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繁安只是脸色苍白,静静地看着她。

秦观若迟疑了片刻,便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简单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信还是没信,但……

她指了指还冒着热气的面,道:“殿下,先吃点东西吧,就是刚刚重新热过一遍,煮的有点软烂了。”她估摸着他怕是自昨日起就没吃东西了。

苏繁安垂眸看着眼前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钻的香气,许久没有进食得肚子顿时十分诚实的响起了空城计。

“咕噜~咕噜~”

苏繁安低着头紧紧攥着身前的被子,嘴唇抿的死紧。

忽的,又是一声咕噜声响起,他下意识寻声抬眼,就看见她似乎笑了笑,“吃了早饭就出来了,正好也有些饿了,殿下你吃面,我吃点心。”

看着她神色自若的模样,苏繁安微怔。

垂眸看着眼前据她说本应该是长寿面的软烂面条,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怔忡。

他不信她说的话,也不敢相信。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他好。

他这个被皇帝厌弃又刑克六亲的灾星,躲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会对他好?

“殿下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直言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繁安眼睫轻颤,抬眸看她,如今这般地步,不管他问什么,也注定得不到答案,问又有何用?

只是……

他一双眼睛通红,仿佛充着血,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缓缓道:“药……是不是……”声音嘶哑艰涩的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却依旧难以成句。

“不是。”秦观若猜得到他想问什么,看着他的漆黑仿佛正极力压着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汹涌的眼睛,认真又温平和的道:“不是我,若是我,就让我立刻被天打雷劈,这辈子不得好死?”

纵然知道一个毒誓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苏繁安却还是由衷的松了口气。他低垂下眼帘,一时忍不住心中自嘲,或许是在当时那样的境况下,依旧让他留下了最后的一丝尊严。

没有顺水推舟的欺辱他,甚至……还帮了他,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让他竟生出了一丝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激。

她最好没有骗他,不然……

秦观若丝毫不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半晌都没说话后,不由催促了一声,“九殿下,再不吃,面就要冷了。”

苏繁安抿了抿唇,问出了最在意的事情后,腹中的饥饿让他再无暇他顾,有些僵硬的伸出了手。

秦观若看着他因为手臂手指都被冻伤,无论怎么费劲,都无法夹起那过于软烂的面条,却依旧瞪着眼睛看着碗里的面条,似乎是想和对方较劲到底。

莫名的觉得有点执拗的……可爱。

她轻咳了一声,端起了碗,想从他手中拿过了筷子,但看着他捏着筷子的手不仅微僵着不动,还抬头紧抿着唇看向了她,眼睛水润润的,就像是在控诉她要抢走他食物,不给他吃的似的。

秦观若:“……殿下手不方便,我喂殿下吃?”

说罢,才察觉到他捏着筷子的力度终于松了一些,她这才端着碗在就在他嘴边,一口一口的喂他。

温热软烂香浓的面条顺着喉咙食管进入了肚子,苏繁安吞食的有些迫不及待,除了冷掉的糕点,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过这样正常的食物了。

小宫侍提来的永远都是早已经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饭菜,油水更是见不到一点,夏日的食物更是经常是已经馊掉的,这么相比起来,冬日的吃食似乎要好一点?

但冬天……也可能会冻死人。

所以,即使知道去清和苑会被人故意刁难,但他还是会去。

因为他的七哥七皇子每日都会带一些糕点吃食,会因为觉得他可怜,让他一起吃。

清和苑里也有暖和的碳火,他可以在课堂上睡觉,不用担心自己夜里睡着后便再也醒不过来。

见他吃的太快太急,秦观若不由放慢了投喂的速度。

苏繁安抬眼看了一眼她,随即就盯着她慢悠悠的手,似乎在无声的催促。

秦观若:“……要不要喝口水?”

见他迟疑了一瞬点头后,秦观若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直接喂到了他的唇边。

苏繁安低头喝水,秦观若在一旁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到后面好似还若隐若现的看见了他粉嫩的舌尖……

秦观若的手维持着一个角度一直没有动,苏繁安喝不到更里面的水,下意识就想伸舌头舔……

直到看见他抬起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秦观若才突然发现他鼻尖上被茶盏印出了一个红色印子,像是因为用力低头想喝水而印上去的,还带着一圈淡淡的水渍。

明明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都没有开口,但她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他眼神里面的小控诉甚至小委屈。

她连忙抬高了一些茶盏,苏繁安这才终于淡淡的垂下了眼睛,继续默默地喝水。

等终于喂完一碗面后,秦观若就看见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她才吃过两块的糕点上。

秦观若:“……梅花酥等会儿再吃。”不然久不进食后一次吃太多了,对胃不好。

说完,她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把碗筷简单收拾进食盒里,离开前将通风的窗户也给关上了,转头看着他,道:“九殿下,我先走了,你……小心一点。”

苏繁安看着她转身离开,微怔了片刻,半晌后,垂眸看着眼前的梅花酥,从一旁抽屉里,抽出干净的棉布,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来,藏好。

这或许是他在腿能走之前,能吃到的最好最能填肚子的食物了。

只是,想着她手脚麻利动作收拾碗筷的样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她堂堂一个侯府世女,唯一的嫡女,怎么收拾碗筷会收拾的这般自然熟练?

他神情不由有些疑惑,这人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过,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他记错了,还是她改了性子了?

一阵寒风忽的早已经破损的大门给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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