的女人应声道,“是啊,我女儿不就是吃两块糖,她至于说得像我们是多爱占便宜的人!”

蒋明月脸上的笑淡了些,妥帖地温柔安慰了小女孩两句,又招呼保姆给在场的小孩子都装两袋糖回去。

赵启凡咧了咧嘴,负责带他们去灵堂给应梦影送花。

他知道蒋氏夫妇对1栋的这对夫妻另眼相待,态度热络地和他们说起了这位15栋女主人的光辉事迹。

辛思彤的丈夫钟蔚是钟家小儿子,家里世代从政,现在a市某位经常在电视新闻上出现的高官就是他小叔。

只可惜钟蔚本人是个败家子,轰趴泡妞、酗酒赌博一个不拉,学业一塌糊涂钟家只能把他扔出国自生自灭。

就是在那里碰上了在中餐馆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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