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只盯着他腹部的伤口, 颤声质问道:“是刀伤, 对不对?”
绷带只有在伤口会流血时才用得上, 这个说法还是上辈子的陶鹤教他的。不同于以往的擦伤、淤青,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在哥哥的身上看到了这种代表着危险的伤口。
“不要想骗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那绷带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戚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差,只轻轻收回手,失望地移开视线,再也不肯看陶鹤的脸了。
他生怕自己再多看陶鹤一秒, 便会因为太过生气而猛地往他脸上揍一拳。
这几年来陶鹤打架的借口他听都听腻了,无非是些“对方先挑事”“他们先来惹我”的理由, 总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算以前的戚果还会相信, 然而重生的他对陶鹤最后加入了黑道一事知道可是得清清楚楚,越听便越觉得他在说谎。
就算陶鹤再厉害,他也不过只是个高中生,怎么会惹来那么多挑事的人?
陶鹤沉默着, 只静静地看着他面露烦躁的脸, 却没再用那些借口来搪塞他。
这么多年来兄弟俩之间的气氛头一次变得如此凝重, 戚果深深吸了一口气, 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哥哥,你是不是交了什么朋友?”
有个极其不妙的念头在他脑子里苍蝇似的转来转去, 怎么也无法驱散。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不要告诉他,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做之前,一切就已经迟了。
上辈子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当面问陶鹤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乎是上了高中之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只剩下短短的周末。虽然亲近还是亲近,却不像这辈子似的黏在一起。
这个机会他把握住了,就只看陶鹤愿不愿意告诉他了。
空气变得沉重,像是时间忽然被拉长了,仅仅一秒也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似的漫长。戚果也不知道自己等陶鹤的回答究竟等了多久,也许有半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将视线固定在桌子上,直到陶鹤开口。
“我……我遇到了一个人。”一开始还有些迟疑,接着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陶鹤在开口解释的同时,也忽然凑了过来,从身后整个搂住了他。
他不管自己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用手臂紧紧搂着戚果,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他还是舍不得让戚果生气,只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果果,不要不理哥哥。哥哥都告诉你,你转过头来,好不好?”
总算是愿意说了。戚果有些欣慰与高兴,转念一想又气他一直瞒着自己,便轻哼一声,只在胸前交叉起双手,头也不回地道:“你先告诉我,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话是这么说,但他语气软化,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冷硬,让一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陶鹤镇定下来,整个人都凑了过来,手脚并用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这才开了口。
“那个人叫程泽,听他说,他认识我的亲生父亲。”
没想到陶鹤的第一句话便让戚果有些坐不住了。他从来都没听陶鹤说过自己家人的事情,孤儿院那边也没有任何线索,他一直都以为陶鹤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难道说他的亲生父亲与他之后加入黑道有什么关系吗?
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跳了出来,但戚果还是将疑惑全都压下,耐心听陶鹤继续说下去。
“程泽就是个混混头子,学校这边是他的地盘。无缘无故冒出个人说认识我的父亲,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他,只以为他随便说说唬我,没想到他后来每天都来找我,实在是被他烦得不行,我让他拿出证据,没想到他连我被放到孤儿院的时间地点,随身带着的东西都对得上,我就信了他。程泽说曾经受过我亲生父亲的恩,以后也会罩着我,但是他怎么也不肯告诉我我父亲的消息,我就想着先和他混熟,别的事再慢慢打听。”
所以才每天都去打架?
听到这里,戚果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转过身来,对着陶鹤那张带着无辜表情的脸直接呵斥了起来。
“这就是你整天逃课打架还受伤的理由?”他越说越气,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想查你亲生父母,有了线索可以告诉我啊。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去拜托爷爷,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让我被蒙在鼓里,整天都担心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又受伤了……”
话还没说完,他被人温柔地抱住了。
“对不起。”陶鹤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让你担心了。”
太过分了!连话都不让自己说完。戚果抿着嘴,只觉得他的道歉一点都不真诚,便用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陶鹤的背。因为还生着闷气,他用的力道有些大了,只听一声闷响传进耳朵里,被打的人却是一声不吭,好像在默默承受着那份痛似的。
知道痛就好,让你还去打架!戚果又连连砸了他几拳,然而那力气却越来越小,最后连握成拳的手也松开来,颇有些不情不愿地慢慢回抱住陶鹤,已然是原谅他了。
“哥哥好坏。”他小声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这在陶鹤听来
,便是他在撒娇要自己哄他的信号了。他收紧了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仿佛不这么做,他就要因为心尖软化而失去拥抱戚果的力气了。
“不气不气,都是哥哥的错。”他轻声哄着,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本来不应该对戚果说这事的,只是他第一次看到戚果那样生气,实在是心里发慌,便忍不住都告诉了他。
他哄人哄得相当熟练,而且主要是之前说了实话,这份诚意让戚果也没那么生气了,一下子便被他哄好了。
只是知道了原因,那就得杜绝后患才行。戚果想了想,挣开他的怀抱,认真提议道:“既然哥哥现在把这件事告诉了我,那以后就不要再去找那个人了好不好?我去找爷爷帮忙。”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一看便知道他是在真心诚意地为陶鹤着想。
“不去找他了,好不好?”看陶鹤面露犹豫,戚果甚至还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轻轻晃了晃。这是两人小时候常常有的行为,每当一起做了什么决定,便要拉钩保证。
这样的果果,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呢?
可是陶鹤早已经做出了决定,注定要让他失望了。看着戚果带着期盼的晶亮眼神,他只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指从他小拇指里抽出,转而握住了他的手掌。
“不行。”
“为什么?”戚果完全没意料到他会拒绝,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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