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看了眼被衣服裹着的瞿云意,转头看向霍灼,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终于在霍灼隐隐不耐烦的神情中开了口:“你可知道你救的人是谁?”

救的人?不就是一个寻常双儿吗?只是生得貌美了些。

霍灼顺着他的话扫了一眼晕厥中的瞿云意,在心中补了一句,小双儿就是脆弱,只是跌进水中就被吓成这样。

等他将视线移至那哥儿腰间时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那双儿浑身湿透,被干衣裹得严严实实,唯独腰间的玉佩露出了一小节。

虽看得并不全面,但霍灼一眼便认出了这玉佩正是霍家传给霍家媳妇的双鱼玉佩,那双儿腰间悬挂的那一半正巧和自己怀中的一半拼凑成一对。

他的视线一寸寸往上移,最后停在了瞿云意苍白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霍灼从小便知道自己有娃娃亲,成亲对象正是衢州家嫡双儿瞿云意,但他幼时便被父亲带去了西南边陲,和这位未婚夫也只小时见过几面。

只是孩提时期的记忆现如今早已模糊不清,更何况他们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彼此也有十几年的时间未见面,此时认不出彼此也是自然的事。

霍灼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外人对这门婚事的调侃,他一向桀骜不驯,听多了旁人的打趣心中对这门娃娃亲也是抗拒的很,认为自己定要娶自己心爱之人。

于是他本应在十八岁时回衢州迎娶瞿云意,但却不顾家人亲戚的反对执意带兵出西南边陲追击敌军,就是为了躲避这门亲事,同时也让霍家和瞿家看到他的拒绝之意。

他还以为经此一事,瞿家和霍家早就放了瞿云意去嫁人,却没想到……

霍灼从怀中摸出那半块玉佩,手指在其上摩挲了几下,抬眸转向那半躺在侍女怀中之人:“他是瞿云意,对吗?”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的眼眸闪烁几下,声音晦涩:“那他……他现如今可已嫁人?”

其实霍灼心里也清楚得紧,瞿云意腰间还佩戴着双鱼玉佩,且连发髻也是未婚双儿才会梳的样式,已为人夫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他还是想听到明确答案。

谢淮安双手抱臂,闻言脸色冷了下来:“云意一直在等你回来,且霍家和瞿家已经认定他是你的夫郎,衢州也人人皆知你们二人的婚事,他怎么可能另嫁他人?”

霍灼刚刚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人,谢淮安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

若不是他一直迟迟不肯回衢州,云意又怎么会直到现在还为这两家所困。

还是瞿家掌权夫人觉得他俩的婚事实在希望渺茫,才允了云意随他们一起上京城,这才暂时摆脱了这两家的困扰。

现在好不容易能和霍灼碰上面,他却说出这般刺耳的话来。

听到眼前这位年轻夫郎的冷言冷语,霍灼并未生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明显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抱歉……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以为我的态度很明确了,只是我以为霍家得知我的态度后会让瞿云意改嫁,但一切却不似自己想象中发展。

霍灼欲言又止了几番,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眼中的愧疚之意被谢淮安尽收眼底,神情才重又复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此起彼伏的惊喜声打断。

“少爷,您没事吧?”

“云意少爷,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处不适?”

一侧的两人纷纷将目光转至慢慢睁开眼的瞿云意身上,谢淮安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霍灼则是犹犹豫豫地跟在他身后。

瞿云意猛烈咳嗽几声,察觉到周围之人紧张的神色,虚弱道:“我没事,就是没力气。”

他慢慢目光看向众人背后的霍灼,苍白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见谢淮安和霍灼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瞿云意借着侍女的力缓缓坐了起来:“怎么了?”

谢淮安尴尬地挠了挠脸,侧开身子,让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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