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吗?

久远以前的那些年,不管是物品还是心意,似乎总是无法真正地送达到她的面前。

叶朔看着手中打开的细长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根墨色玉簪,虽不算多么昂贵,但胜在精巧别致。

只是观其工艺,就能看出这簪子年代已久,绝非是现在制作的物件。

他们之间,似乎总在错过,又满是遗憾。

一步错步步错。

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身份立场?因为思想理念?

不,都不是。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风临宸那个恶心的东西。

霎时间,似乎有黏糊蠕动的异种满地流淌,尖锐的哀嚎呼痛在耳边响起,满眼血色弥漫,剧烈的痛楚让身体的筋肉抑制不住地痉挛抽搐……

叶朔手指猛地蜷起,盒盖应声而落,将那尘封无数年的玉簪,连同回忆与思绪,继续掩埋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良玹的住所在濯世阁的整片建筑中,算是个很好的位置了,朝向正阳,远望视野开阔,晨光映照下层叠起伏的山峦和潋滟湖光尽收眼底。

柔和的风扑面袭来,让人的心神逐渐清明安宁下来。

时候尚早,除了需要练习基本功的新人们,其他人似乎都还沉眠在清梦之中,但良玹居然已经起来了。

她就在院前的甬道上,背影清雅但并不消瘦羸弱,一身长袍干练伶俐。

她撒了把谷粒在喂山雀,面前的地上聚了十几只圆滚滚的团子,也不怕她,一蹦一跳地啄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有些胆子大的可能已经吃饱了,正围着她飞,她偶尔抬着手指去逗弄,它们居然也不躲。

叶朔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这么早就起来了?”良玹玩得正开心,听到了声音,也没有仔细分辨,道:“你还受着伤,多休息比较重要……”

“……”

转回头看到是他,声音有些尴尬地卡在了喉间,而后很快掩盖下来,自如道:“阁主,早啊。这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

小山雀们见有其他人来了,纷纷飞远,落在地上勤快地点头啄着谷粒。

“这个给你。”叶朔随手抛出一物。

良玹抬手接过,看清模样之后,“茶叶?”

“你喜欢的明前龙井。”叶朔道:“贵重的东西你不愿意收,这个总没关系吧?既然今天就要走,那就带去喝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显得太不给面子了。

良玹笑道:“那就多谢阁主体恤下属了。不过,阁主也不必太挂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爱吃的想要的都会自己买。”

“只是想送你罢了。”叶朔走近两步,看着她的睫羽被晨曦镀上一层亮泽,似珠贝的微光,煞是好看。

他忽然主动提起,“良玹,昨天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没关系,我又没有怎么样。何况比起向我道歉,阁主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状态吧。”良玹抬头看他,声音凉淡:“不管是因为什么,会被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左右行为,总归不是好事。”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叶朔望着她温和却平静无波的漂亮眼眸,千言万语堵在喉中,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别过头去,化作一声叹息。

良玹看出他的纠结辗转,也不问,只调侃似的道:“能让阁主都这么烦恼的事情,可真是不多见啊。”

叶朔惨然一笑,“是啊,希望有一天,我能不再为此烦恼,将一切解释出口吧。”

鬼面在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收敛神色道:“没事,记得答应我的要求,保护好你自己。”

良玹点头,表示知道了,“阁主,人总是容易自找烦恼。有时候走出困扰自己的怪圈,不再那么执着,或许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身侧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娃娃,木质身躯,脸孔粗糙,四肢上面还缠了线。

叶朔看着递来的东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线偶戏的木偶?”

他从来都不是个爱玩的人,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少年时期,最该贪玩的年纪缠绵病榻,好不容易痊愈后,又拼了命地读书习武追赶同龄人,更是没有了闲暇。

对这种艺术戏曲一窍不通,最多只是听说过名字,或者看了两场。

就连小孩子的那些玩具他接触到的,也都还是小时候那个人带给他的……

“嗯,就当是个纪念品吧,这样玩的。”良玹将线上连着的指套戴在手指上,丝线展开,小娃娃就随着她五指的动作一蹦一跳起来,“这是这次线偶戏的那位姐姐,练手做出来的工艺样品,做了好几个,不过都只是个大概雏形,有很多瑕疵,就送给我们玩了。”

叶朔的目光却定在她脸上,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所以你拿回来的这个,是专门带来给我的吗?”

良玹停顿一瞬,将指套取下,理好丝线,也不问他愿不愿意收,就一把将人偶塞在他手中,撇嘴道:“算是吧,但是你昨天二话不说就伤了我带回来的人,我就不打算再送你了。”

叶朔忍俊不禁,“是我的错,惹你生气了。”

他只是在为惹她生气而道歉,至于伤人嘛,他可不后悔。

不过这些只能在心中想而已。

“那现在怎么又打算送我了?”

“回礼。”良玹指了指那包茶叶,理所当然道。

“顺便提醒阁主一下,外面的世界还是挺精彩的,有时间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吧。总在一个地方闷着,更容易胡思乱想。”良玹破天荒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看你带出来的那些小徒弟们,处理阁中的事务还是挺在行的,偶尔让他们锻炼一下也不错。别想太多。”

叶朔心念微动,有什么情绪在那双眼眸中流转,他靠近两步,黑沉的影就向她压来。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你……”

像是感知到那一瞬的侵占意味,鸟雀瞬间惊飞,扑棱棱四散开去。

良玹也同样敏锐地后退,逃开了他的手,轻咳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阁主下次见。”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一眨眼就不见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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