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随着兄妹俩好奇的目光扫去，对面也有人看过来。
尤其是见到两个牧民打扮的孩子，那一瞬间不少人都是失望的。
四辆相隔不远的勒勒车驶到了跟前。
领头车上的人甩了甩鞭子，看到熟悉的老朋友朝他招手。
“毛伊西格，你怎么在这里放牧？”
伴随第一辆车停下，剩下的人都愣愣地看着前面车子停下。
阿尼见那人叫他，仔细的瞅了瞅。
“哦，是你啊老巴图，你怎么也在这。”
老巴图见他走过来，忙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三辆车靠边停。
随即对后面喊：“先休息一下，让马歇歇脚，等一会儿继续上路。”
随着他的话，大家都开始动了起来。
三个当地年轻人，让他们赶紧下车来。
被赶下车的一众男女老少，都有些尴尬地站着。
尤其等他们看到那几人转身伺候起牲畜来，对此他们态度可谓是一大转变。
有些年轻姑娘顿觉委屈，开始抹眼泪。
“妈，你看他们哪有把人赶下去，照顾起马来。“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就是，难道他们还比不上马吗？”
中年女人忙去拉闺女，就要上去捂住她的嘴。
倒是有个中年人见不少人面露不忿，解释道：“这些牧民对于马像是朋友一样，很看重的。”后半句的话，他都没说。
同行的人一听，倒不在抱怨了。
只不过心里想什么，确实不知。
随着一队车人往边上走，其余人跟着走。
中年人和几个老人找了个空地便坐下休息，小辈们自发跟上，大家围在一起。
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夏日的风吹在脸上，带来许多尘埃砂砾。
打得人脸生疼！
“爸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这怎么越走越偏了。”年轻姑娘带着哭腔对着父母道。
父母也不好受，看着荒无人烟的地界，他们愣是不知该怎么说。
父亲眼神呆滞，神色恍惚。母亲只能抱着她一起哭诉。
小孩子被长辈抱在怀里，听到哭声传染着也开始哭起来。
没一会儿，这一片除了麻木的老人和中年男人，其余的人竟然都或多或少的开始抹泪。
他们哭泣这迷茫的前路、坎坷的生活、生活的巨变！
在旁边好一会儿的洛茵，满脸震惊的看向二哥。
“二哥，那些人哭什么啊？”
木仁看看对面，又看看她。“不知道哎。”
洛茵发现那些车上下来的人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似乎都比他们好看不少呢。见他们哭哭啼啼的她又开始他们哭什么。
想了想，拉着二哥绕到那几个年轻人身边。
“你们好啊，我是洛茵，这是我二哥木仁。”
几个青年人看两个小孩子和他们打招呼，不由得一愣。
但看到木仁和她的装扮后，神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你们好啊，是遇到麻烦了？”
牧民同胞们相互间还是很友好的，基本上遇到什么事都能出手帮助。
“没有没有，我们好得很。就是想问问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洛茵指着那些男女老少们，好奇地问道。
几个青年人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其中一个青年人比大哥还要高大，此刻靠在车边嚼着肉干，神色平淡道。“他们啊，上面派下来建设农场的，都是些大城市过来的。”
“这么厉害啊？”
“哇，那得多少人啊？”
兄妹俩相继开口，满是感叹。
另一个精壮些的青年冷着脸，“什么厉害啊，我阿爸说都是犯了错的人，来农场是去改造的。”
“啊？”
兄妹俩听到截然相反的意思，面露震惊。
旁边青年朝他使眼色，但他丝毫不顾忌，边说边看向那些人。
嘴上用着蒙语毫不客气把阿爸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所以，那些都是大坏蛋了？”
“那他们也太坏了吧。”
那人附和着，肯定点头。“没错！”
洛茵惊讶极了，和二哥时不时用眼神瞪着那边。
早就察觉有人在打量他们了，正巧接收到这一视线的中年人，见是两个孩子，神色错愕。
好几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见到这幅场景，眼里的落寞是挥之不去了。
他们自然看到了那两个孩子，在和那几个青年说话时，时不时看向他们，随后更是从他们眼里看出了不喜。
洛茵嘴巴长了老大，“那些小孩也是小坏蛋？”
木仁见状点点头，看向他。
“这，这肯定是也是犯了错，反正我阿爸是这么说的。你们是谁家的，话都让你们问了。”
木仁反应很快，见他朝这边走来，拉着洛茵就跑。
两人不一会就跑走了，让剩下的几个青年默默无语。
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动手，这是被这丫头问的不知该怎么说了。
“木仁洛茵，过来！”
兄妹俩没一会儿便被阿尼叫了过去。
在见过巴图阿尼后，勒勒车在三人的注视下往更北边行驶去了。
这件事没让他们惦记多久，很快的便被其他事覆盖了。
而让他们记挂的，大哥的小学毕业成绩出来了。
大哥顺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比分数线足足高了二十多分。
不过镇上的这所初中本来就是给牧民的孩子设立的，难度不是很高只要过了分数线，基本上就能上。
但家里人都很高兴，大哥马上就能上初中了。
巴特为此打了不少野物，还宰杀了一只羊作为庆祝。
洛茵和二哥高兴坏了，当即便跟着巴特身边忙活，又是帮着递刀又是帮着打水。
很快地整只羊便处理好，篝火也被升了起来。
阿母准备了黄油皮子和奶茶，锅里还炖着大肉，火上正不停翻滚着烤全羊。
一家人这天可算是吃了个饱，阿尼都破天荒的喝了酒。
因为大哥上学的事定下，随后的假期里两小只便都被大哥带着。
阿爸特意交给大哥的学习任务，洛茵和木仁开始了每日的早晚学习。
相对于二哥的痛苦，洛茵的兴趣大于其他。
她整个人都很兴奋，拿着大哥送给他的本子和铅笔，开始了鬼画符。
首先是从数字学起的，洛茵觉得这很简单啊。
可等大哥在本子上写下1-10个数字后，洛茵傻眼了。
她没想到这么多，旁边的二哥捂嘴偷笑，觉得小妹总算能体会他的不适。
但洛茵咬咬牙，模仿着大哥的笔记，画了出来。
第一遍还不太像，第二遍便有模有样了。
“也不难嘛！”
洛茵扬着小脸从二哥身边走过。
二哥气呼呼，“哼，有本事你先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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