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萨利姆着急追问。

“今年年末,他便会西行归来。”

萨利姆激动地拿起杯要一干而尽,凌双却按住他,“此事我只告诉你,教主还想观察大祭司的表现,莫让他的人听了去。”

听到大祭司的名字,萨利姆不屑地哼了声,向凌双举举杯,一口气喝完,就按捺不住心中兴奋,跑过去和马贼们一起跳舞。

凌双毫不在意自己随口说的日期,离年末还有那么久,她还逃不出这里吗?

想到这里,她也痛快地和马贼们喝起酒来。

没多久就感觉膀胱一阵尿意。

“在哪嘘嘘?”凌双逮住沙狼问。

沙狼愣了愣,凌双骂道:“你们方便的地方!”

“哦!嘘嘘!哈哈哈!”沙狼仰头大笑,“这么大的沙漠,你去哪尿不行啊?”

凌双气得一把抓住沙狼衣领,“我正经问你——”

“姑娘家哪能跟你们一样!”萨利姆见她涨红了脸要发怒,解围道:“营地周围没啥人,你找个黑几吧的地方就是了。”

凌双不情不愿地走开。

萨利姆在她背后唠叨:“不愧是江南世家来的人,就是讲究。”

凌双打了个酒嗝,脚步不稳地往营地深处走去。

月光如水,洒在沙漠起伏的沙丘上,马贼们都去喝大酒,这片营地显得特别寂静。

凌双隐藏在一顶帐篷旁边,脑中勾勒着营地的布局,目光细致地堆放的草料和饮水车。

她倒挺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的,但不行,今夜还得等阿胡拉派人送药来。

但她能核对帐篷和人数,确定马贼的数量,推算这些马贼约三百人,并不是小数目。

她蹑手蹑脚来到营地外围,奇怪,是什么一闪一闪?

“鬼火?”

她皱了皱眉,向那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走去。

待看清眼前景象,她整个人瞬间呆立原地。

茫茫沙地冒出白骨无数,那些幽蓝鬼火就是白骨的磷光,如同死神撒落了一地碎牙。

无垠沙海仿若一座巨大的死亡墓场,数不清的商旅尸体被粗绳捆绑,姿态各异,宛如被时间定格的绝望雕塑。

她走近一步,低头看着散落在沙地中的物件,有孩子的小布鞋,老人用过的竹杖,还有女人用来遮阳的破旧纱巾。一具骨架旁,散落着一只小瓷碗,碗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唐三彩。

目光所及,一片残忍。

这些人不过想在沙漠中求得生路,却成为马贼的刀下亡魂,连孩子都不能幸免。

“等着吧,萨利姆,”凌双在心中暗暗起誓,“终有一天,这片沙漠将为你们埋葬。”

“玄霜灵使是想捡些纪念品回去么?”沙哑的女声从黑暗中幽幽冒出。

凌双回过神来,扔掉手中唐三彩的碎片,径直向营地走去。

玉面灵傀见完全视自己如空气,不禁冷笑一声,“还记恨哪?我可是专门给你带解药来了。”

“药呢?”凌双停下来。

玉面灵傀从身上摸索了一下,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两张面具来,“喜欢哪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双皱起眉头。

玉面灵傀打量着她的脸,“这脸上的伤确实有些扎眼。你也别恨我,今天特意带它们来,给你赔个礼。”

凌双一巴掌打落她手上的面具,“我不戴面具。”

“奇怪了,玄霜灵使以前不是最爱戴面具的吗?”玉面灵傀弯下腰,缓缓捡起地上的面具。

“这两张都是我为你挑选的,其中一张我可是按你之前那张复制的。”玉面灵傀声音含着怀疑,“你该不会认不得吧?”

玉面灵傀带来的面具,一张是狰狞无比的恶鬼,一张是圣洁端庄的神女,两张反差极大。

凌双迅速判断原主佩戴的风格,作为灵使,她日常肯定会选神女面具,但看这批人暗地里作恶多端,多半是戴着恶鬼面具出去吓人。

“有劳玉面灵傀费心了。”凌双随意拿起恶鬼面具,在对方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把捏碎,目光如刀。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试探我,更不喜欢被人设局操控。”

凌双转身要走,玉面灵傀在她身后冷冷一笑,“你这是打算把伤疤当勋章?”

“这道伤,是在提醒我,不该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戴面具会让我忘了痛,但留下伤疤,才能记住恨。”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玉面灵傀终于转身,懒洋洋地说道:“随你吧,不戴就不戴。你这种人,伤疤多了,倒显得更有风采。”

“少废话,药呢?”凌双不耐烦。

“药在阿胡拉那,他来了。”

总算蒙混过关,凌双提着一口气,穿过营地,向夜空下那处光亮的篝火走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有点出人意料。

阿胡拉和萨利姆剑拔弩张,马贼们齐齐站在萨利姆身后,而阿胡拉则被四大护法护住,警惕地注视着对面。

“让我的人去抢囤兵点?这不寻死吗?”萨利姆将地图一把扔进火里烧,“你怎么不派你养的那些死士去?”

“现在官兵还不知道我们得知了囤兵点的情况,那里守备最松,损失会最小。”

阿胡拉语气强硬地迫使道,“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拿到了他们存储的兵器。”

“然后惹怒朝廷派兵围剿我们?”

“无胆匪类,”阿胡拉冷冷道,“你若是不想立功……”

“立功?”萨利姆狞笑,“就像上个月在绿洲伏击商队那样立功?我们拼死拼活,抢来的金银,倒有一半进了你的库房!”

阿胡拉面色一变:“放屁!那是为圣教收集香火!”

“香火?”萨利姆环视四周,“三年前你还躺在破帐篷里,现在鎏金帐、波斯毯、西域美姬,样样不缺!你的私库都快赶上教主了吧?”

“萨利姆!”阿胡拉厉声喝道,“我跟随教主二十年,为教中大小事务劳心劳力,立下的功劳桩桩件件都摆在那儿。如今不过是日子过得稍好一些,你就这般眼红,多次违抗教令,你是想造反吗?”

“造反?哈哈!”萨利姆拔出弯刀,“你自己干的那些勾当,收买各部首领,暗中扶植亲信,以为没人知道?”

嘘声四起,不少马贼纷纷抽刀怒视阿胡拉。

阿胡拉眼中闪过杀意,但此刻却无法反驳萨利姆,因为那都是事实。

“还有商路上的买卖,”萨利姆步步紧逼,“你私自做主,放过那些给你好处的商队,背后不知收了多少……”

“住口!”四大护法之一尖声打断,“萨利姆你再敢污蔑大祭司,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动手,让你尝尝得罪大祭司的下场!”

“大祭司一心为教,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权衡利弊之后,为了咱们教更好地发展,岂容你在这里血口喷人,胡乱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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