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抢亲
晚饭结束前，慕慈就看着苏诚和父亲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直到两人都喝得醉醺醺才停下。
苏诚扬起的微笑过分热烈，慕慈揪紧餐巾的一角，注意着他一举一动，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笑容中的勉强和不自然。
他在生气？还是太高兴了？
直到散席后，慕慈才稍稍放松紧绷的心。
她搀扶着父亲离开祈愿汇，身后送客的苏诚站在原地对着他们招手，他面色平静的不自然，那双漆黑的瞳仁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你还好吗？”上车前，慕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亮出招牌微笑，温润如风：“没事，我很好。”但眼神却锐利如蛇。
插上钥匙，踩下油门，慕慈按照父母的要求，启程回去相亲。
夜色漆黑，车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苏诚眸子瞬间暗了下来，他提着一口气，捏紧拳头狠狠砸向玻璃门。
“卡擦”一声裂响，一道白色的裂痕瞬间扩撒成复杂的树杈。
陈正赶忙拿来热毛巾给他敷上，低着头问：“老板，现在要怎么办？”
“查，把那个人给我查出来。”他一把扯掉毛巾，阴沉着脸返回办公室，从书橱的暗格里拿出一堆新的古籍，他要以最快速度找到唤醒她的新方法。
凌晨两点之后，陈正敲门进来了。
苏诚已经伏案睡着了，面前的书籍被翻动的乱七八糟，听到动静，他立刻醒了。
“找到了？”他问。
“是的。”他将平板递了过去，屏幕上跳出了一个赵霖的简历，“是王妃的前同事。”
苏诚指尖滑动，缓慢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平平无奇。”
“去把这个办了。”苏诚抽起桌面的纸张递过去，陈正看过了一眼便退出去了。
天亮前，苏诚只睡了三个小时，他整夜做噩梦。
梦里她又一次从他眼前凭空消失，无论他如何地努力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睡了多久，办公室外传来几声幼猫的奶叫声。
苏诚眨眨眼，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家，他起身开门，苏卫国就站在门外。
“爷爷？”他皱紧眉，一脸迷惑，很明显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苏卫国戴着一个绿色围裙，左手拿着奶瓶，右手摸着腹部鼓起的口袋，三只小猫并排放在里面，正仰着头吮吸奶水。
“她找你找不到，找到我了。那我只好当个奶爹了。”苏卫国一脸无奈，看看苏诚，有点嫌弃。
苏诚返回办公桌拿起手机，果然两个未接电话。
他立刻微信上解释原因，但此时的慕慈还在睡梦中。
“你是不是男人”苏卫国突然走到他身边一把拽过他。
苏诚头痛欲裂，有点不耐烦：“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己的女人都快跑了，你还窝在这里睡觉？真放不下，管她记不记得你，再追求一次不就行了？”苏卫国不以为然，这架势颇有老兵的风范，敌人来了他就打，该上战场的时候他绝不退缩。
苏诚抿嘴犹豫，他害怕贸然告白会吓到她。万一她不喜欢，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走，我带你去找孩子妈。”苏卫国扯着他的袖子，催促着。
苏诚捂着额头，难受极了：“她去相亲，我以什么身份去？”
“这个。一个足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三个够不够？”他将围裙里的小猫逐个拎起来，它们圆亮亮的小眼睛清澈纯粹。
“……”
“走啦。”
不多时，在外执行任务的陈正被喊了回来，他载着苏诚和苏卫国前往慕慈家。
上午十点左右他们到达相亲地点，商场五楼的一个餐厅内，慕慈和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面对面坐着。
赵霖面庞柔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小麦色肌肤，带着点羞涩腼腆，浑身散发着书生气息。
苏诚他们并排站在六楼观看着楼下，表情都十分凝重。
苏卫国拿着望远镜，不停地转动调焦环，手指因为用力微微颤抖，嘴中骂骂咧咧。
苏诚本来就烦，现在被叨得更烦。
他轻啧一声，直接把望远镜拿过来了。
苏卫国诧异地看看他，无可奈何，只好抱着猫上别处溜达了。
餐厅内，慕慈笑容勉强地看着赵霖，她几次张嘴最后都闭上了。
怎么回事？相亲相到前同事了？
这么离谱的事被她碰上了？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上次的公司晚宴，她被部门主任当众性骚扰，他就坐在她邻桌。
慕慈看着他笑笑，试图缓和气氛。
“慕慈，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同名同姓呢？”赵霖一开口，气氛就更尴尬了。
慕慈微微叹气，谁不是呢？
早知道，她就在家装病了，晚了。
“是啊，真巧啊。”她笑容里带着勉强，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对方开口，赵霖最终开口了。
“其实你离职后，我就想和你说声抱歉，那天晚上我应该帮你……”
慕慈不愿意再想起那个恶心的人，她直接打断：“聊聊别的吧。”
赵霖面色一滞，喝了口茶：“听叔叔阿姨说你现在一直在创业，进展还顺利吗？”
慕慈：“还行。”
她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爆发了海啸了，还没过半天，这消息就传出去了？
她恨不得捶胸顿足，但是相亲场合她要保持友善和礼貌。
在楼上观望的苏诚面色越来越沉重，他看着手表，都聊八分钟了怎么还没结束？
这该死的野男人！没有魅力还要硬装温柔？
慕慈的面子还是太薄了。等她恢复记忆了，他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拒绝。
断断续续，赵霖又问了她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慕慈耐着性子回答。
突然餐厅外一个矮小的老头慢悠悠地路过，他做着怪异的动作，极其夸张，刻意引起注意。
慕慈匆匆一瞥，眼睛瞬间亮了，笑容不自觉地在她脸上绽放。
苏卫国原地转了一圈，面前兜着一肚子的小猫咪。三只猫咪看到慕慈纷纷喵喵叫，她当下就想冲过去狠狠吸一口。
她转向赵霖，面色又冷静了：“赵先生，我们各方面都不合适，见过一面也算给双方家长有个交代了。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赵霖皱皱眉，还想坚持：“给个机会，再了解了解？”
“不用了。谢谢。”她直接拒绝，起身走人。
赵霖亦起身，他着急拦在前面：“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慕慈犹豫了：“什么？”
从望远镜里注视全过程的苏诚见状就想冲下楼，但他们聊了几句，慕慈又重新坐回位置，他只好捏紧镜身继续观察。
过道上的苏卫国不停地摆动四肢，张扬舞爪，更加过分喜吸引慕慈注意，时不时还会跳进苏诚的镜头里。苏诚只得不停地来回挪动站位，寻找更佳视角。
于是五楼的两人坐在桌前聊得热火朝天，走廊上怪老头穿着绿围裙拼命“搔首弄姿”，而六楼两个帅哥不停来回走动，像两个人机。
苏诚越看心情越凝重，你点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他笑？
这是相亲相成了？你决定要和这个黄鼠狼结婚？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左右他的情绪，苏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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