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保镖变身短期保镖,保镖本人又是主动上门,相应的薪酬自然也发生了变化。甲乙双方根据商议,口头签署了一份聘请协议,期间,甲方要包揽乙方的衣食住行并且支付五十两/月,乙方则要尽心尽责地保护甲方这朵“娇花”。

有了颜值高、武功好的保镖,裴溪亭当晚早睡并且一口气睡满了六个小时,翌日起床时天灰蒙蒙的,廊下燃着残灯,两个摸鱼崽正在院里呵欠连天地扫地。

裴溪亭扎起头发,穿着纯白里衣在院子里晨练,小厮们已经从第一次看见时的“三少爷在搞毛啊”变成了“三少爷燃起来了”,并不觉得奇怪,中途还跟着打了套八段锦。

半个时辰后,烧水的小厮卡点把浴桶倒满热水,裴溪亭洗漱换衣,吃了俩粽子后就钻入书房画画。

元方盘腿坐在不远处的榻凳上,手里剥着艾香粽子,“我听说近来有不少达官贵人请你作画,你为何不答应他们,反而要去画馆卖画?画馆要抽三成,实在不划算。”

“那些人请我作画,多半是因为瞿少卿,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①,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裴溪亭正在画一幅端午景,按着稿本头也不抬,“但我要是接他们的单,第一个该接谁的?”

元方的脸颊被粽子塞得鼓囊囊的,嚼咽下去才说:“谁官大,就接谁的?”

“那要是两个一样大的呢,又怎么定先后?先接甲,乙会不会认为我厚此薄彼?”裴溪亭摇头,“其中的弯弯绕忒麻烦了。不如画好了匿名去画馆卖,画的是我想画的,买的人是真心想买的,也少了纠纷。”

“你说得对。”元方剥第二个粽子,“但我觉得你也没那么想赚钱,否则不会顾东顾西。”

裴溪亭说:“什么都比不过我的意愿。”

元方看了裴溪亭一眼,说:“能这么想的人少,敢这么做的人更少,尤其是你们这种有门有户的,家里规矩太多了。不像我们江湖人,虽然没什么锦绣前程,奢靡富贵,好多人过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多少逍遥快活些。”

说罢,他咬掉大半粽子,满足地“嗯”了一声。

裴溪亭正想接茬,窗户就被敲了一下,一个小厮在外头说:“三少爷,笼鹤司的游大人来院里了!”

那语气惊恐,活似阎王敲门!

裴溪亭搁笔,看了眼正闷头吃粽子的人,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们搬出去住的机会来了。”

随后,他顶着“一定要把握住啊”的眼神鼓励出了书房。

游踪穿着公服负手站在院门前,挺拔修长,骨重神寒,身后跟着引路的管家。管家揣着手,腰杆微微佝偻着,满脸明明忌惮紧张还要佯装端庄大方的诙谐感——毕竟来访的是笼鹤司的凶神。

裴溪亭快步上前,捧手道:“游大人。”

游踪颔首,说:“我为公务前来,不想麻烦裴夫人和裴三公子往前厅跑一趟,索性直接来了望春院,望裴三公子不要怪我失礼。”

“感激大人体贴才是,堂上请坐。”裴溪亭示意管家可以撤了,侧身请游踪到前堂叙话。

“……”管家看着三少爷那道分外从容优雅淡定自如……总之就是很陌生的背影,愣愣地转身溜了。

裴锦堂半道赶来,问:“怎么回事?”

管家连忙把游大人直取望春院的事说了,慌乱地说:“笼鹤司莫名来访,要不要立刻通知老爷?”

“不必,游大人一个人来,还直接找溪亭,应该是要询问什么。”裴锦堂松了口气,转身回院。

管家连忙跟上,奇怪地说:“二少爷,您觉不觉得三少爷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什么奇怪的?好人能变坏,坏人能变好,溪亭还不能变个性情吗?”裴锦堂打着呵欠,琢磨着要回去重新补觉,却被管家拦住小声问,“您今日读书没有?”

“……”

“哎哟我的二少爷,八月就考试了!”管家着急的地说。

“反正我又考不上。”裴锦堂嘟囔,“别说今年了,你们就是让我再考几个三年,十几个三年,我也考不上。”

“您考不考得上两说,您是打心底里不想考!”管家叹气,脸色苦兮兮的,“您今年考不上,三年后夫人还是要让您考,这不又多折腾三年吗?不如这次用用功,一次就考上!”

“一次性考上,我就该继续准备明年的春闱,春闱过了,再参加殿试,中途我要是当了官,被遣派到偏远之地任职,就要想尽办法爬回邺京,中间还得成家生子抱孙子是吧?”裴锦堂冷笑,“一次就折腾完了?是一辈子都在折腾!何况我考个屁,我都能考上,大邺就完了!”

不等管家再劝,裴锦堂掉头就走,回院子取了佩刀,喜滋滋地出门行侠仗义去了。

*

“我今日前来,是想问裴三公子一件事,若是可以,还想请公子帮个忙。”游踪说,“披霞山那日,在排队进猎场前,可有一个女子撞上了公子?”

对坐的裴溪亭点头,“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游踪摩挲着茶杯,“公子当时就看出来了?”

“春夏衣服轻薄,骑装贴身,所以哪怕她们裹胸遮掩,依然能看出身体弧线。此外,故意压低的声音、抹黑的皮肤都是漏洞。”裴溪亭说罢露出点忐忑,“我当时虽然看出来了,但也没有多想。”

游踪摇头示意他不必挂心,“公子的确眼力很好,只是,‘她们’?”

“难道与那女子结伴打闹的人不也是个女子吗?”裴溪亭恰到好处地惊讶,赧然道,“那是我看错了。”

“公子没看错。撞到你的那位姑娘是上官侯爷的掌上明珠、小侯爷的亲妹,另一人则是西庚大道王家的三女儿。”游踪说。

西庚大道不止一个王家,但“西庚大道王家”就默认是后族王家。只是王皇后早逝,她的兄长——前御史大夫王畏三年前因罪被黜,曾经鼎盛的大房一脉就此没落,如今就只剩下三房还有个刑部郎中,也就是那个王夜来的父亲。

裴溪亭“哦”了一声,却仿佛有些疑惑,“可我听说王夫人信佛,后来又因为时而头疾,在王畏出事前就去佛寺带发修行以求静养了,王三小姐不是也随行奉母,没再回京吗?”

“不错,因此上官小姐一接到旧友的拜贴便高兴地出城迎接,翌日又带着王三小姐一道去了披霞山。”游踪说,“王三小姐是偷偷回来的,上官小姐索性和她扮男装进入猎场,一是方便,二是替王三小姐遮掩,为此还特意买通了仪卫。那仪卫看她们身份无误,以为没什么大事,就答应替她们遮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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