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说出苏丹凤仙花种子已被他去年全部买下时,沈郁离与陆十一相对视一眼,侧身邀对方同退至长路旁侧。

这人并未理解他们的意思,却还是礼貌跟随过去,原本的焦虑在移步时也被他强压下来。男子行礼致歉,先开口解释:“下官在上林苑任职,去年负责宫内与外宾交往时的园林植物交流,瞧见那苏丹凤仙花姿态极美,便由那商人手中系数买下。但下官在宫中种植这苏丹凤仙总是以失败告终,最后便只将种子存了起来。总共五十粒种子,我唯有在三个月前赠送给一位女官二十五粒,所以刚刚听到两位大人说起苏丹凤仙花,我才会如此着急。”

沈郁离道:“大人,可否问您将种子送给何人了吗?”

上林苑文官还是不信任他们,疑虑地扬起眉毛,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沈郁离便接着道:“在下沈郁离,于后宫中任掌事一职。实话说来,这种子乃是这位女官从另一位女官那里得来的,只是二人之后再未见过面,而给予种子的女官也已失踪三月有余。在下便想,若是能找到苏丹凤仙花的下落,那么或许也能够寻得那位女官的消息。”

听他这么说,那位大人的眉宇竟又蹙了起来,对方不自然的重新打量了一眼沈郁离,而后才道:“原来是沈掌事。”

沈郁离未接话,也没做出个什么反应。陆十一以为这人又要像尚服女官一样出言不逊之时,却听对方竟又将话题重新放到了临冬失踪一事上。

上林苑文官道:“恐怕我与沈掌事要寻的,是同一个人。”

琻朝现在的这位皇帝乃是开国来的第三位,年号永安,因先帝长寿,他做了三十年的太子才终于登基,故而极其信奉得道成仙这种论断,甚至于在登基时听信巫师谗言将国姓由陈改为了周,意味着琻朝将由‘陈腐落魄’走向‘周全鼎盛’。

皇帝性情怪异信些什么长生不老也并非罕事,只是与先帝大为不同的地方是——自他登基以来,他的后宫人数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一直只有六人:苇皇后、丽贵妃、文妃、淑仪还有两位贵人。因在皇帝太子时期发生过丹砂溺子案,所以后宫中没有任何子嗣。

苇皇后寝宫与皇帝相邻,距离后宫较远,也不经常管后宫之事,更下过旨意拒绝妃嫔请安。所以陆十一入宫以来,只在太子妃初选当日潦草见过皇后一面。

因种种缘由,这偌大的后宫,现在的实际掌权人便成了丽贵妃,除了稍得宠些的淑仪偶尔闹事外,后宫可谓是风平浪静,更是居家养老的好去处。

所以众人说沈郁离是丽贵妃一派的人,似乎都有些不准确了。应该说,后宫内,只有丽贵妃一派。而失踪的临冬又是丽贵妃的贴身婢女,若这位文官说的女官是临冬,他便不可能不知晓沈郁离没有在骗自己。也由此,才斩钉截铁地说,他们要寻找的,乃是一个女官。

他将二人请入上林苑,邀在西侧厅内落座,有小厮上来三盏茶,退下后,他才道:“既然如此,沈掌事也不需要骗我了。”

沈郁离放下茶盏:“监事大人何出此言?”

陆十一听来疑惑,不知沈郁离何时看出这男子就是他们原本想找的上林苑监事的,竟被热茶呛到,没忍住低声咳嗽。心想,不愧是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立刻也装得城府深沉起来。

无言竞争中的二人未理会陆十一的小变故,只见监事大人神色凝重,放在桌上的右手渐渐握拳,似在克制怒意:“我不愿说些官场上的空话,便挑明了。”

说着,监事将目光落在了陆十一的身上:“方才回到这里我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女官我认识,她是中书令家的长女,太子妃选秀的秀女之一,也是我上林苑明日要来的女官之前侍奉的人……下官好奇,昨日才因女官考核被留在太医局的陆姑娘,又怎么能在三个月前,拿到其他女官赠送的种子?”

陆十一被这么揭穿,心慌了。对方说的没错,是她忘了,初选的时候宫内各局最高管理者确实都出了面。

沈郁离见监事如此,也收了自己轻浮的态度,他看了眼陆十一,示意让她先不要接话。

接着沈郁离道:“监事大人说的没错。的确是下官欺骗了你,只是,还望监事大人见谅。因后宫女官失踪案事关重大,我亦不想让太多人卷入其中,才用了陆女官做幌子。”

他更改了对她的称呼,似是刻意停顿一下,又接着说:“监事想得没错,我们要调查的失踪女官,的确是丽贵妃身边的临冬。三个月前,临冬姑娘失踪,五日前,我们于后宫中废弃的寝宫院内发现了临冬姑娘的尸体。陆女官受我之托调查此案,昨日在查现场时,她发现了一株盛开的苏丹凤仙花,因此,我们今日才想找您询问后宫中哪里有苏丹凤仙花的踪影。”

因为后半段话内容太过震惊,陆十一没想到沈郁离会直接说出真相,端茶的手又一抖,险些将茶水洒出。她没敢看监事是什么表情,闭嘴继续听他开口。

沈郁离声音仍旧平淡:“方才我与陆女官一同来上林苑,便是想与监事大人见面。哪想如此凑巧,在回太医局的路上,与大人您碰到了。”

不知是不是陆十一的错觉,沈郁离话尾似乎带了些别的意思,听起来,就好像在告诉上林苑监事,是他失礼偷听二人的对话,他们警惕未说真相,才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略带有挑衅意味的口吻却并没有激起上林苑监事的恼火。

对方半晌未接话,陆十一抬眼望去时,竟见监事早已泛红的眼眶中盈满泪水,阳光透过窗花洒在他身上,恰在光影变化中倒映出一朵花的形状。他终于控制不住地眨眼,那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滴散在茶盏间。

监事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垂了泪,只是微微颤抖着唇,喃喃自语般问询:“临冬姑娘,当真去世了?”

上林苑监事虽不说话时也有文官的气质在,但由于混血的缘故,五官分明,不像是轻言落泪之人。他这一哭,把沈郁离也搞了个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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