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年简疏文一直很照顾你。”万仁峰说着,手里的烟快烧到了头,他想去找烟灰缸,却发现陈非家里没有。
“你家怎么连烟灰缸都没有?”万仁峰问。
“不好意思。”陈非下意识地道歉,并去找了个空的碗放在万仁峰面前,说:“万会长用这个吧。”
陈非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教养很好,倒不是想巴结万仁峰什么的。
万仁峰看了陈非一眼,笑道:“你跟你爸爸真的很像。”
“投桃报李。”万仁峰对陈非说,“简疏文照顾你,你不说报答他什么,但总不应该连累他吧?否则不就成了恩将仇报了吗?”
陈非低着头,不说话。
万仁峰继续说道:“简疏文今年事业运不错,得了一个杰出青年奖,又升了二级律师,真不错。”
“你想说什么?”
“TNLBA的会员中包括了几大律所,这几个大律所在律师协会中占着重要位置,而我又是TNLBA理事会会长,所以嘛,虽然表面上我跟律师协会没什么关系,但律师协会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万仁峰说。
万仁峰连法律工作者都不是,却能掌握律师协会的第一手消息,这种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便是权利的特点。
万仁峰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律师协会将联合方合大学法律系成立刑辩研究院,用作刑事辩护领域的研究,并向全社会招募30名律师担任高级研究员,简疏文的老师,方合大学教授袁伏英推荐了简疏文,但是这个事情简疏文还不知道,律师协会那边还在审核简疏文的资料,还没通知他。”
万仁峰看见陈非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完全就是学生时代老师最爱的那种乖学生。万仁峰觉得有趣,便笑着逗陈非:“我渴了,你家里有水吗?”
陈非起身去找了个水杯,给万仁峰倒了一杯水,递到万仁峰面前。
万仁峰接过水杯,感叹道:“你家这水杯都用了20年了吧?我以前来你家的时候,你爸爸就用这个杯子给我倒水。”
陈非露出震惊的表情。
如果刚才陈非还对万仁峰说他以前就住在隔壁抱有怀疑态度,那么现在陈非是真的信了。陈非家这个水杯还真用了20年,一直没换,陈上屿是因为节俭,而陈非则是觉得这是爸爸留下来的东西,不舍得扔。
万仁峰继续往下说简疏文的事情:“简疏文跳出红圈所自立门户,看似自由,实际上限制了他的职业发展。研究所招募研究员这件事对简疏文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拓宽他的职业道路。但机会总是‘唰’的一下就过去,没那么好抓住。资料审核在这个月就要完成,如果这个月内简疏文的资料出现什么问题,比如被卷入到什么重大刑事案件中去,那么他就会被淘汰。就算他以后被证明是清白的,但资料审核的期限已经过去,研究员的位置已经招满,他也没机会了。这个社会很残酷,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不等人。”
万仁峰拿出了一份内部文件给陈非看,文件上是研究所研究员的备选名单,上面有简疏文的名字。文件上还特地标注,资料审核期间备选人涉重大刑事案件的,直接淘汰。
“文件是真的。”万仁峰笑道,“我可不像你,会伪造证件。”
万仁峰看着名单感叹:“这么多人,竞争真激烈啊!其实简疏文条件不错,正常来说被选上的几率很大,但万一他这个月倒霉地被卷入什么刑事案件中,那他就只能被筛掉咯。他倒霉是他的问题,反正备选人这么多,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错过他一个简疏文不算什么。可如果简疏文是因为你才倒霉的,你一定会很内疚吧,陈非?”
陈非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握紧。
万仁峰继续循循诱导:“这个事情,你去自首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的假名片是用疏文律师事务所的打印机印的,暴露出来后,疏文律师事务所一定会被调查,到时我再安排个举报人,一口咬定简疏文是你的共犯,简疏文也一定会被调查,就算到最后调查结果显示他是清白的,但我要的不是把他弄进监狱,我要的是让他错过宝贵的研究员选拔机会。”
“这事跟简律没关系!”陈非立即说。
“这事本身跟他没什么关系,是你害他被牵扯了进来。”万仁峰特地强调“是你害他”几个字。
“我……我……”
“陈非啊,做人要投桃报李,不要恩将仇报。虽然以简疏文的性子,他未必会在意这次研究员选拔,但他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吗?是你害他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他那么照顾你,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
“在资料审核期间涉重大刑事案件会导致简疏文惨遭淘汰,但输官司不会。谁都知道一场官司的输赢不完全由律师决定,一个律师输一两场官司并不代表他能力不行,输官司不会影响简疏文选上研究员。”
“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向警察举报你,也不会向警察举报简疏文和疏文律师事务所,我跟陶可杰非亲非故,没必要帮他;而你必须在庭上作证,平庚没有侵犯郑诺薇,也没有打韦亦民,是韦亦民单方面殴打平庚,韦亦民是故意伤害,不是正当防卫。总之这场官司,韦亦民和简疏文必须输。”
陈非大脑重重的“嗡”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让韦亦民输吗?可韦亦民有什么错?他只是见义勇为阻止了一场强.奸案,却要背上故意伤害的罪名进监狱吗?
韦亦民的遭遇跟自己爸爸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要让爸爸当年的委屈在韦亦民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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