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上,朝臣们已经站好队,方才上来之后他们已经与今日参加殿选的自家人通过气,对现状已经有了非常正确的认知。
那些生员们原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将他们拉下去旁听,如今在自己长辈的分析下,也已经恍然大悟。只因为他们将会是新朝的新官员,所以让他们看到皇室的秘密,自然是为了时时警醒他们,别站错队做错事。
书寒鸦一步一个台阶从龙椅上走下来,站到手持两方圣旨的李长歌右手旁,左手边站着的则是李长君和李朝熙。
“诸位都是李家的肱骨之臣,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这里有两份圣旨,诸位大臣先看看。”
在李玉歌的眼神示意下,京麒军捧着两份圣旨走到每位朝臣面前让他们一一拜阅。
宛如排放整齐的木牌,随着第一个朝臣的下跪,其他大臣依次跪下。
“诸位大臣既已看完,也该知道献帝和万乐帝的意思,那就请诸位大臣一同商议个结果,两位帝王可都在下面看着你们呢。”李玉歌一字一顿道。
众臣顿觉毛骨悚然,两位帝王可不就在他们的脚底上看着,于是个个都垂着头不敢开口,害怕自己说错话而魂魄不安。
“怎么,这朝中连个纯臣、言官都没有吗?还是都哑巴了。正好赛华佗在给各位治治。”
李玉歌白脸唱完,该书寒鸦红脸上场了,“诸位大人不用担心,今日这里发生的事,不会被记录下来日后发难。出了这个大殿,今日之事全部归为虚无。”
“康王叔,你是李家人,你先说吧。”书寒鸦点名道。
“这皇位既是谋朝篡位而来,便是鸠占鹊巢,那自然是要按照献帝的旨意行事。”康王发声后,其他朝臣便不再畏缩,你一言我一语辩了起来。
“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没有倒推的。否则将来若是找到太上皇的旨意,那岂不是还要罢免下一任帝王。所以微臣以为应该以万乐帝的遗旨为主。”
“公孙大人说的没错。万乐帝在世的时候,太子就已经临朝且爱民如子,应该由当朝太子继位。”
朝臣们辩来辩去,不是李寒律就是李朝熙,完全没有把持有传位圣旨的李长君当回事。随着争论的白热化,大殿里面的朝臣竟是渐渐自动分立两边。
中间只剩下还未发过言的上官丞相和两三个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要员。
此时,勇义侯府的侯爷才对着“以万乐帝为准”的官员们开口道:“诸位大人这话说的不对,既遵万乐帝的旨意,那万乐帝留下的圣旨是传位给嘉乐公主,该扶持公主继位。”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子如何能为帝!”身为万乐帝的拥护者公孙明激动道,顿时引起身后众人附声:“就是,我等决不会为女人效命!”
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献帝一派也没有发声,显然他们指望万乐帝一派内斗好获得渔翁之利的同时,也不太认可女子为帝。
“男子为帝,不也要女子去救国救民,那不如女子直接为帝岂不是更好!”一道嘲讽味十足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窈窕身影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书寒鸦几人深感意外,他们其实并没有安排公孙虞,没想到对不堪往事不愿回首的她会自行前来。
公孙明顿时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李长君朝公孙虞摇摇头,示意不用她出面。
但公孙虞有自己的主张,她垂眸朝上位之人屈膝行礼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公孙明面前摘下斗篷,开口道:“父亲,许久不见,您不认识我了吗?”
公孙明猛地瞪大眼睛,“你你,你是虞儿!你怎么从肃慎回来了!你知道这是死罪啊!”看到她的第一眼,公孙明想的就是怎么定她的罪。
“死罪?我都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您在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我衣不裹体食不果腹被关在金丝笼里。您在享受三妻四妾的时候,我也和您的姬妾一样服侍着不同男人,他们甚至有些比您还老。您在受到众人尊敬的时候,我却像别人跪拜您一样跪拜着肃慎的权贵。父亲,您说我怎么就没死呢?”
公孙明被这一段大逆不道又露骨的话给震地后退半步,怒意直冲脑门,“你住口!这些污言秽语怎么能从你口中说出来!”
“当初公孙姑娘不是国都第一才女,知书达理,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有人指指点点道。
“万乐帝亲封了郡主,这下跑回来,还不知道肃慎要怎么追究,唉!小小女儿,真是不识大体!”还有人责怪起她。
“这就是污言秽语?”公孙虞打断窃窃私语,好笑道:“父亲要不要女儿细说这些年在肃慎遭遇的一切,当面为您展示下我是怎么在床上服侍人的,让您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污秽。”
公孙明接收到那道恨意汹涌的眼神,非但没有丝毫惭愧,反而只觉得面前这个女儿给自己丢脸,“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你作为和亲的郡主,谁允许你私自回朝,你想害的公孙一家给你陪葬吗?”
公孙虞来国都其实本想与公孙家做个了结,然而她不幸的发现,整个公孙家早已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她住的地方早已给了其他姐妹,她的祖父母、母亲、兄长见她回来只觉得难堪,没有半分温情。如今她的父亲又恨不得她去死。
公孙虞露出森森寒笑,字字泣血:“父亲作为堂堂男儿,主宰世界的大男人,怎么不去征服肃慎,却要靠女子的身体去保家卫国?”
“住口!”“啪”的一声,愤怒的公孙明甩手给了公孙虞一巴掌。
白皙的脸上顿时现出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公孙虞擦干嘴角溢出的鲜血,笑的凄然,渐渐的她露出释然的笑,突然她口中鲜血一口接一口的喷涌而出。
始终盯着她的李长君第一时间发现异样,她赶忙上前接住那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急呼道:“太医!太医!”
“来喽。”一直候在旁的赛华佗赶忙上前,搭脉查看,几息后摇摇头,叹息道:“可叹啊,她曾受过非人待遇,内里已空,纵然我耗尽毕生医术,救的了一时的人却救不了已死的心。”
公孙虞想用最后的力气揭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腐烂的皮肤,却被李长君死死扣着,“若是这帝王之位要牺牲其他女人来获得,那我情愿不要。”
公孙虞很高兴,她在李长君的眼中没有看到同情,唯有心疼。李长君对她不是怜悯,不是同情,说她无暇是真的,“真好。”
“你现在不用着急说话,省点力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李长君将公孙虞交给赛华佗,拜请道:“请神医务必好好医治她,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放心吧,我会暂时保住她的命。”
送走公孙虞,李长君起身迎上每一个探究的目光,在她的逼视下,一个接一个的都垂首移开视线。
“既然父王留有圣旨给我,那我就有继位的资格,若是哪位能带兵踏平肃慎,保证大颂永不和亲,那这帝王位我也可以让出来。”尽管极尽压抑,但李长君语气中还是隐含着滔天的怒意。
“公主,话不是说的,难道您能踏平肃慎吗?”
“而且,纵然你能,但女子怎么可为帝?”
“可别忘了当初国师的箴言,女子为储,大厦必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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