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英撑着下巴看着两人,尤其是崔叙那副事不关己努力掩饰尴尬的样子,她眉头深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了却了一件大事,崔叙难得松了一口气,几个人便在后衙一起吃茶,偶尔说一句案子的事。

眼见时辰不早了,桑榆见自己没什么事,便起身告辞。

薛如英还想送她。

桑榆自然拒绝了,薛如英贵为大理寺寺直,忙的不行,怎么能给一个平民百姓作马夫呢,桑榆可不敢这般不知轻重。

崔叙也不拦着她,只是在桑榆踏出门槛时叫了一声,“桑小娘子。”

桑榆不解,转头向他看去。

只见崔叙正经危坐,面色严肃地问她,“某欣赏桑小娘子的验尸技艺,特代大理寺请桑小娘子替死者申冤。”

薛如英和周良才皆是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桑榆也呆呆道:“崔寺正是在邀我进大理寺任职?”

崔叙沉声道:“正是如此。”

桑榆沉默了一会儿,绷着小脸说:“我是女子之身。”

崔叙笑笑,身体放松下来,往胡凳后一靠,懒懒地说:“我崔叙从来只问才华不问出身,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什么男子女子,不过都是人的一种形态罢了,崔叙见到的优秀的女子多了去了,单是他阿娘就是女中豪杰,崔叙有时候在想,若是深闺妇学不再是束缚女子的工具,是否女子也能在朝堂上和男子平分秋色?

他的阿娘有倾世之才,她用十几年的时间将女子带入前院,却被朝堂中的人多番猜忌,最终也只能回道后宅。

世人都以为他不喜欢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殊不知,他见过了像阿娘那般洒脱、优秀的女子,闺秀之女再难入他的眼。

如今,崔叙发现,又一有一块璞玉值得他去雕琢,只要给她时间和机会,桑榆必定能在大理寺有一席之地。

若桑榆能在大理寺站稳脚跟,只怕阿娘知道要欣喜不已。

桑榆再一次沉默了,“我……”

“我知你下不了决心,但是我的话会一直算数,你若想通了再与我说。”崔叙直接打断她的话,“时辰不早了,早些归家吧。”

桑榆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走开了。

薛如英看见桑榆走远,忍不住问崔叙,“叙之,你……”

崔叙见薛如英叫他的字,知道她是私下询问,反问道:“如英,你当年为什么来大理寺?”

薛如英傲然道:“自然是大理寺是沉冤昭雪之地,我大兴儿郎当以肃清天下冤屈为已任!”

崔叙道:“既然如此,桑小娘子便值得。”

薛如英思索片刻,突然道:“是我魔障了,我突然期待郑少卿见到桑小娘子的表情了,一定很精彩!哈哈哈哈!”

崔叙摇摇头,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

被期待的桑榆小心地踏出大理寺的大门。

看门的差役见她出来,纷纷笑着打招呼,“桑小娘子慢走,有空常来。”

桑榆笑着和他们挥挥手作别。

桑榆没有叫马车,而是沿着大街上慢慢走,此时天色虽未暗,但也即将闭市,百姓匆匆忙忙地往家中赶去,闭市后他们只能回坊里活动。

这是本朝最为严苛的宵禁制度,夜晚来临的时候,繁华的朱雀大街回归沉寂,除了金吾卫和更夫之外,非圣人下令,任何人不得外出活动。

正是这项制度将长安近一百万人口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也让夜晚的犯罪率直线下降,可是哪怕是青天白日,在看不见的角落总有肮脏的事时刻发生着。

桑榆曾经怀着匡扶正义的理想进入法医部,可还没有等到她发光发热就被一道闪电送到了古代。

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还变小了,成了一个被洪水淹没了家乡,失去亲人的孤儿,若不是桑蓁的阿娘救了她,给她吃穿,拿她像亲女儿一样照顾,桑榆只怕早已死去了。

对桑榆来说,为桑蓁的阿耶阿娘报仇是她此生的动力。

可是,这并不表示桑榆就失去了成为一名法医的理想。

法医界有一句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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