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咬着唇,脸色煞白,低低的叫了下岑漪。

“妻主……”

先前他被侧王夫的亲信带到小花厅,侧王夫看着他已经有些明显的肚子神色震惊,侧王夫显然没想到他腹中会有了孩子,但顾忌着岑漪不敢做的过分,只给了椅子,无视他一直谈论着妻主的婚事。

想到这,砚安心里浮起一点飘虚的情绪,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腹部的衣裳,另一只手悄悄的松开岑漪的衣袖,在衣裳上蹭了一下掌心的薄汗。

世家大族极其注重脸面规矩,这侧王府一口一个声誉脸面,显然是做了将他除去的准备。

砚安看了一眼岑漪的背影。

他不知道为何,他坚信妻主是不会抛弃他的,也不会让腹中的孩子有任何闪失。

正胡思乱想着,手又被岑漪握住。

砚安一下回神,与岑漪带着关切的眼神对上。

“对本殿的房里人,侧王夫没有权利处置。”岑漪看着卢氏神色冷淡,将砚安身上的外袍拢紧了,就要牵着砚安离开。

“这外室再寺庙内被人掳走,是很多人都瞧见了的,你执意要将这个名声尽毁的男子留在身边,是要害的你弟弟妹妹无法议亲娶夫吗?”卢氏手重重一拍桌子。

花厅外,甘白得了消息已经气喘吁吁的赶来,见砚安披着岑漪的外袍出来,忙迎了上去。

“小郎君…”甘白正想询问,目光却看见在砚安身后挑着帘子的岑漪。

“殿下!”

岑漪略一点头。

“将他带回院子,不允许任何外人进院子,去请师傅给他诊脉。”

“是,奴知道了。”

见砚安随着甘白下去,岑漪重重搁下帘子,转身回到小花厅。

“名声尽毁?据本殿所知,那件事情刚一发生,府中便立即派遣了人手前去处理,力求将影响降到最低。本殿着实不解,峥西王府的封口令,何时竟对寺庙中的小小僧人失去了效力?还是说,这消息根本就是出自府内某人之手,故意为之。”

岑漪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这些日子的疲惫让岑漪没什么心思与侧王府耍嘴皮子,索性直接开口。

“侧王夫与其在此徒劳无益地担忧那些早已被严密封锁、无从考证的谣言,您何不将精力放在更为紧迫的事情上呢?比如说,我那纯真无邪的好妹妹,岑婧雪。”

卢氏神色一凛,听着岑漪悠悠的语气,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

“岑婧雪在戏园子中那位相好,毕竟腹中孩子已经有五个月,还要缠腹上台,那可是万分艰辛啊。”

岑漪的话语,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飘落的一片花瓣,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轻轻落在卢氏的心湖之上,激起层层涟漪。

卢氏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处处针对岑漪,日子久了对岑漪也有一定了解,岑漪不喜欢栽赃陷害,只要说出的,基本上都是已经被抓到了把柄的事实。

“此事,可是真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峥西王面色铁青,在此刻却突然插话进来。

怀孕的戏子,王府的女儿。

往好处说是世家女子的风流韵事,往坏处说那就是家风不正,竟然与戏子过从甚密,甚至还叫那戏子怀了孩子。

这与岑漪身边带个怀孕的外室不同。

那外室左右都算得上清白干净好掌控,再怎么对王府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等岑漪娶了正夫,名正言顺地收了做个小侍,就天下太平了。

但戏子就不一样了,戏子所处的地方本就人员混杂,流言散播的极快,那戏子是不是别人安插的钉子都不知道,若是与府中女儿牵扯过深,恐怕会扯出些什么不好控制的事情。

而此时又恰逢南华与文宣的事情刚刚结束,若此时府中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母亲怎么看,难道任由侧王夫插手我房里事,却对自己的女儿的风流韵事,置之不理吗?”岑漪挑眉看向岑母。

岑母思忖一瞬。

“婧雪的事情,我会派人亲自去调查,至于你的房里事,自己看着处理,若是闹出影响王府声誉的事情,我会第一个出手清理。”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母亲,先回去了,调查那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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