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着丁石头的话,杨蝉衣上前一步,将对方拉起来,急急问道。
“人是找着了,还是没找着?”
“我……”丁石头听着杨蝉衣的问话,双膝一曲,又要跪下去,“我拿着画像,给鬼市里头的兄弟们都看了,大家在各个坊里头街头巷尾晃悠了快一个月了,愣是没瞅见啊!”
“这都找了快一个月了,会不会……”丁石头悄悄抬头看了杨蝉衣一眼,欲言又止,“会不会,那人不在长安啊?”
“不在长安?”
杨蝉衣拧眉,这她也不清楚,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如此一来,她想要找到面具男,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是啊!您想啊,他脸上那么长一道疤,但凡见过他的人,怎么会忘记呢?”
“这么明显的特征,我的兄弟们若是看见了,肯定能够一眼认出来的!”
听着丁石头的话,杨蝉衣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忽略了什么呢?
杨蝉衣拧眉细细思索着,忽然拍掌道:“我知道了!”
疤痕!
她之前请花十三绘制的画像,是不带面具的带疤脸,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时间。
今年年底的时候,对方脸上有疤,不代表年底之前,对方脸上也有疤。
现在是一月末,离年底足足有十个月之久,如果他脸上这道疤,此时还没有呢?
人们寻人的时候,往往会着眼于这个人身上最显著的特征,她这画像,虽然不假,但也不一定真。
——可能反而因为这道疤,把寻人的带进沟里了。
此外,面具也是一个问题,如果对方出门在外一直带着面具,寻找起来更是难。
那是市面上常见的面具样式,普普通通,没法作为寻人的依据。
但是,杨蝉衣相信,只要对方在外面需要吃喝,一定会揭下面具,总有人会看见他容貌的。
杨蝉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长叹一声,她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杨蝉衣心中想了这么多,一旁的丁石头丝毫不知情。
他见杨蝉衣在自己院子里走来走去,又是拍掌,又是叹气的,还拍脑袋的,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石头低头想了想,走向杨蝉衣:“小娘子,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在长安,有个地方,应该能知道。”
杨蝉衣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什么地方?”
丁石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小心地凑近低声道:“小娘子可有听说过——黄金台?”
“黄金台?”
杨蝉衣低喃,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
对了!黄金台!
她在城门口捡到的那枚令牌,上面就写着这三个字!
“黄金台是鬼市里头的一处神秘所在,以情报交易和消息贩卖为主,那个地方,可神通广大着呢!”
“听说黄金台的背后,有一个神秘强大的情报组织,汇集天下信息,在打探消息,捕捉情报,传递消息上面是一把好手,姑娘若是着急寻人,或许可以前去一试。”
“只是……只有持有黄金台令牌的客人,或者有黄金台客人的陪伴,才能够进去。”
听完丁石头的话,杨蝉衣只觉得老天保佑,万分的庆幸。
看来她捡到的那枚令牌,就是进出黄金台的凭证了。
真是巧了,这不是刚有了困意,就发现旁边有一个枕头吗?
杨蝉衣详细问了他黄金台的具体位置,随后掏出一粒银锭子。
“丁石头,虽然人没有找到,不过这段时间你们也是辛苦了,你去赌坊赎回你的常胜将军吧,至于剩下的钱,算我请你和兄弟们喝酒。”
丁石头搓了搓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
人没有找着,赏金自然是给不了的,不过感谢还是要的,毕竟让别人忙活了一个月,自己若是什么表示也没有,恐心生怨怼。
杨蝉衣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花钱结个善缘也好。
“小娘子放心,后面我还是会让兄弟们多多帮忙注意着的,一有发现,立马告诉您!”
他没再推拒,动作麻利地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杨蝉衣点头:“那就多谢了。”
杨蝉衣口头上说着感谢,其实心里对丁石头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好在这一趟她也不算白来,知道了黄金台。
离开丁石头的住所以后,杨蝉衣直接回了杨府。
她从卧室里翻出一张面具男的画像,拿着它就又去了小红楼。
幸好当时去听雨阁寻丁石头的时候,她留了一手,留下一张画像,不然花十三重新绘制又得废上许多功夫。
有旧画像做参照,花十三也能画的快上一些。
杨蝉衣去的巧,她去的时候,花十三刚刚为最后一位女客纹好了纹身,正在收拾工具。
那位女客离开的时候,杨蝉衣瞥了一眼,对方在右肩上纹了一株含苞欲放的芍药。
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宫廷教坊里的人。
“花十三,帮我一个忙。”
杨蝉衣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请求花十三帮她绘制一份没有疤痕的面具男人像。
“这个简单,你着急要吗?”
“越快越好。”
花十三点头,“那你在屋里坐会儿,我现在就开始作画。”
“多谢!”
“自家姐妹,无需客气。”
趁着花十三作画的光景,杨蝉衣捋了一下思路。
长安鬼市鱼龙混杂,她去那个地方,需要多注意人身安全,嗯,女扮男装是个不错的选择,防身的东西也要备着。
城中夜里有宵禁,她晚上不好过去。
若是她白天过去,蹲守到天黑再进去……不行,宵禁后她不好出来,若是迟迟不回府,家人又要担忧了。
那就白天去一趟好了!反正丁石头说黄金台白天夜里都做生意,而且,白天去,也许还能更安全一些。
杨蝉衣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鬼市会是什么情景,但已然下定决心,此行必去不可。
拿定主意以后,杨蝉衣跟花十三说了一声,离开小红楼,去了隔壁的东市,她就近找了个衣铺置办了一身男子衣裳。
可惜她在街上逛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售卖防身暗器的铺子,无奈之下,只能买了一把匕首,聊胜于无吧。
花十三画好画像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杨蝉衣再次谢过她后,匆匆下楼。
她没有回府,而是在马车上就换成了男子衣裳。
眼下时间还算充裕,杨蝉衣决定今日就去一趟鬼市。
她将换下来的衣裳放进篮子里。
这个篮子,是她用来装烧鸡的,本来想着给花十三一只,给丁石头一只,如今丁石头的这只烧鸡没送出去,还在篮子里。
杨蝉衣摸了摸裹着叫花鸡的泥壳子,表面还是温热的。
她看向一旁桌上的茶壶,有了个注意。
当时想着保温久一些,就没让掌柜的把泥壳子给敲了,如今,这泥壳子倒是要帮上她大忙了。
长安鬼市位于京城的西南郊区,是一处地陷的地下空间,入口狭窄阴森。
杨蝉衣一身普通的男子粗服打扮,头上带着宽檐大帽,脸上还刻意用泥浆涂黑扮丑,壮着胆子,低着头,跟在别人后面走了进去。
她通过狭窄的入口进去以后,便来到了集市上。
这个鬼市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俨然是一个地下城。
因为这里处于地下,只有头顶上的那条狭长的裂缝漏出一点儿光源,因此,哪怕外面现在是白天,这里却昏暗的很,没有灯火照耀的地方便隐于暗中。
杨蝉衣走的很慢,一路上都尽量挑有灯火照明的地方走。
她总感觉,那些没有光亮的暗处,危机重重,仿佛有恶兽隐伏于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狠狠咬上一口。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鬼市上的人并不多,她走了一段路,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关着,路上摆摊的也没几个,她看到巷子里有人在游荡,路边有些人直接席地而卧在睡觉。
等宵禁以后,那些在城中流浪的人重新回到这里后,这里就会热闹起来吧。
这里的人的作息,显然是和外面反着来的。
杨蝉衣走的很小心,尽量不惊动任何人。
根据之前丁石头的交代,从鬼市罅隙入口进来以后,就是鬼市的主街道,在这条街道的尽头的右侧,有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匾上无字,下方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那便是黄金台了。
杨蝉衣来到街道的尽头,这里很是冷清,果然如丁石头所言,右侧有一栋挂着一只金色铃铛的小楼。
门左侧有一扇小窗,有人坐在那里面,小窗两边各点着一支红蜡烛,借着烛光,杨蝉衣只能看到那人脖子以下胸部以上的位置,看不到人脸。
杨蝉衣走上前,将自己在城门口捡到的那枚令牌递了上去。
那人接过令牌后,离开了窗口,过了一会儿回来,将令牌重新还给她,下一刻,门上悬挂的金色铃铛响了起来。
铃铛响了以后,大门缓缓打开。
杨蝉衣将令牌放回袖中,抬脚走了进去。
她刚刚跨过门槛,身后的大门立刻关闭了。
“请问客人,您是要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一个带着微笑面具的男童走过来。
杨蝉衣定了定神,回答道:“买消息。”
“好的,请随我来。”
男童蹦蹦跳跳着往前走,带着杨蝉衣走向左侧的长廊。
他在一个房间外面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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