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冀州河县。
红日高悬,暖光倾洒在热闹的街市,卖货郎满担货品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道上,吆喝声此起彼伏,顽皮的孩童犹如脱缰的幼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元素锦带着漆十四在一家胭脂铺门前驻足,她盯着店内犹豫片刻,抬脚迈了进去,边走边对漆十四抱怨:“十四,我的胭脂都快用尽了,你都不知道给我采购一些。”
漆十四茫然一瞬,反应过来自己做错,抬手狠狠将自己脑袋拍了一巴掌,给自家小姐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小姐,这几日府上事情太多,我给忙忘了!”
“没事,正好我今日闲,自己挑一些回去。”
元素锦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女子年纪刚到十八,笑靥如花的面上夹带着一丝俏皮,漆十四知道小姐喜爱胭脂,自己却忘了在固定的时间采购,可自家小姐脾气是在太好,他一时间只能自行在心里默默懊恼。
元素锦拿起一盒如玫瑰般有着娇艳色泽的胭脂,凑到鼻前闻了闻,接着用指肚捻了一些抹在手背,胭脂细腻柔软,如同轻云般滑腻,在手上均匀晕开,她满意道:“好了,就要这一盒,其它的就按照素日你给我买的,一样拿一些便好。”
“十四明白。”
漆十四接过元素锦手里的盒子放入手腕上的篮子里,然后按照吩咐转身去挑剩下色系的胭脂。
没过多久,两人从胭脂铺走出来,刚拐了个角元素锦就被人猛然一撞,差点倒坐在地,漆十四见状赶忙将她自后扶住,厉声对那人喝道:“你这叫花子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叫花子抬头看了眼元素锦,他穿的破破烂烂,灰头土脸,没有搭理漆十四的怒斥,只是畏畏缩缩地转身藏到元素锦身后,警惕地盯向前方,漆十四看着他的动作又立即不淡定了。
他急道:“你到底要干嘛?!!”
说着本欲伸手去推开他,怎料被元素锦拦下,漆十四有些错愕:“小姐?”
“没事。”
元素锦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放心,漆十四只得忍下这口气,元素锦眸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叫花子,温声道:“你怎么了?”
叫花子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前方,元素锦顺着他的指示看了过去,看到离她们几十步的拐角处聚着一群乞丐,恶狠狠地盯着这边,她拧了拧眉,不难看出来,这群人正在欺负她身后的人。
下一刻,那群乞丐气势汹汹朝他们走过来,漆十四登时心惊胆战起来,担忧道:“小姐,他们朝我们过来了。”
叫花子也是往元素锦身后再次一缩,她面不改色,淡淡道:“别担心。”
几个乞丐停在元素锦面前,打头的一个语气不善:“这位小姐,能否请你将身后的人交出来?”
元素锦问:“你们要干嘛?一群人在这欺负一个人?”
“欺负?”领头那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笑道,“我们能对一个哑巴做什么,你倒不如问问他对我们做了何事?”
元素锦问道:“他怎么你们了?”
那人像是想到了让他极其愤狠的事,指着元素锦身后的叫花子,面目狰狞道:“他,饿狼扑食一样,把我们好不容易乞讨来的钱抢走了,还把我们其中一个兄弟腿打伤,换你你能忍?”
元素锦扭头看了眼缩在她身后的人,沉默半晌,转身道:“他抢了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
乞丐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知道这是遇到有钱的主了,便不怀好意笑起来,迅速道:“不多不多,也就四两银子。”
说着伸出四根手指。
漆十四听完简直目瞪口呆,他一个月的的幸苦钱也才不过四两,于是指着乞丐骂道:“乞讨能有四两银子吗,你们这就是狮子大开口!!!”
乞丐笑容骤然收了回去,冷漠道:“怎么就讨不到四两银子了,既然不想给,那就把人交给我们。”
漆十四是真的很想把人给推出去,可他家小姐善良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会允许他这么做,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就听到元素锦对他说:“十四,把钱给他们。”
他挣扎叫道:“小姐!”
元素锦又道:“给他们。”
漆十四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徒劳,于是只得听话的闭上嘴,悻悻把钱拿过去,他将银两重重扔在乞丐手中,没好气道:“给你,赶紧滚吧!”
乞丐收到钱霎时乐不可支,连连点头,嘴上不停说着谢谢,元素锦没过多理会他们,几名乞丐在漆十四不断地逼赶下拿着银两转身就走。
乞丐走后,叫花子才小心翼翼地从元素锦身后站出来,漆十四因为刚刚给人白送了四两银子,此刻很是见不得这叫花子,元素锦倒是不甚在意,抿唇微微笑了笑,问道:“你没事吧?”
叫花子似是刚从惊吓中走出来,还有些恍神,定定看了她须臾,摇了摇头,他明明长得极高,但此时在元素锦面前却是那样渺小怯懦,元素锦塞给了他一些银钱,并嘱咐他以后莫要再行偷盗抢劫之事,他迟钝地点着头,盯着手里的银子发呆。
元素锦带着漆十四离开后,在路上走着走着,漆十四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叫花子,但就是想不起来,急得他简直要抓耳挠腮了。
最后实在记不起,便打算就此作罢,谁料没走多久发现那叫花子居然跟了他们一路,漆十四本欲给他一个眼神警告的,可就在转头那一霎突然想起他是谁。
漆十四赶紧凑到元素锦跟前,很是诧异地压着声音道:“小姐,我想起来了,这这这叫花子……不就是陈老板的儿子陈鹤安吗!!”
元素锦蹙眉侧首,问他:“哪个陈老板?”
漆十四道:“就是一月前,因为破业自杀的那个陈闲清陈老板啊!”
元素锦迅速转过身,再次将陈鹤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我见过陈老板的公子,不长这样啊。”
漆十四解释道:“小姐你见过的是大公子,这位是二公子。”
元素锦是听过河县有位陈老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肆意挥霍钱财败家,二儿子醉心于钻研机械木匠活,两人没有一个对做生意感兴趣,陈老板为此常常愁云惨雾。但河县姓陈的老板太多,她实在记不得是哪个陈老板的儿子,漆十四这么一说,想来这位老板就是陈闲清,而眼前这位穿的破烂不堪,邋里邋遢的叫花子很可能就是陈闲清那个喜好木匠活的二儿子。
元素锦问:“既是陈老板的儿子,虽说她已破业,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儿子到乞讨抢钱的程度吧?”
漆十四道:“我也是听说来的哈,本来呢,剩余的资产还是有些的,可谁知陈老板生前欠了一笔巨大的债务,如今死了,这债务自然而然就到了这两位公子身上,而且,我还听说,那些债主为了讨债,把陈老板所剩不多的钱财和产业全都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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