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是来打秋风的!就说老爷我回乡过年去了,不在县里。”

官员们在春节里的确实有假期的,春节假期自年二十七或二十八开始,一直到正月初四结束。

江御来的时间正好是正月初四。

听知县来也如此吩咐,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知县平日里是个十分好客之人,从没有将拜访之人拒之门外,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旁整理簿籍的主簿笑着摇摇头:“听说安肃县知县不过是个虚岁才十五的少年,大人何必跟他过不去?”

说起这十四岁便名满天下的少年进士,知县连连摇头。

“人不大,心眼子不少,这次来准没什么好事,你看他哪次来信咱们不得脱层皮?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眼看春耕在即,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因何而来。”

主簿想了想:“也不好晾着他爸?知州可是让咱们全力配合,人家也是第一次来,这...”

“帮肯定得帮,这小子未来不可限量,”知县眯了眯眼:“现在还没收到其他知县的知会,那他铁定是第一个就奔着咱们来了。”

“春耕在即,咱们县里的农具自己尚且得用呢,有多少能借给他?

不如让他先去别处,等他借的差不多了,最后差点儿咱们在主动给他补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高!实在是高!”主簿竖起大拇指:“既不得罪人又能少出农具,是个好办法。”

知县笑着抚了抚胡子。

有些朝代为防止百姓动乱,会将所有农具集中在县衙中,春耕秋收时节在发放给百姓。

可宋朝不一样,县衙中只存有少量农具样本,手中并没有太多现成的农具,若向百姓们借,那耽误了自己县里的春耕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先去别处借。

谁知下一刻少年的声音就在窗外响了起来:“咦,不是说知县不在吗?”

知县手一哆嗦,差点没把胡子给揪下来。

“哦,我知道了,二位是主簿和县丞吧?”

两人对视一眼,主簿无奈的起身出门,知县则迅速低下头缩了起来。

这小子,不按理出牌呀,怎么还硬闯?

主簿迎了上去,干笑道:“大人你看,我家知县真不在,不如您后面再来?”

“明日就是初五上衙的日子,”江御扬了扬手上提着的鸡蛋、枣干蜜饯等土仪:“来都来了,江某就多等一日,免得带着东西跑第二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主簿余光瞥到自家大人溜出了门,这才邀江御入内:“里面说?”

“不了不了,江某放了东西就走,大包小包的可不方便歇脚。”江御把东西放在廊上:“明日在登门拜访,告辞。”

“江大人慢走。”主簿亲自将他送出了门,免得他在衙门里乱逛又碰上知县。

看人走远了,他转过头黑着一张脸训斥看门的衙役:“没用的东西,连个少年都拦不住!”

衙役也很是憋屈:“我刚出来回话就没见着人了...真不知道他自己就进去了。”

真不能怪他,这大过年的,县衙中只留了值守的人手,看门的就只有一个,他进去会通传,门口自然就没人了。

“?”主簿想到什么,快步去寻了知县。

于是第二日一早,江御再次登门时知县热情的接待了他。

“听闻江老弟昨日就来了,哎,是老哥招待不周,来来来,坐下说!”

江御张口就先夸:“要不是多呆了这一日,小子怕是都没有时间将这清苑县好好看看。

大人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礼义风行,田园丰饶,仓廪充实,小子要学的还很多啊!”

“哈哈哈哈,江老弟哪里话,”一番话听得知县爽朗的笑了起来:“你这么年轻的进士才是真正的经世之才,我老了,大不如前咯。”

“学无止境,达者为先嘛,治理百姓还得跟您多学才是。”

两人就如何治理一县之地深入探讨了一番,知县被江御夸得快找不着北了。

江御也是真心请教,所以显得分外真诚,他是真没什么治理县衙的经验。

聊的差不多了,知县主动问起江御的来意。

“安肃县的情况,您也知道要啥啥没有,所以小子这才厚着脸皮,想要借点农具,”江御放下茶盏。

“粮种由州府调配,可县里新增不少流民,没有趁手的农具怕是要耽误播种的时间。”

清苑县知县早将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心中不由感叹一句,果然如此。

“江老弟,咱们县衙里的农具倒是都能借与你,可数量着实不多。

除了这县衙中空余的农具外,尽我全力,怕也只能从百姓手中抽调一两百套,实在是他们也要耕地,都指着这地过日子。”

昨晚知县就找了相熟的耆老们试了试口风,估摸这能调集的农具不过二百多件。

江御正色道:“这哪好意思,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你们自己春耕,只是我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哦?江老弟不妨说来一听。”

“现在土地尚未化冻,我想趁着春耕前的空挡借农具一用,也不需多久,十日就好,十日后在下必定归还。”

见知县面有疑虑,江御补了一句:“安肃境内安置的人口并不多,大约只要借您三成农具就够了。”

这下就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知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两人一起用完饭后江御这才告辞回了县里。

这边前脚刚走,那边清苑县的知县就给安肃县附近,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位知县去了信,让他们在接到江御求助后,尽量帮忙。

主簿把信寄出后,很是不解:“非亲非故的,大人何必这样帮他?”

知县摇了摇头:“昨日你告诉我,他早已进了县衙,那你猜咱们得对话他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又怎样?”

枉他一心培养这个主簿,奈何这人不开窍,他叹了口气:“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能这么控制自己的脾气吗?他明知我是知县却装作不知。”

“小小年纪能考得进士,必然满腹经纶,又如此懂人情世故,知道忍气吞声给人递台阶,良好的修养和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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