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玄负雪正想蹿出去找人问问清楚,可那只魔终于从被砸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

她才不要和这家伙硬碰硬!

玄负雪转身就逃,“哗啦”一下拉开门扉。

本以为到了门外能见到人,却没想到那几个谈话的人影走得飞快,屋外又是空空荡荡,偌大的长廊,四处门窗皆开,透过大敞的镂花窗,能望见屋外一轮明亮的圆月。

玄负雪沿着长廊奔跑,廊下铺满冰凉月色。

她的手中结印不停,可无论如何使力,灵府却仿佛疏漏百出的大筛子,无论如何使劲吸纳灵气,都是来多少漏多少。

额上、后背都渐渐渗出了热汗,被微凉的夜风一吹,单薄的衣襟紧紧贴在后背皮肉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许久没有这样狂奔过了。

从前在见孤峰上,门内上下都知晓她生来体弱多病,对她诸多关照。

记得五岁那年,她在灵草田间追逐一只蹦跳的灵兔,脚下不察绊了一跤,结果跌破了膝盖皮见了血。明明是个小伤,可也不知怎的就在夜间发起高热,甚至险些见了阎王。

是以从那之后,她出行都坐着仙术驱使的轮椅,能躺就不坐,能坐就绝不走,养出了一副懒散的体格。

现下让她和魔生死竞速,玄负雪只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暴毙的边缘,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不行,实在跑不动了。

一个转念间,她弯腰钻进了拐角的案几下,蜷缩起身子。

幸好她身量娇小,躲藏在黑暗的案几阴影中不声不响时几乎可忽略不计。

她屏住呼吸,听见那只魔的脚步渐渐近了。

魔的智商着实不高,听不见玄负雪的声响,又瞧不见人,居然也不知道弯腰四处查看,就那么直愣愣地在原地转了半圈,犹豫片刻,拖沓着脚步,继续往前去了。

玄负雪这才寻得喘息时机,环视自己当下的处境。

先是不知何故捡回一条性命得以重生,又是在不知名的华丽寝宫中醒来,再是被魔追杀,玄负雪只觉得一头雾水,眼前似乎弥漫着厚重大雾。

几个深呼吸平复情绪,玄负雪决定快刀斩乱麻:先处理魔头,再寻机寻找路线和出口,离开此处。

既然上苍有眼,让她重活一次,她定要寻回自己应得之物,报未尽之仇。

她攥紧十指,指尖掐进掌心嫩肉。唯有依靠痛楚才能堪堪压抑内心翻滚不休的愤怒。

从魔掌中脱出之后,她势要找到凛迟。

找到他,杀了他,然后把他碎尸万段,尸体拖去做仙草田肥!

估摸着那只魔已经走远了,玄负雪悄无声息地钻出桌案,贴着墙根往前走了几步。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玄负雪心中一喜——终于有人来了!

她可以问问清楚现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然而没等她起身,忽地听见一声惨叫!

一泼艳红的鲜血溅满透白纱窗。

“魔!魔又来了!”

听见尖叫,玄负雪来不及多想,闪身就要出门救人,可屋外魔的动作更快,殿门“砰”地被撞开,一个鲜血模糊的人影随着门板一道飞了出去,跌落在玄负雪脚边。

玄负雪急忙刹住脚步,俯身查看对方伤口。

那小宫女右手臂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但并不伤及根本,还能挣扎着坐起来。

“多谢,我......”看见玄负雪,小宫女显然怔住,半晌,眼睛一亮:“夫人,夫人您醒了?!”

想到自己从这间华丽的寝殿中醒来,玄负雪若有所思,用手指自己:“你在叫我?”

小宫女兴奋之情显而易见,用力点头:“夫人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若是尊上知道了,他该多高兴啊!”

她捏紧衣袖,抹了一把眼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分说就扯着玄负雪往寒晶玉床边跑:“委屈夫人您先在床下躲藏片刻,我去把那魔头引开!”

玄负雪正要制止,那小宫女却揪紧她的衣袖,使劲摇头,眼中已经含泪:“仙门修士在戮武门外设伏围攻尊上,方才护卫回报时说尊上受了重伤,怕是再赶不过来了。夫人若是能躲过此劫,定要去戮武门外,尊上就在那里,他等您醒过来已经好久——”

话没说完,她浑身一僵,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玄负雪双掌合十,歉意地说了句“对不住”,便将被自己打晕的小宫女拖进了床下,遮盖好身形。

就算她再弱,也断没有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替自己献身的道理。

藏好小宫女之后,玄负雪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殿外乌云蔽月,一片黑暗中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宫灯微亮,门阶下横陈着身着宫装的尸体,方才对话的另一个宫女已经断气多时。

而尸体之上,匍匐着浑身赤黑的魔。

空寂的深夜中,回响着魔啃噬血肉的咀嚼声。

温热血液漫延到玄负雪脚下时,那只魔蓦地停下动作,抬起头,两只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玄负雪。

玄负雪弯腰,从地上一片狼藉中找出一只金钗,攥在手中,一眨不眨地和魔对视。

半柱香不见,它已经比上一次玄负雪看见它时大了不止一倍。

人世间的魑魅魍魉不仅依靠天地间魔气怨气修行,更能依靠生吞血肉增长修为。

估计是以形补形,吞下一个人后,魔的身上便会长出许多畸形奇怪的肉瘤,有些肉瘤像是人的四肢手脚,有些像是被吞食者的面孔。

实在恶心得紧。

可偏偏对于魔而言,吃人能使它修为暴涨,而迅猛提高的修为正体现在它急剧窜高的个头上。

眼下这只魔体型比原先大了不止三四倍,想必掌下已经沾了不少人的性命。

魔抽动几下鼻翼,再次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挂着肉渣的裂唇高高上扬,露出沾着红血的森白尖牙,从喉咙里滚出几声含糊的咕哝:

“还是,你的血最香......”

“所以说,我最讨厌不通人性的畜生。”

金簪从手中飞出,凌厉刺穿魔的右眼,魔痛得发出尖啸。

可它吸食了生人血肉,早已今非昔比,就在金簪从玄负雪脱手的一瞬间,魔已经飞身上前,尖锐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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