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这时候其实是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拎着年货刚刚进了自己长大的小区。
结果小区里的街坊们全都血肉模糊。
他梦见自己到了自家楼下,正在下棋的邻居赵大爷只剩下半个头。
王忠竟然没有被这些血肉模糊的家伙吓到,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普通的日常风景。
他上了楼,到了自家门前,看见爸爸妈妈正在贴福字。
爸爸站在板凳上,左眼是个大窟窿,眼珠子都掉出来耷拉着,只剩下一条神经还和眼眶连着。
妈妈头顶有个恐怖的伤口,能看见脑子。
王忠似乎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便问:“爸、妈,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二老一起看着王忠,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
“我们死了呀,被侵略者杀了。”老爸说。
“你还说我们呢,”老妈揶揄的口吻,“我们至少还手脚完整,你就只剩下个头回来啦!”
王忠一低头,果然发现自己没有身体,下一刻本该拎在手里的年货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然后他就醒了。
刚睁眼的时候,强光闪得他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两秒眼睛才调整好进光量,眼前的一切也随之清晰起来。
他一下子坐起来,确认自己的身体:还好,都在。
这时候女孩子的声音钻进他耳廓:“你醒了!”
王忠的脑袋还在短路状态,为什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看见银白色头发的漂亮女孩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女孩身后还有一个女孩,扎着麻花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王忠盯着两个女孩看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自己所在的国家正在抵抗普洛森帝国的侵略。
紧接着他脑海里就闪过普洛森士兵屠杀地下室里伊丽尼奇娜老太太一家老小的情景。
这个时候王忠的大脑还在发烧,他只能依稀记起来看到这一幕之后,出离愤怒的自己亲自开着坦克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这时候麻花辫的文静女孩递过来一个水壶:“你得喝水,伯爵大人。刚刚您就是因为缺水才昏厥的。”
王忠接过水壶一通狂灌,把里面的水全喝了,才把空水壶塞回女孩手里。
接着他站起来。
“等一下,你还在发烧!”银发女孩想阻止王忠,伸出双手打算按住他的肩膀。
王忠却说:“我还有事情要做,柳德米拉!”
这时候王忠才忽然想起来她叫柳德米拉,另一个女孩叫苏芳什么一大串。
他终于完整回想起发生的事情,于是切了个俯瞰视角,确认敌人的动向。
敌人全都撤退到了西方山丘的反斜面上,王忠靠着俯瞰视角勉强能看到一部分敌人,看起来还是上午进攻的那波人。
指挥官也还是那个独眼龙。
敌人的兵力没有增加的话,就算进攻应该也不用太过担心。
王忠知道,现在敌人剩下的那些坦克都是设计来进行反坦克作战的,不适合支援步兵进攻——那些坦克火炮口径小弹丸装药低,主要是靠高初速击穿坦克装甲。
确认这一点之后,王忠切回原来的视角。
刚刚自己晕倒,多半也和在俯瞰视角飙车有关,飙得太久太猛晕车了。
王忠站起来。
柳德米拉犹豫了,结果错过了阻止他的最佳时机。
虽然步子有些飘,但王忠还是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自己待的房间。
一出房间门王忠就差点被血腥味熏晕倒在地上。
他看见堆积如山的纱布,全都吸饱了鲜血,红得发紫。
几名小护士一边努力的处理纱布,一边哭鼻子。
看到王忠她们赶忙站起来,努力调整着装。
王忠点点头:“继续忙你们的。”
说罢他努力稳住发虚的步伐,从纱布山旁边走过,进入下一扇门。
这里血腥味更浓,还有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味。
躺在靠门位置的伤员一看到王忠进来,立刻要坐起来敬礼,结果挣扎了半天没爬起来——因为他左手只剩下半截小臂,还缠着被血浸透的绷带,实在没办法支撑上半身。
王忠上前按住伤员的肩膀:“你就好好躺着吧。”
他一开口不得了,全员都向这边看过来。
结果所有的轻伤员全都站起来,重伤员们也努力的让自己坐起来。
所有人都努力抬起下巴,鼻尖朝天。
右手还能动的伤员齐刷刷的向王忠敬礼。
王忠愣了一下,才抬起手回了个礼:“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好好养伤,叶戈罗夫呢?怎么没有组织老乡的马车把你们后送啊?”
“送了。”一名医生打扮的人对王忠说,“村里所有的马车都被雇了,现在这些是轻伤员,要等马车回来送第二趟。不过这个情况,还有多少马车会回来是个问题。”
王忠:“不管回来多少,能后送就后送。”
说罢他再次迈开脚步,穿过病房。
外面的院子里摆了许多尸体,全是被送到野战医院来之后被分类为没有抢救价值的可怜人。
王忠见到这个情景,想脱帽致敬,然后抬手一摸脑门才发现自己没有戴帽子。
他一回头,就看见柳德米拉拿着他的帽子跟在后面。
“谢谢。”王忠拿过帽子,本来想把帽子按在胸口默哀的,但是那个太费时间了,所以还是采用了军人的方式,戴上帽子给所有躺在地上的尸体敬了个礼。
然后他穿过院子出了门,来到上佩尼耶的街道上。
街上有个用家具和沙袋垒起来的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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