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对于你来说,逗人开心并不是一件难事,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事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只不过小时候手段不成熟,被人叫做虚伪。
长大手段练得高明,就变成了端水大师。
贺南以仰头看了一会,转过头对你说:“你是故意的。”
他声音清晰,在一段段炸开的烟花声中,显得没有太多温度,如一块冰冷冷的上等白玉,明亮极了。
这群豪门少爷小姐说话真是和他们父母辈如出一辙,就爱说些哑语,文绉绉的,听着都累。
他说这意思挺好懂,谁家好人刚见面刚认识就那么碰巧的送礼给对方,还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
太巧了,刚好他没兴致想逗你玩,却成了被逗的那个。
从表情上来看,他满意这场“为他而放”的烟花。
但他不喜欢有种被安排的感觉。
他有些不爽。
就说有多累人吧,所以你每次都发自内心敬佩能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的苏楚琛,他有这个耐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虽然你常常糊弄人,但这次你真是举双手双脚证明自己的无辜。
首先,你进来之后没和任何人闲扯淡,主要是你有点没睡醒,玩游戏玩了个大通宵,前天猛猛做了一堆程序软件,哈哈,小组作业就是最他爹的劳神费心的玩意儿,二十一世纪最恶毒的发明没有之一,现在暂且不提。
总之,你还发蔫呢,刚打开消消乐想听听钱币哗啦哗啦的掉落声,贺南以自己就过来找乐子。
大哥,我俩都不认识,非得过来凑什么热闹。
你不想陪笑,你只想睡觉。
你抱着三分清醒五分都是哈欠还有两分梦想在床上畅游,边糊弄着贺南以。
什么玩个游戏,什么我俩之间的秘密。
你只觉得一切都让你好乏力。
这种还没上班,但比上班还难受的牛马人感觉,真是让人无力多说。
但这些都是附加条件,其实最让你提不起来兴趣,是因为本来今天约好和几个朋友夜晚厮混,他爹的,没去上啊。
于是你顶着怨种的心情看着群消息。
[炸胡一条龙]
19:07
请叫我冰冷少:唉,不知道洱哥战况如何,你不在的第一天,想你。
卑微角色:唉,听说洱哥又被揪着耳朵充当盾牌去了,你不在的第二天,想你。
ambrose:洱哥,虽然第三天你也不在,这车我就借物思人,帮你开走了,不用谢,都哥们。
请叫我冰冷少:也不知道洱哥又要装深情去祸害谁了,记得想我们。
往后看就是长达十几个重复的表情包。
你:“……”
哈,你真气笑了。
什么塑料友情,比纸片还薄。
你来不及和挥洒的自由说再见,总是有人就来自讨没趣。
经风这么一吹,困劲儿逐渐消退,你也清醒了大半,视线里贺南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白分明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你,停车场固然人烟稀少,风也是板硬的冷,吹得他鼻尖通红,眼下脸颊处的细嫩皮肤浮着薄薄的浅红。
长得清秀,脾气可一点不小。
你觉得你朋友们对你的评价是对的。
光听声儿寻思挺好相处,一肚子坏水。
你不置可否,自认不讳。
你回想了一下这少爷的最后一句话,摇了摇头:“我起初并不知道你就是贺家的少爷。”
“我平时是没有机会来这种大场面的,所以有点认不出来人。”
这话半真半假,但你这么大一个活人,下雨知道往家跑,会背乘法九九表,查个人那还用解释?
但问题是,要怎么说才能让这句话既不生硬又能拉近距离。
“哦,是吗。”贺南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好似在说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没差。
其实挺不礼貌的,也挺伤人。
但你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舒服的神色,至少在他的眼里,你的目光坦荡又直白。
“嗯。”你点头,“为你放的烟花是因为这本来是我给这场聚会主人准备的礼物。”
当然是假的,这烟花你就是顺手几十块钱买的观赏费,那老板真有经商头脑,一场烟花可没说只能卖给一对情侣。
但这话又有毛病,谁不知道今天是贺南以的生日,把送给他人的生日礼物转手让人,居然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于是,贺南以撇撇嘴:“你心可真不诚。”
“或许吧。”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你道:“因为你太好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你闭了闭眼,“苏洱,这是我的名字。”
你特意在自己的名字上加重声音。
哥们,最好是听清了,别让你白演戏。
你动了动嘴唇,你知道怎样的角度会让你看起来眉眼温顺,无害又没有攻击性。
“我的名声不太好,同龄人大多都看不起我,你也看到了会场里大多数人都是排斥的。”
“但你不一样。”你眼眸亮了亮,一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你是第一个愿意主动和我搭话的,你好帅气,像是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男主角。”
“一切真的很不真实呀。”你喃喃说道。
贺南以原本调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难以启齿是什么感觉。
他的确不知道你这么一号人,不过他已经想象到你平时要被这些附炎趋势的人欺负成什么样,而且,他也不过是冲着逗弄你的目的才出现,他哪里是什么所谓男主角。
你的话没有停下:“拉着你下楼的时候,我就想着,这样好看的烟花一定要只给你看。”
“反正我家本来也不看好我,礼物就算没送成,也是我应得的。”
你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手心,声音却笃定无疑,“这就是给你的惊喜,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就是贺南以……虽然我后面才想起来……”
贺南以怔怔地看了你好一会儿,他本来是想说什么,但经你这么一打断,忽然不知从何说起。
最关键的是,你的视线始终放在他身上,目光柔和还有些不可触的小心翼翼,然后忽地侧开了头。
?
这又做什么?
既然都盯了那么久,这时候倒开始不好意思了。
这并不是贺南以自恋,不过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大的人,从小就对别人的献来的仰视目光习以为常,有些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但大多数是因为他的身份。
所以,你这样认真的眼神才显得更加难得。
你轻声迅速说了一句什么,贺南以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你今天的装扮其实挺唬人,仔细点说,就是特有冬日大衣伤感剧的氛围感,你特意停住,故意等了一会,等到贺南以有些莫名其妙不经意间靠得更近了的时候。
“我说。”
“你喜欢吗?”语调缓缓,似是刚从转圈机器里出炉的新鲜棉花糖,软软的,飘飘的。
“我是说。”你顿了一下,“喜欢,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可你的眼睛弯弯着,音调随着主人的好心情微微上扬,不明确的断句,试探的眼神,这一切哪像是在问礼物,分明像是在问——你有没有因为今天的惊喜,喜欢我一点点呢?
这种喜欢,没有那么狭隘,它可以是在街边忽然见到前任的心跳一瞬,可以是第一次约会亲吻的漏停一拍,也可以是双方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好坏。
眼尖的你瞄到了贺南以忽然变样的神态。
那模样,活像是受了惊吓的猫,有些焦躁的舔着爪,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趁他忽然移开视线时,你迅速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接着背过手。
那是另一个聊天记录。
就是贺南以刚坐过来时没能看清的屏幕状态。
对方的留言记录停在一句。
“状况如何啊?”
而现在,你回。
“指日可待。”
*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你坐到了主位附近,与贺南以一起,随便唱了唱歌,玩了玩牌,期间贺南以对你的称呼又变了回去,他坐在你腿边给你指点手里的牌。
贺南以喝了酒,身上热乎乎的,贴着你胳膊,酒气只往你鼻子里钻。
“哥哥,你要是输了我今天就不搭理你了。”
桌边人看你的眼神快把你撕碎,愤恨里面全是浓浓的恶意,你说里面有几分不甘呢,大概都是些这个小子他凭什么?
“好。”
你也喝了不少,懒洋洋的应着,手里打的牌却一张比一张稳。
不如他们愿。
后来一晚上,你一把都没输。
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贺南以乐的直眯眼,拿着筹码吩咐着都分一分,边问你:“哥哥,明天来找我玩?”
语气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
事实上,到这还没完,假模假样的浪漫有一次就够了,再多可糊弄不了这位大少。
你只有些为难皱了皱眉:“明天我还要去学校,不好意思……”
这时候不是凹学神人设,而是找个冷却CD时间,再多待几秒,你谎言快被发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