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掉落在毛动天的头发上,紧接着滑落到地上,他抚了抚额际,如梦方醒:“喵呜!这次是真的,新上任魔尊大人就是我的心上人——楚子虚。”

若不是亲眼见识到大老鼠现在的本领,毛动天无论怎么联想,也不能把传闻中阴邪残忍,女干淫掳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魔尊,和他家的大老鼠楚子虚联想到一起。

毛动天仍是满心狐疑,不知楚子虚因何而入魔,又缓缓问道:“小武子,我再考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当上魔尊的?”

祁武清了清嗓子,如同背书般,从流对答:“魔尊本是修炼千年的鼠妖,自幼天赋异禀,乃是旷世奇才。妖龄轻轻,便得道飞升,在仙界担任要职。奈何天妒奇才,仙心不古,魔尊在仙界受人迫害,被人诬陷,最终走火入魔,堕落到魔渊。魔尊凭着强大的毅力与独有的慧根,在魔渊存活下来,并收服了三十六冤魔,七十二恶魔。一统魔界,唯他独尊。”

炸裂!这段个人简历的信息量太大,毛动天反应了一会儿,只从中提取到一点:楚子虚在仙界过的不好,极差!

瞬间,毛动天的内心冻结成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顿悟:“怪不得楚子虚让我双修,并执意要我飞升,大老鼠曾经迫切需要我,要我去天庭陪伴他、帮衬他。我们异地了两千年,楚子虚在天庭是怎么度过的?”

楚子虚从未细说过,甚至毛动天以为楚子虚会混的很好,也没有问过。

毛动天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思绪如同乱麻,不假思索问道:“小武子,魔尊大人的后宫佳丽有几位?好相处吗?”

此话一出,毛动天猛然意识到:我为何要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他后宫与我何干。

祁武方知自己说漏嘴了,心中恐慌,小声嘀咕:“虽说叫后宫,可魔尊大人和那群娘们儿徒有虚名,那鸡飞狗跳的“后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毛动天未听清祁武念的什么咒语,迷惑得看着祁武。

祁武眼珠子提溜提溜,从左往右转了几圈,立刻迂回道:“毛公子,不必在意其他三位妃嫔,昨夜魔尊已经宠幸过您,魔尊大人对毛公子的偏爱,天地可鉴,日月。。。”

“停停停!”毛动天截断话语,头上的汗止不住的流,心中微颤,连忙解释:“不用替魔尊吹嘘了,小武子,你误会了,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解释归解释,信不信由小武子了。

现在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毛动天也百思不得其解,脑子中闪现出墓碑上‘爱侣’二字,心想:难道我们是一夜双修的道侣。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一旦打破了,再违心得装下去,难。

“小武子,魔尊大人处理政务,我能进去吗?”

“布谷布谷”一只鸟儿从祁武的头上飞过,鸟屎恰好掉在祁武肩头。

祁武的眼珠子又从右往左转了几圈,抖着机灵,奉承道:“当然可以,毛公子本就是香玉居的主人,这香玉居是魔尊为了养您特意修建的,毛公子在居内畅通无阻。”

怎料,马匹拍到猫腚上了,一刹间点醒了毛动天。

毛动天心口一滞:哦,知道什么关系了,原来我是魔尊大人养的“外室”。

祁武并未大声通报魔尊,也未阻拦毛动天进屋。

“嘎吱”,一声推门,毛动天进门时,差点被门槛儿绊倒。

此时,楚子虚正一手捏着额角,一手写着字,在书案上处理魔界大大小小事务。

一摞摞公文奏折,堆得像一座座小山。

他早已习惯案牍劳累,甚至觉得魔界的那点小破事比在仙界简单多了。

楚子虚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走进来,他神仙体态,白衣蹁跹,广袖流香,姿容如瑶林玉树,自是风尘外物,可谓是薄幸难消得。

见眼前这幅好风景,楚子虚怎能移开双眼,他心念甫动,思忖着:“这小猫都变成猫鬼了,还带着那股超尘脱俗的风华,与魔、鬼格格不入,就算放在仙界,也没有几个仙君能与其媲美。”

毛动天哄手道:“见碧居士参见魔尊大人。”

楚子虚顿时瘪嘴、皱眉,一副吃错药的表情,不禁问道:“什么?贱鄙居士?”

毛动天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是啊,就是见碧居士,我以后在见碧峰做鬼修,自报家门时,就要自称‘见碧居士’。”

他走到楚子虚身后,很自然得给楚子虚按捏肩膀。

楚子虚轻咳了一声,好想告诉毛动天,这个居士听着就很淫邪,只好委婉说道:“为何不叫香玉居士?”

毛动天停下手中的按捏动作,把手搭在楚子虚肩上,说道:“又是香又是玉,太娘娘腔了,怕外人误以为我是个女修。”

楚子虚向后仰头,由下往上,凝视着毛动天的猫头,心道:“难道‘碧’这个字不娘吗?既娘又龌龊,还是贱的比,料想毛动天是不懂这些污耳的词汇。”

于是,他又劝说道:“碧这个字,有点小家子气,在我面前自称“贱碧居士”即可。玉树,本是喻男子,和你甚配,你对外自称香玉居士也不错。”

“罢了,魔尊大人说我是香玉居士,我就是香玉居士。”毛动天嘟起嘴说道。

楚子虚喉头滚动了一下,眼见这个正气凛然的大男人噘嘴的样子,像是在邀请楚子虚一般,无意中勾的楚子虚的双唇将要冲上去。

这种反差太合楚子虚的胃口,不由得心思驰荡,他安耐着这番心思,又在心中念了三遍“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

楚子虚白眼望着房顶,淡淡道:“你相信我是魔尊了?昨天好像有个白衣小魂儿,说本尊坏话?”

“那,那都是谣传,是谁敢说风流倜傥、超群绝伦的魔尊大人坏话,我香玉居士第一个不答应。”

楚子虚一挑眉:“哦,你什么时候这么识相了?”

其实毛动天毫不惧怕魔尊大人,怎么会识相。

骤然,毛动天急速窜到到楚子虚正对面,猛力拍了一下书案,把一摞摞公文震倒,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坦白从宽。”

楚子虚顺势整理书案的上公文,眉头皱起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想去地府接你,谁料喊了一嗓子,地狱便塌了。”

他本想小闹一番,在鬼界略示威严,找到毛动天带走即可,十八层地狱为何被楚子虚一嗓子震下了,楚子虚猜想大抵是豆腐渣工程吧,建造者从其中获利不少,但是这锅,还是要楚子虚背。他心中自嘲:“以前在仙界经常被人陷害,让自己背锅,现在连地府的锅也要背,名副其实的背锅羽客。

从而,鬼界和魔界同时刷新了历史,有了“群魔乱舞”、“魔尊砸毁地狱”,这浓墨重彩的两笔。

毛动天一跺脚:“不是,不是问你这事,是那件事。”他支支吾吾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具体要问什么,怎么问。

公文越整理越慌乱,楚子虚的手上也不小心沾上了一滴灵墨。

毛动天生性喜洁,做猫的时候,走泥巴路都不肯下脚,见楚子虚手上沾上灵墨,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子虚眼眸垂下,看着手上的黑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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