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澡没洗,衣服没换,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半夜口干舌燥地醒来,头昏脑涨下床,准备去倒杯水。

一抬眼,冷不防瞧见对面沙发上坐着个人,猛地吓她一跳。

“陈肆?”

只见黑暗里,陈肆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

那身影阴沉压抑,近乎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跟个索命的恶鬼似的。

下一秒,陈肆啪地打开灯。

宋昭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白天的套装,才松口气,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肆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毫无预兆地将安眠药扔给她,嗓音阴沉得可怕:“这是什么?!”

眼睛还不适应亮光,宋昭没看清接住的是什么东西。

但熟悉的手感,让她一下就认出,是她每天晚上的救命神器。

她随手放回床头柜,淡定开口:“我想喝水。”

陈肆盯着她:“不要转移话题。”

宋昭不理他,自顾自从床上站起来。

“等着!”陈肆冷冷地转身,快步走出去。

没一会儿,他端着杯水回来,一脸冷漠地递过来,杯子却稳稳当当落到宋昭手里。

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宋昭皱了皱眉:“我想喝冰的。”

冰凉、苦涩,以及疼痛。

都能迅速让她的大脑清醒。

陈肆掀眸,冷沉道:“解释清楚前,最好别那么多要求。”

宋昭不爽地“啧”了声:“最近很久没揍你了,是吧?”

陈肆又坐回沙发上,端着傲骨嶙嶙的冷漠,等她解释。

宋昭不紧不慢喝了两口水,冲他露出个无懈可击的冷笑:“我整天这么忙,晚上睡不着吃点安眠药,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陈肆看着她,那双眼睛黑亮清冷,嘴里拖着阴森森的腔调:“是吗?”

顿了顿,他忽然转移话题:“那你知道你昨晚喝醉了,都干了什么吗?”

宋昭打量着他,不动声色地问:“我做了什么?”

傅弋深酒量不错,为拿下他,昨晚她真喝了不少。

只记得从餐厅出来,看见陈肆,后面的事,毫无印象。

陈肆似乎冷笑了下:“你抱着

我,叫爸爸。”

宋昭脸一黑:“不可能!”

但心里,却有些不确定。

她很少喝到这样不省人事,真不知道她喝醉了,会干些什么。

只记得有一次,她发高烧,抱着老宋狂哭,好了后,被她妈好一顿教训。

陈肆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过河拆桥啊宋昭昭,你还让我陪你睡觉呢。”

他摊了摊手,冷嗤:“你看,我可没有趁人之危。”

宋昭:“……”

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陈肆感觉得到,面前的女人,神经紧绷了。

宋昭将杯子放到床头柜,状似很随意地问:“我还说什么了?”

陈肆确定,她真一点儿不记得了。

于是壮着狗胆,放肆胡扯:“你抱着我说,爸爸我爱你。”

宋昭抓起枕头砸向他,连连冷笑:“编,你继续编!”

狗东西!就算把他当成老宋,她也根本不可能说这种话!

陈肆眯了眯眼眸,牢牢抓住这点蛛丝马迹,见好就收:“问完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宋昭后知后觉一激灵,这狗东西,恐怕在诈她。

她端过杯子又喝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有点不耐烦:“还有什么废话?”

“上次你根本没喝醉,装什么呢?”陈肆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要钉进她的灵魂。

阴郁冷沉的少年,却直白而坦诚,炙烈得叫人招架不住。

宋昭撇开眼,莫名脸热,嘴还硬着:“我装什么了?”

陈肆直言不讳:“我那天晚上就亲了你,你明明醒着,为什么装不知道?”

宋昭:“……”艹!

这狗东,真是越发不好应付了。

那次她的确没醉,她的酒量,早被她妈练出来,那点量只够她微醺。

只是,那天晚上,他出现得实在太是时候。

让她不受控制地,想放下包袱,靠一靠他。

早知道,会窥见这狗东西的狼子野心,她还喝个屁的酒!

也怪她大意,一向热衷于跟她对着干的疯狗,突然上门送温暖。

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陈肆俯身,宋昭下意识往后躲,他紧追不

舍。

直到双手撑在她身侧,他才咄咄逼人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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