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顿家宴原本是为了庆祝崔九音归家举办的,结果正主被送去跪祠堂了……
颇有些滑稽。
但宴席都准备好了,人也全到齐了,总不好叫大家空着肚子回去吧?
所以廖氏到底还是让人将宴席摆了上来。
云苓也不吵嚷着要回老家了,淡定地在餐桌前坐下,左右开弓,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惹得郑氏频频瞪她。
“哎呀,这酸笋老鸭汤真不错,立夏姐姐,再给我盛一碗呗。”
云苓笑着将汤碗递给立夏,这才抬眼看向郑氏,装傻充愣地问道:“大舅母,您不用膳,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是饭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听见这话,在场所有女眷齐齐将目光投注到郑氏身上。
郑氏呼吸一滞,差点没被气死。
云苓这死丫头性子也忒刁钻了,音姐儿一回来就被她害得去跪祠堂,结果她可倒好,在这没事人一样大快朵颐。
自己都没说她,只是瞪她几眼,她竟还大声嚷嚷出来……
简直就是个浑身带刺的刺猬,逮谁扎谁!
郑氏能怎样呢?只能若无其事道:“我何时盯着苓姐儿你了?你怕是眼花了吧?”
云苓笑呵呵道:“是吗?我还以为大舅母将二姑娘被罚跪祠堂的黑锅扣我头上,正在心里琢磨收拾我的法子呢。”
郑氏:“……”
她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
这该杀千刀的死丫头,音姐儿被罚去跪祠堂本就是她害的,怎么就成黑锅了?
廖氏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大媳妇,罚音姐儿跪祠堂的是老婆子我,你要怪就怪我,别错怪苓姐儿。”
郑氏听了这话,简直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死老太婆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亲孙女不疼,竟偏疼个外四路的表外甥孙女,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然而面上只能赔笑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您是音姐儿的祖母,祖母教训孙女天经地义,儿媳没有异议。”
廖氏轻哼一声:“没有异议最好。”
经此一遭,饭桌上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说话,大家沉默地用完了这顿所谓的家宴。
散场后,云苓才要回自己院子,就被廖氏给喊住了。
廖氏让立春取了一套赤金镶珍珠嵌红宝石的头面来,笑道:“这套头面你拿着,留着赏花宴那日戴。”
云苓的眼珠子都要黏那只紫檀木匣子上了,嘴里还是推辞了一句:“前些日子姨祖母才给我两套头面呢,我哪里戴得过来恁多?”
廖氏这显然是为了安抚自己,免得自己又吵嚷着要回青州。
自己曾祖母可是对廖氏有大恩的,这么多年也没求过她甚事儿,如今自己这个孤女前来投奔,结果不足一月就又离开,外头人还不知会如何胡乱猜测呢。
不管是廖氏,还是永平侯府,都不想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恶名。
这也是云苓敢硬刚崔九音这个真千金的底气所在。
廖氏将匣子往云苓跟前推了推,笑道:“两套如何够使?你们年轻小姑娘,合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云苓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身,笑嘻嘻道:“多谢姨祖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廖氏看着这个跟自己表妹有四五分相似的外甥孙女,唇边笑容不禁加深了几分。
伸手拉过云苓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安抚地说道:“你二姐姐外头长大的,不像府里其他姊妹们打小受到好的教养,性子难免孤拐了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且好生在府里住着,若受了甚委屈,只管告诉姨祖母,姨祖母给你撑腰,往后可不许再提甚回青州的浑话了。”
云苓乖巧点头:“嗯,我听姨祖母的。”
先嘴上答应着呗,真遇到事儿的时候,她该闹腾还是会闹腾的,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云苓见廖氏没甚话要交待了,便起身告辞。
要是换作旁人,哪怕是做做表面功夫,这个时候也该开口替崔九音求情,让廖氏放她出来。
但云苓就不。
她懒得做这又当又立,绿茶兮兮的表面功夫。
反正已经把郑氏跟崔九音彻底得罪了,就叫崔九音好好在祠堂里跪一跪,多吃点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当自己是软柿子捏。
*
也不知道崔九音是真怕鬼,还是跪得太累扛不住,总之次日一早,云苓正在盥洗呢,海棠就跑进来禀报,说辛妈妈领二姑娘来道歉了。
辛妈妈是松鹤苑的管事妈妈,因方嬷嬷上了年纪,已经基本不管事了,辛妈妈如今算是松鹤苑的掌事妈妈。
如果只是崔九音一个人过来,云苓高低要晾一晾她,等自己收拾齐整再叫她进来。
但有辛妈妈在,云苓就不好这么干了。
廖氏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怕她俩又掐起来,这才让辛妈妈领崔九音过来。
木槿跟秋桐连忙加快速度,迅速帮云苓擦脸,抹面脂以及口脂。
等辛妈妈领着崔九音进来的时候,云苓已经人模人样地坐在餐桌前喝燕窝羹了。
辛妈妈行了个礼,笑道:“表姑娘好。”
云苓和煦地笑了笑,装傻充愣道:“辛妈妈好,这一大早的,何事劳动你老人家亲自过来了?”
辛妈妈也没拐弯抹角,直白道:“老太太让我带二姑娘过来道歉。”
说着往旁边一挪,露出缩在她身后,脸色苍白如纸的崔九音来。
辛妈妈见二姑娘垂首盯着地砖不吭声,她连忙“咳咳咳”地清了几下嗓子。
崔九音回过神来,立刻抬起头来,一脸怒容地瞪着云苓。
云苓立时捂心口,“哎哟”了一声,作害怕状,对辛妈妈道:“辛妈妈,我瞧二姑娘这神色,不像是来向我道歉的,倒像是来找我报仇的呀。”
辛妈妈看向崔九音,沉了沉脸色,提醒道:“二姑娘,您若是不道歉的话,还得回去跪祠堂。”
崔九音听到“祠堂”两个字,身子立刻害怕地抖了抖。
生怕再被送去那摆满牌位跟画像,又黑又阴风阵阵的祠堂,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硬逼着自己憋出几个字来:“云表妹,对不起。”
云苓掏了掏耳朵,满脸疑惑地问道:“二姑娘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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