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了一只纸鸦来,告诉了我这些。日前他们的祭祀出了差错,在当地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利英的弟弟长玛意欲夺权,我怀疑是长玛搞砸的祭祀,也是他故意把官府那边弄出动静,才惹得东京那边要派兵来平乱。”
“对东京城里那些官员和圣驾而言,苗疆这种偏僻之地肯定没放在眼里,他们派兵,无外乎是想这个地方永绝后患,所以我才不得不打败利英。”白清川平静地说。
“那恶灵的事怎么办,还有长玛,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利英和长玛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对于我而言,无论此地的首领是利英还是长玛,我都必须打败。只是,利英告诉我,恶灵要想挣脱封印,需要人的魂魄代替他自己,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人的魂魄来献祭。而西月,你和常柏正好是与封印相冲的人,所以你们必须走,否则,我担心恶灵会乘机对付你们的魂魄,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不想发生。”
“有那么邪吗?”
“最近来招惹我的那些清净山的道士,或许也与此事有关。这里局势不明,你们回东京去,恶灵还管不了那么远的地方,我这边若是胜了,那肯定会回去找你,若是败了……西月,我知道你对我的深情,我不求你其他事,你只要好好活着,来世,我们一定有重逢的机会。”
明西月知道他的意思,她感念他没说出那个字,所以就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忍着没有流出来。
但她其实心里不平,她不平利英和长玛争权弄出事端,不平朝廷将此事压在白清川身上,不平那个恶灵要趁乱为祸世间。
这一切的果,竟然是白清川和她受了,可他们两个,原本与这些都毫无关系。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委屈地坐在地上:“夫君,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吗?”
白清川哪里受得住她这副模样,他怜惜地抱住她,内心翻江倒海,他感念明西月对自己的一往深情,是她不远千里来到东京城找他,又是她扮做小兵一路陪他到了天星山。
她对自己情深如斯,如今却要被自己亲自辜负,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不要结识她,免得她日后伤心欲绝,以泪洗面。
“到时在东京,我还在你家的院子里等你,夫君,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找到我。”
“好。”
明西月紧紧环住他的腰背:“我们不仅这一世在一起,下一世我们也在一起。我不想当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了,只想平平凡凡地过日子,你也不用去为什么功名忙碌。”
“可我还挺想当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的,这样再与你重逢的时候,会比现在从容得多,你也不用跟着我受苦受累。”
“傻瓜,我从来没觉得跟你是受苦受累的……”明西月嘟囔着:“说好的生生世世,此誓海枯石烂都不变。”
眼前的画面定格,耳畔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和白大哥生前最后的相见,千年以来,我都记着我们的诺言,可是你却不记得了……”
那团黑气哀怨地说着,这话是说给陈朔听的。
陈朔自然对于前世白清川和明西月的结局感到惋惜,看样子,最后白清川还是死在了天星山,而明西月也没能返回东京,她的魂入了轮回,而她的怨念回到了天星山。
“白清川没有食言,我找到了阿竹。”陈朔说。
明西月沉默,连同黑气的模样都变得凄惨。
前世的结局虽然悲惨,但她无论如何都怀着期待,期待自己转生的那天,可以和白清川再续前缘。
可到今日,在陈朔将定身符用来对付她的那一刻,她长久以来的期待似乎就此破灭了。
她终于接受,就算她转生成人,她的白清川也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她甚至有一种将面前二人全都杀掉的冲动。
宋竹则问:“西月,你是怎么死的,是因为龙门山的攻击吗?”
“你还知道龙门山?”
宋竹道:“我们从常柏的记忆中见到了那一幕。”
“常柏?你们见到了他?”明西月的声音突然暴躁:“你还有脸提这个?要不是你们巴代贪得无厌,又怎么还会派人来抓我和常柏?”
宋竹简要说明了他们和常柏的经历,自然提到了那个在龙门山身穿傩公服的男人。
“他就是你们巴代的手下,他杀了常柏,还将我带回了天星山。”明西月声音充满着恨意,被她控制的黑气形散而躁动,分明是她对当年的事情心怀怨怼:“你们的巴代利英和惩有交易,想利用我们的魂放出惩,好对付他弟弟长玛。”
“说什么告诉白大哥这件事,建议我们回京城,其实早就做好了暗中伏击我们的打算,而白大哥,也最终命丧他手,真是恶毒至极!”她越说越激动:“就凭有他这样的先祖,你就活该要替他赎一份罪!”
说完,那团黑气聚成一柄长剑,直直朝宋竹刺了过来。
宋竹快步退开,五雷牌已在手中,她喝令一声,五雷牌便直接挡下黑气那一剑,撞击处顿时红光乍现,黑气抵挡不住,只好散开后退,逃到营帐之外。
宋竹和陈朔连忙跟了上去。
只看见黑气聚成一个球形,而明西月的声音从中幽幽传来:“想不到你也和蚩尤像达成了盟约?你以为凭此就能对付惩?”
宋竹不想与她就此纠缠,便还是追问:“那你呢,你回到天星山,也是被利英杀死的么?”
“你自己看!”
……
周围场景变化,是一片狼藉的武陵县。
街道上哄闹杂乱,有些人慌张大喊,说朝廷的官兵被山上苗民的匪军打败,武陵县马上就要陷入危机。
明西月走在那个傩公服男人的身边,早已经形容枯槁,只在听到百姓们说到朝廷官兵的时候神色有所触动。
场景随着他们的脚步一再变动,最终,他们到了天星山苗寨的寨门口。
寨门口挂着一面大宋军旗,军旗已经被撕碎破裂,上面血迹斑斑,苗民们把它挂在寨前,分明是在向朝廷示威。
明西月终于再也忍不住,她质问身边的男人:“你们把他怎么了?!”
“白清川?”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已经死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明西月终于彻底发了疯,原本惨白的脸色因为血气上涌而变成不自然的红色,她扑上去掐住男人的脖子,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血迹直接渗了出来,但她早已不想再活命,就是死,她要拉着眼前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可她早就没有了力气,还不等男人发力,他的手下冲上来就将她拖下去,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杀了我吧!”明西月狂喊:“为什么还不杀我!”
“当然要杀你,但我突发善心,想带你去见见白清川的尸体。”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这是长久以来他唯一的表情。
宋竹看着此情此景心下不忍,伸手去拉陈朔,谁知他的手也是冰凉的,宋竹再抬眼看他,见他满眼都是震惊与难过。
这种场景对于现今的宋竹和陈朔而言,确实是太过残忍了。
明西月被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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