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随遇结束工作之后正好收到渝辞辞发来的信息。

她回家收拾了一些常穿的衣服鞋子出来,加上包包和电脑刚好塞满一个行李箱,李旭把她送过去以后,随遇站在门前愣了下神,才按下密码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第二次来这里,谈不上是怎么样的心情,奇怪的是,意料之中的焦虑感并没有到来,与之相反的,是内心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和第一次来这里的感觉截然相反,或许是因为对这里稍有了解,明白该如何拿捏分寸,不由得有了些许把握感,心比第一次实在了些。

把行李箱放到房间以后,随遇就躺呈大字型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她放空着思绪,眼神逐渐涣散开来,眼前有一堆待办事项,但她一点不想动,整个人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响了一声,声音不大,可在这静得让人犯困的室内格外刺耳。

饿了。

可渝辞安的家里能有什么吃的?

酒吗?

随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皱起了眉,带着无语的感觉。

上次来这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她对于下楼能翻到什么吃的这件事完全不抱什么希望。

实在不行点外卖得了,算了,万一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胃又难受。

“啧。”

挣扎了一小下,随遇翻身下楼。

下午出了会太阳,此刻从远方的天际线而来的橘色日光透过落地窗铺了进来,给正在经过此处的人影浸染了一层暖调,柔软的光晕擦去了几分她身上疏离的冷意。

打开冰箱后,果然,除了清一色的罐装啤酒外,什么都没有。

毫不意外呢。随遇意料之内地没有任何诧异的情绪。

转身往回走时,玄关处就传来了些许动静,随遇下意识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不想渝辞安忽然看了过来,他五官深邃,眉宇之间尽是淡漠疏离的冷意。

目光碰撞之际,她差点就下意识想躲开自己的视线。

而他只是淡然收回视线朝楼梯走去,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到的?”

“半小时前吧。”好像是。她不太确定时间。

“嗯。”

随遇收回视线,客厅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可不过一会。

渝辞安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等下。”

随遇顿住脚步,一丝疑虑爬上心头,“怎么了?”

“茶几上,有空签了吧,你哪天有时间告诉我,去民政局一趟。”渝辞安随手指了下她面前的那叠白色文件,没有任何停留就上了楼。

她愕然,随后反应过来,点点头,“好。”

随遇看着那两份正好处于明暗交接位置的协议,她走过去拿起来认真查看着。

才发现除了离婚协议书以外,最底下还有夫妻财产协议书,协议清晰明确地划分了婚后财产及婚前财产的归属权以及其他各项权益等相关事宜,一式两份,都是离婚需要的材料。

他已经提前把字签好了,随遇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黑色哑光石面茶几上,左上方斜放着一支黑色签字笔,应该是渝辞安用完后直接放在一旁的。

随遇蹲在茶几面前,拿起那支笔,同一年前那场秋天时一样,毫不犹豫地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如其人,都带着某种决绝。

南里在翌日清晨用一场悄无声息的初雪让秋季的一切暂落帷幕,在所有人都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将冬天拉得更加漫长。

冬雪很快融化,带来湿气刺骨的冷意。

连续两周,随遇忙得不成样子,每天晚上八点出门,晚上七点离开公司。

可如今已接近年底,晚上加班到十点也是常有的事,虽说没要求打卡和硬性规定工作时间,可每周的任务却堆积成山。

雪上加霜的是。

自从第一次去渝辞安家里说了那句“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之后,如今她一失足成千古恨,每天只能当着渝辞安的面,硬着头皮出门,一直到公司楼下才随便吃点什么。

随遇感觉自己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一开始那么多的顾虑。

渝辞安也同样早出晚归,一回来就待在书房,有时一星期也说不上几句话,这让她这个社恐倒是觉得挺自在。

刚在公司电脑上登录微信,右下角的图标就不停地闪烁着,像在不停催促她去处理事情。

她现在深刻地理解了为什么之前柳琳琳怨气这么大,简直是牛马不如的生活。

随遇用手撑着下巴,打着哈欠点开群聊。

摸鱼群那些人的八卦重点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没人再提起之前热搜的事。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太忙,那堆消息一眼刷下去,没有八卦,满满当当的全是能溢出屏幕的怨气。

她随便看了下就退了出去,正准备清理别的消息,置顶聊天里,梁曼的头像旁突然出现红色圆点。

[随遇,今天一直到晚上你可能会有点忙,你现在在公司吗?]

[我在,怎么了曼姐]

[行,我这边有个摄影师临时有事,她今天的工作你能接替一下吗?]

随遇倒也没拒绝,毕竟梁曼能来找她,就已经说明她知道自己今天有空,推脱的话反倒不好。

[好,没问题]

[那行,那十点半的时候你来八楼的摄影棚。]

看了眼时间,还有差不多半小时,随遇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

这半个月来作息饮食各种不规律,此刻胃部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她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茶水间就在她身后十几米,走着走着,随遇的脚步逐渐变缓,手抚上胃部,试图抑制什么感觉。

回到位置放下水杯时,她打开包翻找着什么东西。

充电线,口红,随身镜。

就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心忽然悬了起来,随遇眼眸流转,思索着什么,不会是忘记带了吧。

她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依旧没见到那盒药的身影,随遇急切地吐出一口气,还带着些许无助。

回去拿吗,来不及了吧。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睫毛不确定地微颤了下,皱紧的眉头带着侥幸心理舒展了些。

她捏着呢子大衣的衣袖,指尖缓缓地摩挲着手腕处的纽扣。

伸出去的手在快碰到手机时停了下来,犹豫着弯曲了指尖,又向后收了些。

算了。

干脆地拿起手机,随遇沉思片刻,点开了通讯录。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往外面的过道走去,走到楼道拐角处时,对方刚好接通电话。

“喂。”

“你还在家吗?”她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第一次找渝辞安帮忙,总觉得哪儿都不习惯。

沉吟片刻后,渝辞安反问她,“什么事?”

随遇先是短促地呃了一声,之后一鼓作气,“你如果在的话,能帮我把茶几上的药拿到公司来吗,我早上忘带了,我也不想麻烦你,可处方药不太好临时买,所以……”

没继续说下去,随遇闭紧了眼睛,底气不足让她临时改了决定,“没关系,你如果没时间的话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完,就被渝辞安清冷的嗓音打断,“药名发我。”

她抿了下唇,“谢谢,麻烦了。”

挂断电话后。

随遇点开短信,发送过去后,她发现和渝辞安的上一次消息居然一直停留在半个月前。

看着那天发给他的威胁消息,随遇愕然片刻,再发消息却是找他帮忙,好像显得有点不对劲。

她想着什么,拧着眉按熄了屏幕,扭头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随遇别扭地收回视线,垂眸整理着情绪,几秒后再抬眼时,已是平静一片。

算着时间去了摄影棚,胃部那股刺痛感逐渐混合了一些绞痛,隐隐作痛。

像被人穿着细高跟对准某个点使劲践踏,又如钝刀割肉,寸寸煎熬。

窸窸窣窣的昏暗影棚内,只有暖调打光灯照亮着复古场景中心的模特。

随遇举着笨重的相机,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恍若过去了大半辈子也没等来自己想听的消息。

余光之间,梁曼绕开随遇右上侧那个举着反光板的实习生,侧着身朝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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