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父皇，糊涂了！
在天子启和梁王刘武兄弟二人短暂离席的时间里，刘荣自然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负面的那种。
与会众人推杯换盏，交头接耳，时不时偷偷瞥刘荣一眼，再捂嘴嘀咕几句。
就算没听见，刘荣也大致能猜测到这些话的内容，左右不过‘皇长子惹恼陛下，梁王更有机会了’之类。
对于这些言论，皇次子刘德面色复杂，却也只是远远看了刘荣一眼，便继续和几位老博士含笑交谈起来。
倒是与刘荣同坐一席的公子淤，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恶狠狠地扫视着殿内众人，似是恨不能择人而噬。
“不必劳烦父皇。”
“还想着搞弹簧、搞机床，玩儿工业体系呢；”
——作为皇子，尤其还是尚未得立为储君的皇长子，刘荣要注意的忌讳实在太多，能动用的力量又实在太少。
借着‘拂袖转身’的功夫，又顺势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才稍侧过头，望向仍手端酒爵，呆立于殿侧的梁王刘武。
一手以肘撑着面前餐案，一手端着酒爵，对殿门外顾自独酌。
刘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住进太子宫，然后再凭借储君太子的特权，去做自己想做的东西……
“——儿臣，这便去领板子。”
“——梁王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怎么？”
放下酒爵，又大咧咧抹了把嘴，再度侧身向殿门的方向；
——果酒可以，粮酒不行。
“呼~”
“——父皇，糊涂了！！！”
“慢慢来吧。”
“这才一年未见，皇长子，便与寡人疏远了不少？”
如是一声讥问，刘荣不忘面带嘲讽的将头再侧过来些，朝御榻的方向一昂首。
结合此间种种，对于刘荣‘想要熬酒精’的谋划，岑迈也把话说得很直白。
按照每人每年二十石的口粮标准计算，这二千五百万的人口，便需要至少五万万石的粮食年产值，才能够保证人均吃的饱饭。
刘武话音未落，便闻刘荣毫无征兆的一声呼号，惹得殿内当即便是一静！
殿内众人纷纷侧目，本能的想要将目光从刘荣身上移开，却实在抵抗不过八卦之魂，便这么定定的看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似察觉到什么般，冷不丁回过头。
“且瞧着吧；”
“连我汉家的储位，都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取来？”
“梁王叔，当真是独得皇祖母恩宠啊？”
至于原因，却是刘荣从不曾料想到的原材料问题。
“且看天下人的唾沫，淹不淹的死我汉家的皇太……”
预料中的平和声线传入耳中，刘荣这才正过身来，却仍是一副看刘武很不爽的表情，望向刘武的目光满是敌意。
极其敷衍的举起酒爵，朝梁王刘武一抬，不等刘武反应过来，便举爵仰头，一饮而尽。
“大哥。”
对此，刘荣只置之一笑，便小口小口抿起了爵中浊酒。
“就算不能普及，也至少给高级军官、将帅先备上。”
随着接连几个‘项目’因各种原因碰壁，刘荣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挫败感。
将近一万万石的粮食缺口，意味着如今汉家的粮食供需关系，基本就是‘人均八成饱’。
没人能料想到：此时此刻，皇长子的关注点，居然是在手中的酒爵之内……
关东二百来万户，一千一百余万口。
用这个时代，那酒精度数不知道有没有三五度的果酒提炼酒精，怕不是要一个果园的果子酿出来酒，最后却只提炼出百十来斤酒精……
过去这段时间，刘荣虽然没有再去瓷窑，却也借着少府令岑迈向自己请教的机会，试探着提出了提炼酒精的事。
但挫败归挫败，刘荣却没有完全放弃任何一个项目，而是酌情搁置。
只面上神容，那是要多讥讽，便有多讥讽……
“皇长子，何必如此言讽寡人呢？”
“父皇，糊涂了……”
——如今汉室，虽然已经彻底进入史家口中的‘文景之治’，但从宏观角度来看，全天下产出的粮食，也还是不够全天下人吃。
过程并不很顺利。
总共算下来，如今汉家有民四百多万户，将近两千五百万人口。
“——放肆！！！”
“呵！”
但如今汉室的粮食产量，却是关中二万万石左右，关东一万万石余，巴蜀天府之地近一万万石——总共不过四万万石出头。
“最好是被打死了，也免了父皇为儿臣头疼！”
正要呵骂，却见刘荣又莫名一声冷笑。
“王叔，且回吧？”
满含盛怒的几声咆哮，只引得天子启也是一阵胸膛起伏，陡然自御榻上起身！
···
“古往今来，哪朝哪代，有天子尚未绝嗣，反立手足兄弟为储的道理？！”
御榻之上，原本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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